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炳貴此時一張肥臉上的表情簡直如同吃了便便一般,要多膈應有多膈應。
而聽着蘇燦的話,秦婉卿身子也是一頓,接着一臉狐疑的瞟一眼倪炳貴,而後扭頭看着蘇燦道:「你們認識?」
「認識,飛機上剛認識的。」原本臉色難看的倪炳貴一個激靈,而後臉上就堆滿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我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對……對吧?」
倪炳貴說到最後,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一雙眼睛眼巴巴的投向了眼前這個自己原先恨的咬牙切齒的年輕人,因為緊張,甚至額頭都泛起了津津細汗……
此刻的他只覺得自己先前在對方面前擺出的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不過就是一個笑話,自己就如同一個跳樑小丑一般,徒增笑料而已,現在的他只期望這眼前這位能夠放自己一馬。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身邊的那個秦處長是在哪個部門供職,雖然職別跟自己同級,但是即便是自己的『老闆』都對人家恭敬有加,那就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起的。
眼前這個男的要是在這個秦處長面前給自己穿穿小鞋,自己還不得被穿成裹腳老太婆……
蘇燦看着對方那副可憐兮兮的姿態,卻是有些索然無趣起來,如果今天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乘客,那麼眼前這個傢伙恐怕就會如同先前一般的極盡嘲諷自己,甚至事後會通過某些手段來對付自己。
這或許就是人欺軟怕硬的劣根性。
蘇燦伸手準備關閉車門,不過也就在從這個胖子身上收回目光的一瞬間,眼角餘光卻注意到了那個跟自己同行的那兩女,此時正在一群西裝墨鏡保鏢模樣的女子護衛下,向着一輛低調不失奢華的奔馳房車走去。
見到這一幕,不由讓蘇燦對那個素問女人的身份更加的好奇……
林肯轎車緩緩的啟動,而一旁的倪炳貴依舊卑謙的彎着腰,直到轎車消失在視線中,他才緩緩的直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渾身已經被汗濕透,簡直如同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不過更多的卻是慶幸,慶幸自己的死裏逃生。
「達……達令……」身邊,自己女人哆哆嗦嗦的聲音響起,卻讓他心頭莫名的煩躁,扭頭惡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女人:「幹什麼!」
他忽然想起來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個女人死纏着自己要來明珠購物,自己此行至於這樣狼狽麼,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兩個女人間接害的!
不過他扭頭看着自己的女人,卻見女人一副見鬼了似的表情看着一個方向,這讓他心肝兒也是一顫,緊張的轉移視線,就看到原先飛機上那個殘廢女人,此時在十幾個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女保鏢的簇擁着,一看就是大人物的派頭。
此時站在一輛商務房車外,一雙眼睛正看向那輛林肯車消失的方向……
看着這一幕,他渾身的肥肉都在直哆嗦,老天吶,自己這是出門沒看黃曆嗎,得罪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吶!
倪炳貴此刻真怕那兩個女人注意到自己,再把自己給惦記上,趕緊腦袋一縮,躲到了一根柱子之後,默默的祈禱……
「怎麼會是她?」坐在輪椅上,安靜如水的女人,此時一雙眼睛看向那輛林肯車消失的方向,清澈的雙眸之中也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小姐,是誰?」推輪椅的雀兒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家小姐道。
「沒什麼。」女人收回視線,臉上帶着一絲疲憊之色的道,「好了,我們上車吧。」
「小姐,那三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要不要去教訓教訓他們?」雀兒一雙眼睛不懷好意的看向一根柱子方向,在那裏,三個傢伙正鬼鬼祟祟的躲躲藏藏,不正是飛機上的那一男兩女?
「好了,她們也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教訓了。」女人頭也不回,輕靈悅耳的聲音響起,「我們此行是另有目的,此行事關重大,我不想節外生枝。」
「哼,算他們走運。」雀兒撅撅嘴道,接着話鋒一轉,「不過還是我們家小姐心善。」
……
林肯車平穩的行駛在明珠環城高架之上,寬大的乘坐車廂跟駕駛座隔斷,保證了更大的私密性,就算是幹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某種運動也不用擔心被人打擾。
不過此時車廂里的蘇燦卻並沒有那種心思,因為他發現身側秦婉卿雖然極力掩飾,不過眼底還是透着一絲憂色……
「怎麼?事情不順利?」蘇燦開口道。
「哼,如同猜測的一樣,新藥報批的時候,被卡住了!」秦婉卿冷笑着道,「我通過自己的關係得到消息,是上面有人有意壓住了報批流程……」
「很顯然,咱們這元液是被有心人給瞄上了,現在我就看看那些傢伙是不是又想在想當年強取豪奪的手段一般炮製。」秦婉卿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不過他們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報批的元液已經被我稀釋了近萬倍,雖然對於普通人依舊有着明顯的療效,但是相比咱們手中的基礎元液,效果已經不足一提,而且就算那些人拿到了生長液的製作工藝,也無法製作出相同的元液,因為那關鍵在於你手中的那幅圖。」
「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蘇燦一聽這女人的話,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這就根本沒必要擔憂,只等着這些人入瓮不就行了?
「這些人不足為慮。」秦婉卿語氣微微一頓,眉頭微微鎖起,「我擔心的是那些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的人!」
蘇燦眉頭也是一皺:「什麼人?」
「我一直懷疑,這個所謂的醫藥協會,背後有着幾方不為外人所知的醫藥世家扶持,我是怕那些傢伙出來摻和一腳。」秦婉卿語氣幽幽的道,「這個世界,從來不像我們所見的這般簡單。」
蘇燦心中一動,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着那些隱世的修煉家族,比如原先跟在錢宇恆身邊的那個打猴拳的傢伙,又比如之後接觸的川中唐家,晉省的形意李家,八極門丁氏家族,嶺南蔡家,哪怕是眼前這個女人背後的秦家也是這樣的家族。
這些人一直存在,只是普通人所不知而已。
而現在秦婉卿口中的意思是不是在說這個醫學界,同樣也存在這這樣隱世的大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