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二十四劍而已。」玉虛公子一臉冷笑,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斬天訣在你等凡夫俗子手中,真是明珠蒙塵,只有在我手中,才能大放光彩。」
玉虛公子絲毫沒有將眼前這二十四劍放在眼裏,眼看着那二十四劍就要及體,才好整以暇的舉劍準備抵擋,只是也在那一刻,玉虛公子臉上的風輕雲淡一凝。
因為他發現自己握劍的手居然變的無比的遲緩,明明只是一個抬手的動作,都變的無比的緩慢。
而也就是這一遲緩,那二十四劍已經及體,他甚至已經能夠感覺到那鋒芒刺入皮肉的巨痛,這讓玉虛公子也是駭然變色,此刻哪裏還顧得上搶奪那青銅劍匣,腳尖只是輕點地面,身子已經如同一片飄絮一般,急速後退。
蘇燦怎麼能容忍對方就這樣輕易的擺脫自己的攻擊,手中遲滯法陣毫不猶豫的向着對方的身上打去。
一瞬間空間蠕動,玉虛公子感覺自己渾身都好似陷入了泥潭一般,所有的動作都變的無比的遲緩起來。
而這一刻,他也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一張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虛空凝陣!」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子,居然還是一個陣紋師,而且居然已經達到了虛空凝陣的程度。
哪怕是他們那裏,陣紋師都是萬中無一的存在,而能夠達到虛空凝刃,那都是老掉牙的老古董,可是眼前這個小子,年歲恐怕還不如自己……
這一刻,玉虛公子心中妒意更甚,眼中更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想自己被家族譽為五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哪怕在門中都被號稱為百年一見,被稱之為玉虛公子,可是即便是自己也無法成為陣紋師,憑什麼眼前這個凡世的小子就可以?
憑什麼?最可恨的是這傢伙的這張臉,憑什麼比自己還要帥氣那麼一絲絲……
好,既然自己比不過,那麼就毀掉。
只要毀掉,那麼自己還是五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還是門中百年一見,振興本門的希望。
二十四劍切膚的巨痛讓玉虛公子一張臉都扭曲了,一聲爆喝中,緊接着氣機大放,那原本打在身上的法陣瞬間爆碎,而渾身如墜泥潭的遲滯敢瞬間消失,一瞬間,玉虛公子身子宛若幻影一般爆退的同時,手中寬刃劍一揚,二十四劍瞬間被擊潰,虛幻的二十一劍支離破碎,而真實的三柄劍瞬間激射向蘇燦。
蘇燦只是一招手,三柄劍就停滯在蘇燦的身前,而後輕靈旋轉,懸空而立。
此刻的蘇燦並沒有鬆一口氣,一張臉上已經滿是凝重,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傢伙強的有些離譜,剛才那一瞬間掙破自己法陣時,爆發出來的氣勢甚至讓他有種心悸之感,哪怕是當初自己遇到那個龍一老道都沒有過這種恐怖的壓力。
一股殺機籠罩向自己,緊接着就看到那破掉自己斬天訣的玉虛公子,渾身是血的漂浮在空中,宛若鬼厲一般可怖。
「很好,很好!你居然讓我動了殺機。」玉虛公子臉色陰冷冰寒,「能死在我的劍下,是你的榮幸,這是我入世以來,第一次動劍!」
說着,玉虛公子一揚手中的那柄寬刃劍,滿臉猙獰的向着蘇燦撲來,沒有花哨的劍招,沒有凌厲的氣勢,就那樣看似平淡無奇的向着自己刺來。
明明看着平常無奇的一劍,卻讓蘇燦渾身寒毛陡立,因為他發現這看似無奇的一劍,卻滴水不漏,讓自己看不到絲毫的破綻,甚至有種讓自己退無可退之感。
怎麼可能?劍法怎麼可能會沒有破綻?
蘇燦一招手,三柄劍出現在身側,緊接着飛速的擊向了眼前這個玉虛公子的身體各處,攻其不得不守之處,可是任由他攻擊對方身體的任何一處,對方的防禦都滴水不漏。
叮噹輕響中,三劍被擊退,而那寬刃劍從始至終好似沒有改變痕跡一般,依舊平緩的向着自己刺來。
蘇燦一臉錯愕,他的劍沒動,可是如何擋下自己的攻擊的?
不對,他手中的劍動了,只是……對方攻擊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自己肉眼也沒有捕捉到對方寬刃劍的軌跡,所以好似那寬刃劍從始至終沒有動一般,至始至終鎖定自己。
嗤!
劍刃入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緊接着一陣鑽心的巨痛在胸膛蔓延開來,蘇燦清醒過來,目光死死的盯着刺在自己胸膛之上的那寬刃劍,看着刺目的鮮血從劍刃開血槽中湧出……
見到這一幕,劍侍和焦小嬌都是俏臉煞白,忍不住驚呼出聲,兩女緊張的就準備衝上來,卻在這時只見蘇燦伸手一把直接扣住了胸前的長劍。
劍鋒滑過五指,瞬間鮮血如注,不過卻是擋住了長劍刺入胸膛之勢。
幾乎同時,蘇燦一聲沉喝,另一隻手已經戴上了拳套,毫無保留的一拳轟向對方。
「沒用的,在我面前,你所有的舉動都只是無力的掙扎。」玉虛公子一臉的輕蔑,先前的一拳,自己只是隨手為之,對方都落了弱勢,現在就算是戴着一個鐵拳,就以為可以抗衡自己?
玉虛公子獰笑,沉聲喝氣,一拳比先前更加凌厲的迎向對方轟來的拳頭的同時,握劍的手更緊了幾分。
他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劍刃滑過對方的五指骨節,發出刺耳的聲響,看着那鮮血瞬間劍身以及指縫間湧出,玉虛公子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郁,眼中毫不掩飾的戲虐。
此刻眼前這個傢伙,在自己眼中就如同一頭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自己宰割。
你是陣紋師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中。
不過很快,玉虛公子臉上的獰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錯愕,因為就在雙拳再次轟擊在一起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對方拳頭上湧來一股難以匹敵的力量……
咔嚓!
骨頭清脆的斷裂聲響起,玉虛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臂扭曲變形,甚至有森白的骨頭從皮肉鑽出,不過對方那拳勢依舊不減的衝來,連帶着自己扭曲的臂膀,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那一瞬間,他只感覺自己渾身骨頭都要碎了一般,整個身子如同敗絮一般踉蹌飛退,人在半空,一口鮮血已經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