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敘在樓上聽到他們的談話,直接從樓上跳了下來,朝他們走過來。
「你們不能帶走。」
項子亮轉頭看到她,不屑地說,「特安局執行任務,你還沒有資格阻撓。」
姜敘手裏還拿着那一炷沒燃燒完的香,「這東西是我先找到的,自然是由我處理。難不成,特安局就可以隨便搶別人的東西了?」
項子亮還沒說話,就有人反駁道,「你這人真搞笑,這小妖又不是你的,怎麼就是你的東西了?」
姜敘神色冰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它是我引出來的,是我的任務目標,當然是我的。」
再說了,這小妖雖然捉弄人,但明顯是紀展鵬先得罪了它,罪不該死。
他們上來就要抓小妖剝皮做法器,分明就是為了一己私慾,而不是真心幫人解決問題。
項子亮冷笑一聲,「你一個神棍,能有什麼任務?你再阻擾我們,就別怪我以阻撓特安局辦案的名義,將你送進特殊監獄!」
姜敘淡漠道,「你要是有這個能力,你可以試試。」
看到她這淡然的樣子,明顯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項子亮一陣不悅。
他作為特安局的小隊長,走到哪裏,都是被人恭恭敬敬地對待,哪有人敢這般對他說話,還是一個網絡神棍!
「找死。」
項子亮一把奪過旁邊學員手中的獵槍,對準了姜敘,「忘了告訴你,妨礙公務者,我們還有權立即斬殺!」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看到項子亮拿着槍對着姜敘,紀太太嚇得慌了神,連忙跑過來打圓場,「這都是誤會,大家都是來解決事情的,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話!」
紀太太還用手臂撞了撞姜敘,低聲對她說,「姜敘,要不你就和他們好好道個歉吧,別和特安局這些人鬧僵了。」
「不必。」
姜敘把紀太太推開了,免得誤傷她,「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殺我。」
她的話語落下,不遠處就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項子亮直接對着姜敘的眉心就開槍了。
項子亮眉眼冰冷地看着她。
正好這段時間,家裏傳來消息,這個姜敘一直礙項家的事情,那就趁這個機會把她解決了!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姜敘要命喪當場的時候,她的身影卻在原地消失了。
等到她再度出現,是在項子亮的背後,然後奪過他手中的獵槍,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腿上。
眾目睽睽之下,項子亮猛地倒地,往前摔了一個狗吃屎。
咔嚓一聲。
姜敘折斷了手裏的獵槍,扔在了地上,玩味地看着他,「特安局的小隊長,就這點本事?你還是辭職吧,別給特安局丟臉了。」
「你……!」
項子亮趴在地上,氣得臉色漲紅,渾身顫抖不已。
他暴怒地對其他人說,「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她妨礙公務,打傷特安局的人,把她抓起來送進監獄!」
「是!」
其他人也被姜敘的動作驚了一下,這才回神,連忙將她包圍了起來。
姜敘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正要再度出手,低沉冰冷的聲音從旁側傳來。
「你們敢動她試試!」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整個花園的植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衰敗。
磅礴的威壓如小山一般壓得那些人喘不過氣,忍不住噗通跪地。
項子亮的嘴角溢出鮮血,艱難地轉頭看向花園入口,就看到一個白髮老者推着輪椅過來。
輪椅上的那個男人穿着銀灰色的西裝,矜貴斯文,容顏絕世。
他的眼裏浮現恐懼。
這是……柳家供奉的那位大人!
項子亮只見過柳相無一次。
那次特安局的人傷了柳家人,柳相無就出現在了特安局的內部比試上,踏空而來,謫仙臨世,只用了一招就把特安局三個大區的高手都打成了重傷。
從此,玄門無人敢惹柳家。
當時他一襲雪色白衣,墨發如瀑,宛如神祇,和現在的裝扮完全不同。
但項子亮永遠忘不了他那張臉。
「噗……」
項子亮就感覺身上的威壓越來越強,他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跪伏在地上,不敢再抬頭看柳相無,渾身都在不斷地發抖。
至於他帶來的其他學員,早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都不知道還活着沒。
柳相無坐在輪椅上,修長如玉的手撐着腦袋,詫異地看着他們,「這就嚇暈了?特安局這些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沒用。」
他轉眸看向姜敘,就見姜敘淡定地站在原地,沒什麼反應。
還是他家阿敘最厲害。
一點都不怕。
隨後,他就見姜敘朝着項子亮走過去,從項子亮的身體下面拽出了那隻嚇暈過去的小黃鼠狼,抱在了懷裏。
「阿敘。」
柳相無忍不住叫她,看着小黃鼠狼的眼神泛冷,「你抱它幹什麼?」
「它受傷了嘛。」
姜敘摸了摸小黃鼠狼,發現它的尾巴焦了一大塊,禿禿的。
小黃鼠狼感受到了姜敘的善意,毛茸茸的小腦袋就蹭了蹭姜敘。
看到這幅場景,柳相無的神色更冷了,狹長清寒的眼底還閃過一絲猩紅色的暴戾之色。
他也受傷了。
阿敘為什麼不摸他!
「呲!」
柳相無的氣勢太強了,小黃鼠狼直接給嚇得炸毛了,嗖的一下就從姜敘的懷裏跳了下來,然後就跑不見了。
「算你跑得快。」
柳相無看着小黃鼠狼逃跑的方向,幽冷的眼眸漸漸地恢復了正常。
他轉眸發現姜敘朝自己走來,他眉宇間的暴戾血光瞬間消失,那張光風霽月的臉上滿是柔和之色。
「你怎麼在這裏?」
姜敘皺眉看着他。
她記得自己沒有召喚他,也沒有產生緊張的情緒啊。
「我來參加宴會。」
姜敘聞言,眉心皺得更緊了,「你是柳仙,參加凡人的宴會幹什麼?你現在應該回崑崙雪山療傷。」
他慢條斯理地說,「我覺得這俗世挺有意思的,暫時不想回去。」
「那你的傷怎麼辦?」
「總會好的。」
他自己都不在乎,姜敘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要這傢伙不會丟掉性命,導致她也掛了就行。
這個時候。
紀太太跑過來找姜敘了,「姜敘,我兒子清醒了!他和我說,他一個月前去鄉下農家樂玩的時候,確實遇到了一隻黃鼠狼!」
姜敘本來還想問問小黃鼠狼,它和紀展鵬有什麼恩怨,結果小黃鼠狼突然就跑沒影兒了。
現在沒法問了,姜敘就跟着紀太太一起回到了樓上房間找紀展鵬。
紀展鵬清醒了過來,紀太太就讓人給他解綁了。他已經穿上了衣服,坐在房間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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