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明問她:「你想回周家嗎?」
「我沒有要回周家的理由,我對他們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更別提親情了,他們對我來說,就是陌生人……我一旦點頭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人都會自保,我也會,我不想自己給自己找事。」
宋晏明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要堅定,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
無論臨冬師傅幫助她多少,一碼歸一碼,她可以拒絕臨冬師傅的一些公事以外的要求。
這一夜,許藝都很不安,期待着明天的到來,原本宋晏明說要送她的,但許藝下午還有事要去西素一趟,自己開車比較方便,拒絕了。
宋晏明也試着讓她自己去處理,但他終究還是不放心,叫了人跟着,保護她的安全。
臨冬師傅和周銘琛先到,許藝剛剛邁進大門口就看到臨冬師傅和周銘琛正坐在那喝茶。
桌上幾個點心,應該是臨冬師傅親手做的。
老太太手藝很不錯,這些點心許藝也僅僅只嘗過一次。
「銘馨來了。」
臨冬師傅的保姆來開的門,許藝剛邁進院子裏,聽到臨冬師傅帶着笑喊出這一聲。
她的話特別自然,讓人挑不出錯,但許藝卻被這一聲「銘馨」搞得有點不太舒服,甚至肢體僵硬。
儘管如此,許藝還是在臨冬師傅的對面坐下來了,身邊就是周銘琛。
她垂着眸子,沒有和周銘琛打招呼。
倒是周銘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久久不離開,「銘馨,比起在米蘭,你瘦了些。」
許藝沒有接話,臨冬師傅看了周銘琛一眼,笑着說,「西素那邊,谷穗沒有為難你吧?」
「當然沒有,谷主編人很好的,跟她溝通起工作很方便。」
「慈善晚宴進行到哪一步了?」
「正在進行,許多細節有待完善,還有一些時間,到時候谷主編會向您匯報的。」
許藝在宋晏明的教導下,學的也是圓滑不少。
臨冬和她關係不一般,又作為西素幕後的老闆,許多工作上的事許藝不能直接跟她匯報,否則就是間接性的得罪了主編谷穗。
主編谷穗才可以直接向幕後老闆匯報,她只是一個總監,還完全沒有到直接跟臨冬匯報的資格。
許藝太過緊張的緣故,怕自己手抖,說完話後雙手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臨冬問周銘琛:「銘蘭已經無大礙了吧?」
「嗯。」
周銘琛應了一聲,氣氛瞬間僵硬了下來。
許藝不想和周銘琛有任何溝通,臨冬在撮合。
「今天天氣正好,是個大晴天呢,萬里無雲的,太陽已經出來了,照在身上暖暖的。」臨冬笑着說道,「齊豫要是在天有靈,看到你們兩兄妹這樣聚在一起,只怕心中會很高興。」
周銘琛說道:「銘馨還沒有去祭拜過爸媽,要是爸媽……」
許藝有點繃不住了,從她進門到現在,一直都繃着,很不舒服。
周銘琛現在說的話,直接把她給惹毛了。
「我不記得,我的父母是誰。」
許藝一句話懟過去,臨冬笑了,「銘馨,你的母親是齊豫,父親是周遠成,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物啊。」
「你小的時候,我可是經常去看你的,那時候你的父母把所有的愛都給你了,銘琛也是,誰要是敢欺負你,他恨不得把對方撕碎了。」
許藝說道,「那就奇了怪了,我從小到大一直受宋家的庇護,也沒什麼人欺負過我。」
周銘琛說道,「你在宋家,真沒受過委屈嗎,還是你用另一種方式……用自己的人生,前途。」
許藝瞬間放下了手裏的杯子,「我跟宋晏明真心相愛,不是你想的那種骯髒的關係!」
許藝突然激動起來,臨冬笑了笑,「銘馨……」
「師傅,你應該尊重我,我叫許藝,從我進這個門開始,你們一直喊我銘馨,是想逼着我嗎?」
臨冬臉上依舊掛着笑,「何必呢,你遲早都是要回周家的。」
「我有家!」
「你是結婚了,但周家才是你真正的家,宋晏明只是你的丈夫,你不姓宋,姓周,宋家對你的恩情再大,也比不上你父母對你生育之恩。」臨冬再欣賞許藝,骨子裏也是齊豫的好閨蜜。
她與周家接觸多年,生意上也有所往來,當然是偏向周銘琛比較多。
許藝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濕潤了,她抬手擦了擦眼淚,「誰說生育之恩就一定比養育之恩大得多呢,我看也不見得吧,我在農村裏的時候,頓頓吃不飽,是宋晏明的媽媽,把我從山裏帶出來……」
「那麼冷的冬天,她把外套脫下來,包裹着我,帶我坐上了前往江城的飛機,給我吃好吃的,帶我去好的學校,讓我有了哥哥,有了姐姐……她給了我一切,並且在我長大之後,她還安排我進宋氏,她就跟我親媽媽一樣替我安排了這一切,尊重我,愛護我……」
只是骨子裏的自卑,令她一點點走歪了,這完全不是蔣青的問題。
許藝又道,「而我的爸媽又在哪裏啊?他們如果愛我,為什麼沒有把我保護好,我的親姐姐呢,親姐姐周銘蘭,在得知我的身份還想陷害我,把殺害歐文的罪名試圖扣在我頭頂上,甚至想隱瞞這一切……」
「銘蘭不懂事,銘馨。」
許藝朝着周銘琛啞着聲,說道:「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這是蔣青經常說的一句話,許藝拿來質問周銘琛,「我一不缺錢,二不缺資源,三不缺愛,四也不缺姐姐哥哥,這麼多年,我都挺過來了,我為什麼要回周家,我等着你哪天被周銘蘭弄死了都不知道!」
周銘琛:「只要你回周家,你就是周家最大的股東。」
許藝愣了一下,「我說了,我不會缺錢,你是聽不懂嗎?」
周銘琛繼續說道,「我保證銘蘭不會再傷害到你,我會好好管教她。」
「你要拿根鐵鏈子把她拴起來嗎?」
臨冬微微蹙眉,「銘馨!」
許藝屏住呼吸,看着桌上的點心,「師傅,我們的感情可以純粹一點的,可以是一個老前輩對於一個後輩的惺惺相惜,或者單純為了工作,我不希望摻雜太多的私人感情,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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