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並沒有注意到宋開明那副肉疼的表情,對他而言,手中這支生命元液不過僅僅只是最初級的元液而已,自己當初的『洗澡水』,都比這純度高,還真不是什麼金貴的玩樣兒。
此刻隨手打開生命元液,蘇燦捏着病床上男子的嘴巴,就將這一支生命元液都灌入對方的嘴中,同時控制着第五幅圖紋吞噬之力,吞噬化解着從男子身上順着自己的另一隻手臂湧入身體之中的那股死氣。
蘇燦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了幾分,那股死氣侵蝕身體的滋味兒絕對不好受。
不過讓他心中微鬆一口氣的是病床上這隻吊着一口氣的男子氣息明顯平穩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那個白大褂對這個男子下了怎麼樣的毒手,不過最起碼現在看來生命元液對其有效。
一旁,宋開明看着蘇燦這樣近乎『粗、暴』的將一整支生命元液都灌入病床上那個男人的嘴中,說實話,那一刻他忍不住一陣肉疼,這可都是紅彤彤的毛爺爺吶,一支百萬級別的生命元液轉瞬之間沒了!
不過肉痛歸肉痛,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意見,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病床上這個好命的傢伙,只希望自己的生命元液能夠『物有所值』……
剩餘的九支生命元液很快被手下送來,之後宋開明不過只是過過手,還沒捂熱就落在了蘇燦的手中,隨手如同之前那一支生命元液一般,好似不要錢一般,被一支支灌入病床上那個男子的口中。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作為旁觀者的宋開明都明顯能夠察覺到病床上原本氣若遊絲的男子那氣息開始一點點的強盛起來,那張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健康的血色。
一臉肉痛的宋開明此刻也忍不住心中讚嘆,這生命元液果真是萬能神藥。
不過相比病床上那個傢伙的臉色紅潤,病床一旁的蘇燦臉色卻是灰敗的難看,好似繚繞着一層死氣,讓宋開明也看的提心弔膽。
……
劉澤恆帶着人一臉急色的衝上縣人民醫院的四樓,一張略顯發福的臉上都已經泛起了汗漬,作為管轄地派出所一所之長,已經很少向此刻這般心神緊張了,而這一切蓋因自己下屬的一個電話。
好不容易衝上四樓,轉過走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群西服筆挺的男子,幾乎擠滿了整個走廊,之後是一群白大褂,也被拒之門外。
而自己派來的兩個手下,此時卻被扣押在護士站,如同犯人一般蹲在一角。
看着這一幕,劉澤恆原本滿是汗漬的臉上就忍不住肥肉跳動,而兩個手下看到自己時,更是一臉幽怨委屈,那神色簡直如同深閨小怨婦一般。
劉澤恆眼皮直跳,目光看向一側那幾個臉色不變,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緊張的男子,臉上也多了一絲不喜。
哪怕明知道此刻病房裏是什麼人,但是這病房外的不過是那人的手下而已,算什麼東西!
而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片區的所長!
劉澤恆臉色微微一沉,聲音之中已經充斥着怒氣:「怎麼回事,都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守着病房,保護裏面的重要證人嗎,怎麼跑到這裏?如果裏面的病人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兩個擔待的起嗎?」
兩個手下一臉委屈,指着護士站的那幾個男子:「所長,這些人非法拘禁我們,你要給我們做主吶。」
面對兩個便衣怨婦一般的告狀,宋開明的幾個手下卻是嘴角微微一扯,絲毫沒有因為劉澤恆的動怒而有所緊張:「看你們說的,怎麼叫非法拘禁呢?我們只是『請』兩位警官在此小憩一下嘛,兩位警官守着房門也辛苦了,咱這是關心你們,這叫什麼來着……這叫警民同心……」
劉澤恆額頭青筋就忍不住直跳,心頭有一股怒火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只能冷冷的一哼,而此刻,不遠處那緊閉的病房門終於被打開,從病房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
看着那中年男子,劉澤恆臉色愈發的難看,額頭的青筋跳的更起勁兒了。
沒錯,這位就是宋開明。
他在一次縣裏去拜訪頂頭上司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過自己的頂頭上司,那個官威十足,說話都帶着官腔的縣公安局的一把手卑躬屈膝,如同孫子似的送他的情景,雖然只是遠遠看一眼,但是絕對記憶猶新。
而更讓他整張臉都開始抽的是,此刻這位讓自己上司都點頭哈腰的宋開明,卻畢恭畢敬的扶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
而看着那兩人已經向着自己這邊走來,劉澤恆的心在這一刻一點點的下沉,背脊都已經泛起一片冷汗,此刻已經沒有在意身邊兩個手下的叫屈控訴,也沒有理會那群白大褂急哄哄的沖入病房,他現在整個腦袋都是一片空白,兩腿更是一陣發軟。
「你就是這兩位警員的上司?」一個低沉的聲音飄入耳中,讓魂飛天外的劉澤恆一個激靈,瞬間回過神來,而後就看到自己跟前那個滿臉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劉澤恆心頭一顫,而後眼皮連跳的明知故問道:「不知您是……」
「你不知道?」宋開明冷笑,眼前這傢伙分明是在那裏裝傻,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就不信這傢伙來之前沒有打聽清楚自己的身份。
如果先前額頭的冷汗還只是涓涓細流,那麼此刻已經是澎湃長河了。
劉澤恆不敢再裝傻,只能硬着頭皮,咧開一個乾澀的笑容:「不知道我的兩位手下犯了什麼事兒,居然勞動宋先生親自出面……這個……」
「幹了什麼事兒,你自己心裏沒點兒數?」宋開明眼睛微微眯起,聲音幽幽的道。
劉澤恆一陣心驚肉跳,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保持最大限度的自然:「那個……我不知道宋先生您在說些什麼……」
「對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敢於這樣目無法紀,橫行無忌?」一個略顯虛弱,卻無比平靜的聲音響起。
不是宋開明,而是他身邊那個臉色灰敗,好似隨時就會死過去的那個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