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蔓婷微微一愣,不過還是點點頭:「那我先回去。」
說着也不等蘇燦開口,就邀請者焦小嬌一同離開,畢竟先前帶回去的那幫子燙手的山芋,還需要她親自坐鎮審訊,因為時間有限,像審訊這樣的活計,顯然警方要比他們這些五大三粗的大頭兵更加專業,術業有專攻,所以才邀請焦小嬌跟自己一同連夜審訊。
看着焦小嬌和聶蔓婷離開,先前警方的那些警察也是忙不迭的告辭離去,一時間,原本劍拔弩張的小區門口只剩下了蘇山和蘇雲修帶來的人。
蘇山看一眼蘇雲修,而後目光就落到了蘇燦這邊。
蘇雲修並沒有在意蘇山那副冷漠近乎無視的眼神,此刻看一眼蘇燦,而後自顧自的道:「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某些人把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雖然咱們之間有些不對付,但是一碼歸一碼,今天這黑鍋,我蘇雲修不背。」
蘇雲修說着,也不等蘇燦和蘇山搭話,就準備帶着一群手下離開。
今晚這事兒,對於他而言也算是丟了臉面,如果不是之後蘇山和那群當兵的出現救場,今晚是個什麼結果還真不好說,從那些人亮出槍可以看出對方分明就沒準備給自己這個蘇家大少面子。
想到對方所屬那個軍區,蘇雲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而也就在他準備離開,順便嚴查今晚這件事時,身後蘇山看似自語的聲音飄來:「三舅和三舅媽今晚連夜坐飛機過來了,大約今晚十二點半到明珠機場!」
蘇雲修腳步一頓,扭頭看向蘇山:「那蘇雲翳呢?」
「蘇雲翳半個月前不是被三舅媽送部隊特訓了嗎?」蘇山似笑非笑的看着蘇雲修道。
聽到蘇山的話,蘇雲修眼睛就是微微一眯,縮在衣袖下的拳頭也是微微的握緊,接着沉聲的道:「十二點半嗎?好,我去接三叔他們。」
蘇山微微點點頭,跟聰明人交談,有些話總是不用說的太透的。
蘇雲修沒有再說話,直接帶着一群人上了一輛紅旗suv離開。
「咱們也走吧,今晚估計是別想睡了。」蘇山目送着蘇雲修消失在視線中,才有些疲憊的揉揉眼角,對着一旁的蘇燦苦笑着道。
蘇燦點點頭,從先前蘇山和蘇雲修的寥寥幾句對話中,他已經聽出了太多的信息,原本在燕京的那對夫妻連夜來明珠,很顯然,處理蘇雲鵬的身後事是一件,最主要的恐怕還是興師問罪來的。
蘇燦抬起手看看時間,不知不覺間已經十一點五十,看樣子很快自己就要面對一場暴風雨了。
不過他問心無愧,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說實話,今晚發生的這一切,真正讓蘇燦意外的倒是那個蘇大少的及時出現,難道僅僅是不想被人扣屎盆子,撇清自己這麼簡單?
以自己跟他的矛盾,對方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向自己解釋什麼吧?
似猜到了蘇燦心中所想,一旁的蘇山輕聲的道:「你當他這次的明珠之行是幹什麼來了?他這是對你有所求。」
「對我有所求?」蘇燦心中微微一動,卻是有些明了對方今晚的這些舉動了。
如果沒有猜錯,對方此行的目的很顯然是衝着元液來的,自己這次生命元液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卻從來沒有想過蘇家分一杯羹,顯然蘇家有些人也坐不住了,才會讓蘇雲修出面。
蘇雲修對方顯然很看重這次的明珠之行,如果對方能夠在這次所有人瓜分生命元液這塊大蛋糕的時候獲得屬於蘇家的一部分,那麼對於蘇雲修而言,絕對不比那日燕京朝顏如玉內那一出慈善晚宴,也更確定了他為蘇家繼承人的地位更無人撼動。
想通了這些,蘇燦就有些明白為什麼蘇雲鵬會設計想要讓自己死了。
很顯然蘇家也不是鐵板一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有些人並不希望蘇雲修坐實了蘇家繼承人的位置,你想想,蘇家的第三代叔叔嬸嬸都還在,繼承人什麼時候輪到他蘇雲修這個第四代的頭上來了?
就算是第三代全是廢材,繼承人直接在第四代選擇,蘇家的第四代也不僅僅是蘇雲修一個人優秀,憑什麼他就被指定為蘇家繼承人?
他們不敢對蘇雲修下手,對自己下手自然就沒有什麼負擔了,回頭就算是蘇明珠查也沒事兒,他自己死於車禍,又怨誰來哉?
蘇燦忽然覺得這樣的一個大家庭狗皮倒灶的事情真夠噁心的,忽然有些同情那個蘇雲鵬了,這個傻子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個犧牲品,很可能就死在了自己的至親手裏……
蘇燦微微的癟癟嘴,而一側的蘇山表情微微猶豫,最後還是小聲的道:「關於蘇雲修,聽說最近跟武當那邊走的很近……」
原本走向蘇山那輛勞斯萊斯的蘇燦腳步一頓,眉頭卻是微微一鎖。
武當?
難道這些牛鼻子老道也瞅上了自己的生命元液?
最終蘇燦上了蘇山的車,一路沉默,等他們到了蘇明珠在明珠城的那處莊園的時候,就看到停車場已經停着蘇雲修先前乘坐的那輛車,很顯然他已經接到了燕京連夜趕來的那對夫婦,先一步來到了莊園了。
遠遠眺望一眼那淹沒在山色中的別墅,隔着老遠,蘇燦似乎都感覺到那別墅里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而等他跟蘇山靠近那個別墅,還沒推門進去,就已經聽到別墅內傳出一個氣急敗壞的質問的女聲,聽着這個聲音,蘇燦甚至能夠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女人扭曲着的猙獰面孔。
早有一旁的傭人幫忙推開了別墅的大門,蘇燦沒有絲毫的退縮的跟着蘇山進入別墅。
而隨着蘇燦的到來,原本歇斯底里的聲音一滯,接着愈發刺耳的高分貝怒罵聲如同狂風暴雨般響起:「你這個小野種,終於敢回來了,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冷妮,你給我住嘴。」至始至終不怒不喜的蘇明珠此刻卻是橫眉冷目,一把放下手中的茶杯,豁然站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