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妍搖着頭,「不要.....求你.....求你了......」
既然他們不會重新開始,既然他們註定分離,就絕對不能再發生關係的。
她怕自己心軟,割捨不下。
再者,他禁慾了三年,此刻要是給他,她會被他壓榨死的。
男人細細密密吻着女人的心口,大手覆在她的小腹,啞聲說:「老婆,我們......生個孩子。」
是肯定句,沒有任何徵詢意味。
池妍眼神僵住。
他居高臨下,盯着她的眼,「生個孩子,我就能轉正了,你為了孩子,也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燕禛.......」她心亂如麻。
他牽住她的手,放在薄唇間親了親,溫柔地說:「生吧。如果你為我生一個孩子,我會幸福到瘋掉的。若你生,我願意拿擁有的一切來換。」
「你說什麼?」
他薄唇咧開苦澀的笑,「真的,我願意折壽三十年,換你給我生個孩子。」
池妍心如刀絞。
他現在已經三十歲了。
去掉三十歲壽命,還能活幾年?
這個傻瓜,怎麼能說出這種咒自己的話?
「你......你就那麼想我給你生孩子嗎?」
她咽了咽喉嚨,竟是無比迫切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又笑,「是的。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就是孩子媽,我是孩子爸爸,到時誰還能把我們分開?傅玉錦也不行!你有了我的骨肉,我就有理由霸佔你黏着你了,你也不會對我這麼狠心總想着離開我了.......」
池妍閉上眼,不敢與他對視。
他又細細密密吻她。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怕得厲害,「燕禛,別.....不要......求求你.......」
他身軀僵了僵,終是停下來,沒有要她。
身子被他緊抱在懷裏,只聽他喟嘆無奈道:「好,我不欺負你,只要你不走,我絕對能忍住不欺負你。」
他靠着她胸口,聽她紊亂的心跳。
不知過去多久。
忽然聽到他說:「池妍,我認命了。」
她不解,什麼意思?
「哪怕是傅玉錦的替身,我也認了。誰叫我愛你呢?既然選擇愛你,那就只能承受你帶給我的痛楚和難過。」
她驚愕,心疼得要潰爛了。
「老婆,你看我乖不乖?哪怕傷心難過,也能自欺欺人,把自己哄好了。」
「燕禛,你沒必要這樣的。」
「所以看在我這麼乖的份上,這幾天留下來陪我,不許走,你走,我就......死給你看!」
電話忽然響了。
池妍心驚,是玄寶打來的嗎?
男人要去摸她一旁衣服口袋裏的手機。
她忙道:「我自己接。」
慌亂坐起來,顧不上自己一絲不掛的窘迫,來電顯示果然是玄寶。
男人說:「你鄰居的孩子又給你打電話了,倒是挺黏你。」
池妍不想當着他的面接。
恰好敲門聲響起。
他道:「我出去看看。」
等他離開,她跑到浴室里接電話,小聲道:「兒子,怎麼了?」
「媽媽,天都快黑了,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池妍不知該怎麼說。
「媽媽和爸爸在一起嗎?」
「我......」
那頭,池玄清勾着薄薄的小嘴唇,淡淡說:「那好吧,媽媽和爸爸好好相處,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玄寶!」
「沒關係的,媽媽,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再說家裏還有保鏢和傭人,我不會有事的。」
池妍還想說什麼。
電話被掛斷了。
書房裏的池玄清握着手機,久久失神.......
媽媽又去見爸爸了。
坦白說,他也想見見。
但媽媽應該不會同意。
如此一來,他只能想辦法偷偷去見了?
這邊。
男人打開房門。
宋聿在門口,手裏拎着食盒。
看到男人右腹上方那長長的疤痕時,揪心道:「禛總,夫人看到你這疤了?」
看到了,就該知道燕禛為她外公捐過肝的事了吧?
他實在是不忍心看這兩人徹底分手!
男人清冷道:「看到了,但我說是仇家暗算割傷了我。你記住,不能讓她知道實情,要是管不住嘴,我親手給你縫上。」
宋聿心酸道:「禛總,何必呢?你告訴夫人,她肯定很感動,為了報答你,肯定會留下來的!」
「閉嘴,我以前說過,不想道德綁架她。一個男人,需要用這些小恩小惠來留住她,太丟人了。我寧願強取豪奪留住她,也不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男人眼神冷涼如雪。
宋聿不敢再勸,「我看你和夫人好久沒出房門,天要黑了,該吃飯了,所以送飯過來。」
男人接過食盒,將傅玉錦的事簡單說了一遍,「你立刻叫武安派人去做dna鑑定,務必保密,儘快給我結果。」
「放心,血液已經送往燕城了。」
宋聿到現在都不敢置信,燕禛會有個突然冒出來的親小叔!
之前,燕家掌權人燕傲天只有燕震南一個兒子的。
要是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個藏了多年的私生子,該多難過?
池妍剛走出浴室。
恰好碰到男人進了臥室。
四目相對。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着寸縷。
臉一紅,忙跑到床上,鑽進被子裏,緊緊蓋住自己。
很快,他過來了,輕笑道:「害羞了?我們做過無數次了,又不是沒見過,害羞什麼?」
池妍不語。
他將她的貼身衣物拿過來,掀開被子,親手給她穿,「乖老婆,吃點東西,別餓着。」
她想自己穿。
他卻不讓。
硬生生親手給她穿好。
末了,抱着她下床,來到外面的餐桌處。
食物的香氣短暫緩解了她的焦慮和痛苦。
他將她抱坐在他的腿上,「乖,吃飯了。」
他眼睛依舊紅紅的,滿是血絲,神色憔悴不堪。
但餵她吃飯的過程,卻薄唇含笑,情緒穩定,仿佛今天的一切未曾發生過。
池妍滿心愧疚。
他這是真把自己哄好了?
飯後。
她試探着說:「燕禛,我.....我想回去。」
男人將她拉到浴室里。
花灑下。
他把她又剝了個精光,霸道地說:「不許走,陪我!」
池妍無可奈何。
她以為,今天把傅玉錦搬過來,他們能成功徹底結束的。
「老婆,給我洗澡,好不好?」
他攥着她的手,放在他胸膛上。
看着他那道傷疤,都增生了,顯然割得很深。
她忍不住輕輕撫摸起來,心疼得要命,「好,我給你洗。」
晚上。
池妍心裏空蕩蕩的,怎麼都睡不着。
但抱着她的男人卻睡着了。
枱燈下。
她仔仔細細盯着他的眉眼,滿是不舍。
從前她是那麼渴望他愛她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當他真愛上她,她卻給不了他回應。
真是造化弄人。
「疼.......」
男人緊闔雙眼,薄唇泛着白,翕翕合合,總是呢喃着一個「疼」字。
池妍握住他的手。
他像是感應到了,緊緊攥着她的手,覆在他心臟處,「池妍......我疼......」
她心一酸,淚掉下來。
她怎麼能把他禍禍成這樣?
三天後。
池妍終於睡着了。
連續三個夜晚沒睡好,身體扛不住,終於太過疲憊睡去了。
床上。
燕禛低頭輕輕親了下女人的唇,才離開了臥室。
開了套房門。
宋聿站在門口,手裏拿着一個檔案袋,「禛總,鑑定結果出來了。」
「進來。」
廳里。
男人坐在沙發上,長指翻着文件,眉心一點點皺緊......
宋聿看着他的發頂,白髮愈生愈烈。
這才幾天,怎麼多了這麼多?
得有一半是白髮了!
他真怕這位主子有一天徹底白了頭。
「禛總,傅玉錦真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也就是你的......親小叔。」
男人久久沒說話,身體僵硬如石。
宋聿靜靜等着,不敢打擾。
這冷酷殘忍的現實,總需要點時間消化吧。
終於,男人沉聲說:「這件事,不要告訴奶奶那邊,她受不了,能瞞多久瞞多久。」
「可紙包不住火,老夫人總有知道的一天啊!」
宋聿真怕老太太被活活氣死!
「去聯繫傅玉錦,我要見他。」
一小時後。
酒店附近的一家私人咖啡館。
包廂內。
只有二人。
傅玉錦抿了口藍山咖啡,愜意地靠向椅背,戲謔道:「怎麼,鑑定結果出來了?」
燕禛緘默。
「終於相信我是你長輩了?」
男人還是沉默。
傅玉錦也不急,等了會才道:「你不說話,那我走了。」
燕禛單獨找他,這事在他預料之中。
「開個價。」
簡簡單單三個字,擲地有聲,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傅玉錦笑了,「開什麼價?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燕禛單刀直入,聲音緊繃,「我要你主動消失,開個價吧。」
「我還以為你會讓我被動消失呢。要是我不消失,你會殺了我嗎?」
「萬不得已之下,我會這麼做。」
傅玉錦眼底的玩味笑意煙消雲散,聲音冷到極點,「你確定,你能殺得了我?」
「你試試就知道了。」
他眯眯眼,「燕禛,你有氣魄啊,跟你戀愛腦的樣子天差地別,雖說我才是燕傲天的兒子,你只是他孫子,但我覺得你性格更像他。」
「別說廢話,直接開價。我要你徹底消失,不僅不能出現在燕家人面前,更要徹底離開她!」男人眼底的陰鷙呼之欲出。
傅玉錦沉默了會,又笑了,「我為什麼要離開她?我追求她都來不及呢。」
「你愛的人不是她,你只是利用她。」
「你怎麼知道我愛的人不是她?我利用她?何出此言?」
燕禛薄唇輕勾,不無譏諷,「你若真愛她,早就和她在一起了,還有我什麼事?你的愛早給了別的女人,她才會找上我。而現在,你又回頭找她,是真看到她的好愛上她了嗎?我看未必。你是因為我才找上她吧。說,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傅玉錦端起瓷杯,將咖啡一飲而盡。
笑道:「說實話,我現在很喜歡她,真的沒有利用她。」
「你這話騙鬼去吧,她信,我不信。」
傅玉錦垂眸。
他一開始真沒想過利用池妍。
但事情走到這份上了,他被趕鴨子上架,不利用也說不過去了。
他又不愛她,利用一下又怎麼樣?
「不管我開什麼條件,你都答應嗎?」
燕禛目不斜視,「你先說。」
傅玉錦長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着桌面,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字字致命,「給我整個燕氏,我就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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