待我們接近了義莊後,就發現義莊周圍的霧氣要更加濃郁一些,且溫度也要更低一些,那呼呼而吹的夜風吹打在我的身上,讓我忍不住皮膚一緊,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好重的陰氣!」我忍不住低聲說。
一旁的吳生也點了點頭,說:「這裏很不對勁,陰氣太重了,裏面極有可能有什麼東西,一會小心點。」
「明白。」我點了點頭,隨後便跟在吳生的身後,繼續悄無聲息的向義莊摸去。
此刻,我們三人的順序依次是餘威在前,血屍在後,然後才是吳生和我,而我和吳生距離血屍之間還有大約三米左右的距離。
我們三人皆弓着腰,渾身緊繃着,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唯有血屍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勢,雙臂平伸,一跳一跳的跟在餘威的身後。
不過,餘威似乎為血屍換了一雙鞋,這雙鞋子很柔軟,所以血屍落地後並不會發生聲音。
幾分鐘後,餘威已經來到了義莊的門前,就見他回頭看了我和吳生一眼,對我們兩人點了點頭之後,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破爛的木門,隨即,輕輕的一拉...
『吱呀!...』
伴隨着一個刺耳的摩擦聲響起,破爛的木門也被餘威慢慢給拉開,而幾乎是木門被拉開的瞬間,就聽『呼』的一聲,卻是一股至陰至寒的氣息夾帶着無數的灰塵直接吹了出來。
餘威一個躲避不及,直接被陰風給呼在了臉上,霎時間,被陰氣中的灰塵給嗆得鼻涕眼淚橫流。
他死死的捂着嘴巴,強忍着不讓自己咳嗽出聲,但強烈的生理反應又讓他奇癢難忍,最後,就看到他的一張臉都被憋紅了,一雙眼睛更是瞪的老大,足足過了幾十秒後,餘威才鬆開了手掌,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他媽的!」餘威低聲罵了一句,隨即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兩位道友跟緊我,我要進去了。」
聽到餘威的話我笑了,心說這餘威之前還一副誰都欠他錢的模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可現在卻又表現出了一副擔驚受怕的神態來,這前後的轉變,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你放心,我們不會扔下你跑的。」我忍不住說了一句,聞言,餘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說:「好兄弟,謝了。」
「……」我聞言嘴角一抽,心說麼的,這就好兄弟了?
餘威說完後,便貓着腰,慢慢的摸進了義莊,但他身後的血屍並沒有動,而是仿佛在監視我和吳生,害怕我倆突然溜了一般,竟然轉過頭直勾勾的看向了我們兩人。
「走,進去。」吳生見狀也不在廢話,緊隨餘威身後也鑽了進去。
「你不進去麼?」我沒動,而是看着血屍問了這麼一句。
但血屍卻並沒有搭理我,只是用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見狀咽了口吐沫,隨即也進入了義莊。
進入義莊後,我頓時就心頭一跳,因為義莊內竟然比外面還要冷,且空氣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那種感覺,就仿佛是有屍體停放在這裏太久了,已經風乾後散發出的味道一樣。
我藉助着月光,轉頭打量了一眼四周,就見義莊內也是破破爛爛的,在我們身旁兩側,是兩排停放的整整齊齊的大棺材,目測至少也得有二十多口。
且有的棺材已經翻倒在了地上,棺材蓋子都被摔裂了,而棺材內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棺材裏面的屍體被野獸給叼走了,還是說這口棺材本來就是空的。
「怎麼這麼多棺材?」我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聞言,身前的吳生說:「這個義莊就算放在古代,規模也確實算得上比較大的,就是不知道,這些棺材是空的,還是已經停放了屍體?」
「是空的。」這時,前面的餘威忽然開口,低聲說:「在我們上三家接手這裏的時候,有些棺材內確實停放着屍體,但都被上三家的老祖宗們給處理掉了,之前的棺材也一併扔了,現在你們看到的棺材,都是上三家的老祖宗們放在這裏的。且它們也不是用來裝屍體的。」
「不是用來裝屍體的?那是用來幹啥的?」我忍不住問。
聞言,餘威看了我一眼,隨後說了一句,讓我渾身一震的話來。
「是給上三家在這裏值守的人睡覺用的。」
聽到餘威的話之後我頓時就懵了,哪怕是吳生也是一臉的驚愕之色,顯然很不理解,活生生的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睡在棺材裏。
餘威看了我們兩個一眼,隨即就說:「之所以睡在棺材裏,是因為這些棺材材質特殊,可以隔絕我們身上的陽氣,睡在裏面後,就算義莊內進來了什麼古怪的東西,也察覺不到這裏面有活人。」
「原來如此。」我和吳生點了點頭。
而這時,就見餘威小心翼翼的向一旁走去,他走的很慢,一邊走,還一邊在棺材上敲敲打打的,過了好一會,就見他停在了一口棺材前。
「就是這口。」餘威低聲說。
聞言,我和吳生全都眯起了眼睛,仔細端詳起了這口棺材來。
就看到,這口棺材的大小和其餘的棺材無異,且和其餘的棺材一樣,上面皆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但透過灰塵,依然能看到棺材上泛着一絲暗青色的關澤,顯然,就是那口銅棺無疑了。
「接下來怎麼做?」吳生輕聲問。
「你們幫着警戒四周,待到了寅時,就開棺。」餘威說完後,便再次拿出了八卦盤擺弄了起來,而我和吳生卻對視了一眼,隨即一左一右的,站在了銅棺的兩側。
在進入義莊之前,我曾在腦海里幻想過義莊內的景象,在我的幻想中,義莊內必然是十分恐怖的,可能還停放着一百多年前的屍體,甚至有可能已經發生了屍變,亦或者是有厲鬼隱藏在黑暗之中。
可是進來之後就發現,義莊內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恐怖,其詭異程度,就連喜神客棧都不如。
這一點,還是有些出乎我意料的。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因為我知道,致命的危險,往往就隱藏在那些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的角落裏。
過了幾分鐘之後,就見餘威慢慢走到了銅棺的頂端,看了我和吳生一眼之後,說道:「寅時到了,我要開棺了。」
我和吳生相繼點了點頭,餘威見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拿着手中的八卦盤,慢慢向銅棺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