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一片,充斥着死氣和陰氣的山洞內,我整個人就仿佛一頭獵豹一般,身子微弓,藉助着周圍的黑暗迅速潛行。
而在我身後,不時的有腳步聲響起,那腳步聲斷斷續續的,顯然是那些人害怕我設伏,所以不敢冒然追來。
「他媽的,這裏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冷?」
身後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而隨着他的聲音落下,就聽另外一人的聲音響起:「這裏的陰氣好重,我怎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別特麼廢話,快點追。」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響起,就聽他說道:「弄死了這小子,回去後,教主有重賞。」
「舵主,百花盟的人怎麼不來追,偏偏讓我們來追?」
「是啊,他們這不是拿我們當炮灰嗎?」
「剛才死的那幾個都是百花盟的人,咱們五毒靈教要是再不出點力,恐怕會讓那兩位心生不滿,而且還會被百花盟的說閒話。別廢話,小心點,別追的太緊,也別跟的太遠,找機會用槍幹掉他。」
隨着這個聲音落下,幾人的腳步聲便再次迴蕩了起來,顯然是他們加快速度,正迅速向我追來。
「媽的。」我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隨即心念一動,一對暗金色的翅膀立馬就自我身後張開,猛的一震後,我整個人便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迅速竄了出去。
只是才飛出去沒多遠,我便被迫收起了雙翅,重新落在了地上。
實在是這條洞穴太狹窄了,高度只能容納我正常站起,寬度甚至都無法讓兩人並肩而行,在這麼狹小的空間下,我背後的暗金色雙翅根本就無法張開。
「這麼狹小的空間,我是不是可以試着阻擊他們一波?」我皺了皺眉頭,隨後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把閃爍着銀色光澤的沙漠之鷹,卸下彈夾,確定彈夾內壓滿了子彈後又重新將彈夾裝上,隨即打開了保險,別在了腰間。
這把槍是初久送給我的,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輕易動用,畢竟這東西屬於外力,對於修行之人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如果一個修行之人太過依賴於外物,那麼,他那顆悍不畏死,一往無前的無敵之心便會受到影響,他的道行也將很難得到寸進。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再次弓着身子,迅速向前狂奔而去。
這一刻,我的五感已經被我全部張開,周圍幾十米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五感,而隨着我不斷的向前狂奔,我忽然就感覺到,在前方大約三十米處,竟然有一股極其濃郁的陰氣瀰漫而出,且隨之一起瀰漫而出的,還有一股...雖然淡薄到極點,卻依然很霸道的鬼氣!
「這氣息...似乎是一尊千年老鬼?只是,如果是千年老鬼的話,鬼氣不可能這麼淡薄,而且,這氣息看似淡薄,卻又極其霸道。」
我皺着眉頭,一臉的疑惑。
因為這個氣息太古怪了,既淡薄,又霸道,就仿佛是水被燒開了之後散發出的炙熱氣浪一般,看似很淡,甚至肉眼很難捕捉到,但殺傷力卻極大,一不小心噴到身上,就會被燙傷。
而且,這份霸道,根本就不應該是一尊千年老鬼所能夠擁有的。
也就是說,散發出這股氣息的,至少也是一尊半步鬼王!
一念至此我頓時心頭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
半步鬼王的強悍我是見識過的,之前與無極的戰鬥,讓我的印象極為深刻,因為那是我為數不多的,獨自面對一位境界和戰力都足以碾壓我的強者。
而此刻,散發出這股霸道氣息的源頭,和無極當初散發出的氣息除了數量上的不同,其餘的都極其相像,尤其是,都同樣的霸道!
就在我駐足在原地,看着前方的黑暗猶豫不決之際,忽然,就聽一聲低笑自身後響起,我心頭一震,猛然回頭,卻只看到了一抹閃爍着冷冽寒芒的刀光自我眼前猛然爆發,直奔我的眉心斬來。
我的天!
這一刀來的太快,且極其霸道,此刻斬來,我甚至都生出了一種我是魚肉,任人宰割的錯覺。
下一刻,就聽『鏘啷』一聲,卻是那道刀芒狠狠的站在眉心處的非攻上。
而在火花四濺間,我也瞬間回過了神來,腳尖在地上一點,藉助着這一刀的巨大力道迅速向後飛退。
「就這?也配為天象?」低笑聲再次傳出,隨後,就看到一個身着一身黑衣,頭戴兜帽的男人猛的自黑暗中竄出。
他整個人猶如黑暗中的魅影一般,速度之快,甚至在黑暗中留下了道道殘影,只是眨眼間,便再次來到了我的身前,一聲獰笑後,便又是一道刀光直奔我的胸口斬來。
而在刀芒閃爍間,我也終於看清了他手中的刀。
那赫然是一把...閃爍着森冷殺機的剔骨刀!
看到這把剔骨刀之後我瞬間心頭一跳,因為我對剔骨刀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初在我們村的時候,我甚至還被劉老二手中的剔骨刀砍傷過。
只是,此人畢竟是一位天象,怎麼會拿着一把剔骨刀?
難道,他也和劉老二一樣,是一位屠夫嗎?
這一瞬間,無數個念頭在我心中迅速閃過,而我的手也沒有閒着,在那把閃爍着森冷寒芒的剔骨刀向我斬來之際,我手中的苗刀也猛然斬出。
一時間,就聽『鏘啷鏘啷』的聲音不斷響起,卻是鋒利的剔骨刀與苗刀在一瞬間便撞擊在一起不下十次,那迸濺而出的火光,將我們兩人的臉色都照亮,那一雙眼眸,更是被映照的陰晴不定。
只是,當我透過迸濺而出的火光看清他的眼睛後,整個人卻瞬間一怔,一顆心,都被瞬間提溜到了嗓子眼。
「他的眼睛...」
我一臉的悚然,實在是,他的眼睛太邪異了。
那到底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內里似乎充斥着無盡的殺念與惡意,仿佛間,我甚至還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屍山與血海,而在屍山血海間,似乎還有着無數的冤魂在訴說着自己的冤屈一般,我甚至都生出了一種,那些冤魂想要從他的眼眸中爬出來的錯覺。
「這便是惡天象嗎?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如此邪惡?」我心中悚然,急忙避開了他的目光,不敢再看。
「嘿嘿,跟我拼刀也敢分神?」他一聲獰笑,而幾乎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我便感覺到腹部一痛,卻是他一刀狠狠的刺在了我的小腹上。
雖然非攻化成了一副鎧甲覆蓋了我的身軀,但這一刀的力道太強了,哪怕隔着非攻,那巨大的力道也讓我體內的五臟六腑一陣狂顫,整個人更是被這一刀直接打的倒飛了出去。
只不過,在倒飛出去的瞬間我手中的苗刀也猛然揮出,就聽『撕拉』一聲,卻是苗刀斬出的刀光直接撕開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而我,也借着他這一刀巨大的力道倒飛出去十多米遠,在即將落地的瞬間,我身子一擰,雙腳在石壁上狠狠的一蹬,便再次竄了出去,瞬間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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