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天氣晴朗,王鐵山駕着馬車出了臨江城的北門一路沿着官道馳往清水縣。
楊玄辰與他一同坐在車前看着風景聊着天。
「王師傅,夢仙口感雖佳,喝多了也傷身的」
王鐵山卻是沒有理會他的善意之言,自顧自地又飲了一小口。
「你這小子啊,也就整出來的這口夢仙酒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忘記煩惱」
好奇地看了一眼,這還是楊玄辰第一次聽他說出這樣的話。
心中難免會對王鐵山的過去感興趣。
「就算有煩惱,多喝了也傷身的。」
他說完這句,立刻從王鐵山手裏奪過了酒葫蘆,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
「回頭空了,我再研究研究,給您弄些更烈的酒。」
「忘記煩惱來得更快些。」
原本王鐵山以為夢仙酒就已經是天下最烈的酒了,沒想到還有更烈的。
他聽聞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幾聲,策馬揚鞭讓馬車跑得更快了些。
臨近黃昏,馬車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倚在車門上昏昏沉沉的楊玄辰被王鐵山一掌拍醒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到縣城了?」
「噓,別說話,別亂看,前面有埋伏!」
王鐵山的話立即引起了楊玄辰的警覺。
「這這裏是南屏道?」
望着前方兩山之間的夾縫,楊玄辰眯起了雙眼,右手不由地伸向了胸前的衣襟。
冰冷的金屬質感一入手,由於緊張而劇烈跳動的心臟一下變得沉穩了起來。
王鐵山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禁轉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還有些遠,老夫感覺不到到底有幾個人。」
「楊小子,怕不怕?」
楊玄辰微微搖了搖頭,語氣帶着堅定,「有王師傅在,便不怕!」
「哈哈,那就好!可惜你那虞姑娘不在,不然以她的身手,把握更大些。」
聽得王鐵山這麼說,楊玄辰反而撇了撇嘴。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總是站在女人背後!」
「老子現在也很強的好不好!」
他的一席話,逗得王鐵山放聲大笑,「給你的心法,見你練了那麼久也沒點起色。」
「小子!你說話很狂啊!」
楊玄辰聞言,嘴角上勾臉上露出了一個囂張的笑容,「一會比比?」
「哈哈哈哈,你一會別嚇尿褲子就好,還跟老夫比」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根箭矢帶着破風之聲,朝着馬車就射了過來。
王鐵山手中鞭子揚起,啪嗒一聲就把箭矢打在了地上。
而楊玄辰則是乘機躲進了車廂里。
「瑪麗個巴子的,還說很強呢,才一根箭矢就把你嚇得躲起來了。」
「太讓老夫失望了,唉。」
王鐵山罵了兩句,隨後轉頭看向前方,一棵樹後弓手再次張開了弓箭準備射擊。
然而此時馬車後方的兩側山石處也閃出了幾名刀手。
他不敢動,生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計,只得靜靜地等待敵人靠近。
車廂內的楊玄辰微微撩起了車簾一角向外望去。
從他的角度暫時只能看到馬車後的一側敵人。
默默地計算着距離。
一百步!
五十步!
三十步!
是時候了!
砰砰砰,兩息之間三聲驚雷突然炸響,馬車後方的三個敵人頓時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三道驚雷不僅震驚了在南屏道埋伏的敵人,更是把王鐵山也震驚了。
馬兒受了驚嚇,不受控制地往前狂奔。
眼見就要衝入更狹窄的道路,王鐵山在千鈞一髮之際,解開了勒馬的繩索。
砰的一聲,馬車與馬兒分離,車廂失去了平衡在地上拖出了兩道長長的痕跡。
車廂內的楊玄辰還想打幾槍移動靶,誰想突如其來地失去平衡,讓他的後腦勺重重地撞在了車框上。
一股暈眩的感覺讓他頓感無法再行射擊。
「沒事吧?」這是王鐵山的聲音。
「沒事!」
楊玄辰回應了一聲,接着深吸了一口氣,「王師傅,給我一點時間,我頭有點暈。」
從剛才車廂里響起的驚雷聲,再加上瞬間倒地的三人來看。
王鐵山斷定這都是楊玄辰所為,只是他暫時還不知道這小子用了什麼手段。
他眼神一凜,不再多想,手中頓時多了五枚銅錢。
三十步,也是他乾坤一擲能達到的最遠距離。
他絕對有信心能控制住前方的敵人,但是後方的就不太好說了。
從地勢和適合埋伏的情況來看,參與此次圍殺的人,不下五十人。
「小子,人太多,你做好心理準備!」
「老夫是死不了的,你就不好說了,有遺言的話趁早說出來」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楊玄辰一聲大喝打斷了,「放屁,你死了,老子都死不了!」
剛才的三槍無疑是鎮住了敵人,此時他們還沒有發起進攻。
這就給楊玄辰留出了緩和的時間。
略微有些腦震盪,但問題不大,楊玄辰從懷中又取出了一把左輪手槍,再拉開了車廂內的一個抽屜。
「滷蛋這小子靠譜,土製手榴彈都會整了,等明個回到縣裏,給他加雞腿。」
趁着空檔,他給彈巢內又補了三發子彈。
兩把槍,上百發子彈,還有十來顆手榴彈。
人多怕什麼!
只要王鐵山這個肉盾能頂住,自己這個遠程輸出絕對能把傷害值拉滿。
短暫的停息之後,不見再有驚雷,埋伏中的敵人安耐不住性子,紛紛涌了過來。
這就給了楊玄辰非常好的機會了。
兩把槍分別在兩側射出了六枚子彈,彈無虛發。
雖不是致命傷,不過頃刻間便讓十二人失去了戰鬥力。
然後楊玄辰弓着身子往車廂後方挪了幾步,讓車廂抬起了一定角度。
「送你們一份大禮!」
他拉開引線,用力丟出了一枚比普通炮仗更大些的手榴彈。
人群中,一個膀大腰圓的敵人見着一個冒煙的東西飛了過來,順手就接了下來。
然而,幾息之後馬車後方便響起了比剛才更響的驚雷聲。
接着就是一眾人哀嚎的聲音。
反觀王鐵山這邊,倒在地上的十幾人,額頭上都插着一枚銅錢,一擊斃命。
他們瞪大着雙眼,至死也不敢相信竟然遇到了天境之上的高手。
借着短暫的空隙,王鐵山翻身上了車頂往後望了一眼。
我焯,楊玄辰這小子難道是方士?
怎麼這幾個人的死狀和那夜的禁軍差不多。
而且還有幾個捂着胸口倒地不起的賊子是什麼情況?
驚雷聲!
對,剛才就是三聲驚雷便倒下了三個人。
這些人一定也是那小子弄趴下的。
「王師傅,頂不頂得住?」
沒想到楊玄辰這會還有閒工夫問這話,王鐵山莞爾一笑。
「臭小子,老夫人送一夜七次郎,你說頂不頂得住。」
車廂里響起了笑罵聲:「別裝逼了,你媳婦都沒有,我都有三個了!」
王鐵山不甘示弱道:「你一晚上頂多四次,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焯,老頭你還有偷窺的癖好啊!無恥!」
此時,楊玄辰已經再次補充完了子彈,掀開車簾,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敵人又是一頓射擊。
只是這輪射擊打空了幾槍,似乎敵人之中那幾個躲開子彈的人武藝有些高強。
「哈哈,才倒了八個,不行了吧!看我的。」
四枚銅錢朝着不同的方向急射而去,唰唰唰的破風聲之後,便是倒下了四人。
「看到了沒,老夫這叫例無虛發!」
楊玄辰啐了一口,什麼話都沒說,又是砰砰幾聲。
遠處一個黑衣蒙面人心都在滴血,這死傷的都是自己最精銳的屬下啊!
天境高手就不下十餘人,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就死了八個。
另外的高手更是不敢去數。
只見他雙指放入口中,吹響了口哨,剩下的人聞聲便各自逃遁了。
王鐵山轉頭望向了聲音的來源,大喝一聲,「哪裏跑!」
楊玄辰這時也從車廂里露了半個頭出來,見着王鐵山追向了一個黑衣人,他眼神一凜。
王師傅去追的這人肯定有點身份,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眼神一凜,舉槍瞄準,五十多步的移動靶比較難打。
幸好砰的一聲之後,擊中了那人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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