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只有嬰兒輕微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蕩。
程允川一把奪過女人手中的報告,仔細地查看起來。他的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可怕。報告上的結果清晰明了,安安確實不是他的孩子。
「這不可能!」程允川低吼一聲,將報告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為什麼?當然是為了錢!你以為我是什麼?聖母瑪利亞?五年前的那一夜,我可是特意安排的!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江沐白踉蹌着後退幾步,臉色慘白如紙。她捂着胸口,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她一直以為,五年前的那一夜是個意外,是命運的安排。可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被騙了。
程允川一把抓住女人的衣領,將她狠狠地抵在牆上。「你敢耍我?」
「耍你又怎麼樣?」女人毫不畏懼地迎上程允川的目光,「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還不是一樣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程允川的手越收越緊,女人的臉色漸漸變得漲紅。
「允川」江沐白虛弱的聲音響起,「放開她」
程允川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手。女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
「滾!」程允川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女人爬起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然後轉身離開了。
屋內再次陷入了沉默。江沐白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淚水無聲地滑落。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不知道這段感情該如何繼續下去。
程允川走到江沐白身邊,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伸出手,想要將她摟進懷裏,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江沐白抬起頭,看着程允川,眼神空洞而迷茫。「允川,我們結束了」
程允川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沐白,你聽我說」
「我累了,」江沐白打斷他,「我真的累了」
她抱着安安,緩緩起身,朝着臥室走去。程允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就在這時,安安突然醒了,他睜開眼睛,看着程允川,然後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程允川的心猛地一顫。他看着安安,眼神複雜。這個孩子,雖然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但他已經將他視為己出。
他快步走到江沐白身邊,從她手中接過安安,緊緊地抱在懷裏。
「沐白,」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就算安安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會把他當成我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我愛你,也愛安安。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都不會分開。」
江沐白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這一次,是感動,也是無奈。她知道,程允川是個好男人,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繼續這段感情。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程允川抱着安安去開門,門外站着一個年輕男人,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請問是程允川先生嗎?」男人問道。
「我是。」程允川回答。
「這是安安的親子鑑定報告,」男人將文件遞給程允川,「請您過目。」
程允川接過文件,打開一看,頓時愣住了。報告上的結果顯示,安安的父親,竟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程雲峰!
程允川腦子嗡的一聲,手裏的報告紙飄落在地。安安,竟然是自己弟弟的孩子?他看向江沐白,她依舊面色蒼白,眼神空洞,仿佛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沐白」程允川的聲音顫抖着,「這…這是怎麼回事?」
江沐白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五年前,我被被你弟弟」她哽咽着,說不下去。
程允川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他強迫了你?」他幾乎是吼出來的,眼中燃燒着怒火。
江沐白閉上眼,淚水順着眼角滑落。「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該死的!」程允川一拳砸在牆上,骨節咔咔作響。他一直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男人佔了江沐白的便宜,卻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允川,別這樣」江沐白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滾燙,指關節泛着青白。
程允川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緊緊地,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沐白,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他的聲音沙啞,帶着深深的自責。
江沐白在他懷裏無聲地哭泣,五年來壓抑的痛苦,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程允川輕輕拍着她的背,眼神陰鷙。程雲峰,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安安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情緒,也跟着哭了起來。程允川低頭看着懷裏的小傢伙,心中五味雜陳。這是他弟弟的孩子,卻也是他深愛的女人的孩子。
「沐白,」程允川抬起頭,目光堅定,「嫁給我。」
江沐白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着他。「允川」
「嫁給我,」程允川重複道,「我會照顧你和安安,一輩子。」
江沐白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這一次,是喜悅,是感動。「好」她哽咽着答應。
程允川低頭吻上她的唇,溫柔而深情。
第二天,程允川找到了程雲峰。程雲峰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哥,找我什麼事?」他故作輕鬆地問道。
「程雲峰,」程允川的聲音冰冷,「你對沐白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程雲峰臉色一變,「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五年前,你強迫了她,是嗎?」程允川逼近他,眼神凌厲如刀。
程雲峰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我沒有!是她自己」
「啪!」程允川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程雲峰被打得一個踉蹌,嘴角滲出血絲。
「你敢做不敢當?」程允川怒吼,「安安的親子鑑定報告,你以為我看不懂嗎?」
程雲峰臉色慘白,他知道,自己完了。
「哥,我」他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弟弟,」程允川冷冷地看着他,「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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