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着眼睛,一臉驚愕的看着凰久,一顆心,都忍不住顫了又顫。
在沒有了氧氣之後,我幾乎已經認定這次我要葬身於此了,可哪裏想到,就在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即將沉入冰冷的湖底之際,凰久卻突然醒了過來,且還沒有絲毫避諱的,將肺臟中的氧氣,通過這種近乎於接吻的方式渡給了我。
凰久亦如之前我抱住她那般抱住了我,且她的身體很溫暖,尤其是她的雙唇,哪怕身處於冰冷的湖水中,竟然也保留着一絲溫熱的體溫。
就見她雙眼微眯,一頭柔順的長髮在冰冷的湖水中漂浮着,那絲絲縷縷的長髮,幾乎將我們兩人的頭臉都遮掩住了。
柔順的長髮不時的拂過我的臉,讓我有那麼一瞬間甚至都生出了一種...我們兩個已經成了一對情侶,正擁吻的錯覺。
絲絲縷縷的氧氣不斷的往我的肺臟灌入,我因為極度缺氧而喪失行動能力的軀體也終於活了過來,我勾了勾手指,隨後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了雙臂,一把抱住了凰久那單薄的身軀。
凰久明顯的身子一震,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後,她的嘴便迅速離開了我。
不知為何,當她溫熱的雙唇離開我的唇角之際,我的內心中,竟然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失落,我甚至在心底生出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如果...能一直這麼抱着她該有多好啊!」我的心底忽然就冒出了這個念頭來。
我忍不住心頭一跳,心說張千俞,你想什麼呢,人家剛才只是為了救你,就好比醫生會給病人做人工呼吸一樣,是沒有任何邪念的。
但不得不否認,剛才的那一刻,真的很美好啊!
我在心底忍不住自嘲一笑,而這時,凰久已經重新戴上了面罩,就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氧氣,隨即便摘下了面罩遞給了我。
我擺了擺手拒絕,隨即又指了指頭頂。
凰久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當即不再推辭,點了點頭之後,我們兩人便緊貼在一起,奮力向上游去。
但我們都低估了冰棺內傳出的吸力!
那吸力就仿佛吸鐵石一般,而我和凰久,便是兩塊磁鐵。
此刻,那吸力拉扯着我們,雖然我們都在奮力的往上游,但身體卻依然懸浮在剛才的位置無法上浮分毫,而且,隱隱還有繼續下沉的勢頭。
我知道,這麼下去我們不僅無法逃出去,最後可能都要葬身於此。
一念至此我低下了頭,向那口冰棺看去。
就看到,冰棺的蓋子已經歪了,棺材蓋子與棺材的銜接處裂開了一條縫隙,就仿佛是有什麼東西一把推開了冰棺一般。
可這裏除了我和凰久之外,就再沒有其餘人了,又會是誰推開了冰棺?
難道是那些水草?
亦或者是...冰棺中的存在,自己推開的?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隨即指了指凰久臉上的面罩。
凰久瞭然,急忙摘下了面罩遞給了我,我戴上深吸了幾口氣後,便又將面罩還給了凰久,隨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冰棺。
我也不知道凰久懂沒懂我的意思,我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便直接調轉方向,開始迅速向冰棺沉去。
因為吸力的緣故,我甚至都不需要自己遊動,我只需要放鬆身體,不去對抗那股吸力,我的身體便會以極快的速度下沉。
只用了幾秒鐘時間,我便沉到了冰棺上方,而那吸力還在瘋狂的拉扯着我的身體,就仿佛要將我給拉入冰棺中一般,無奈之下,我只能伸出手,一把按在了冰棺上,以此來固定自己的身體,對抗那股吸力。
此刻,冰棺上依然纏繞了一層水草,只不過,這些水草顯然對我產生了忌憚的心理,當我靠近冰棺之後,那原本纏繞在冰棺上的水草竟然『嗖』的一下,迅速縮了回去。
而當水草全部縮回冰冷黑暗的湖水中之後,冰棺完整的樣貌,便徹底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這口冰棺本是晶瑩剔透的,可是因為棺材蓋子偏移的緣故,導致冰棺內灌滿了冰冷的湖水,那原本躺在冰棺中的高大身影,已經徹底被湖水給淹沒了,只能隱約間看到一絲絲輪廓,卻無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