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許藝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以為西素雜誌是盯上她的能力才找到她,沒想到這裏頭竟然還有臨冬師傅的手筆。
她就那樣不聲不響的,把這麼大的一塊香餑餑送到她的嘴邊讓她張開嘴咬來吃掉。
許藝大概是這幾天被宋晏明的事情壓着,情緒一直處在高壓狀態,抱着臨冬師傅,「謝謝你師傅,謝謝你……」
她發泄着內心的感情,「我差點膨脹開了,以為是靠自己的努力。」
「本來就是靠自己的努力啊。」
臨冬師傅被許藝抱得太緊,都有點喘不上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是看中你的本事才讓谷穗找你的,不然什麼阿貓阿狗的你以為都能來做總監嗎?」
「師傅!」
許藝抱得更加緊了,激動得淚水奪眶而出。
臨冬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感動一下子就算了。」
「師傅……」
許藝的語氣帶着幾分撒嬌,臨冬的臉色已經接近蒼白了,「許藝啊。」
「嗚嗚嗚師傅。」
「你不那麼用力,我一把年紀了,體力跟不上你們年輕人。」
許藝抬頭,看到臨冬師傅臉都白了,她連忙鬆開,立正,「對不起師傅,我太激動了。」
「你這激動要人命啊。」
許藝有些尷尬,「我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
「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你要是自己都控制不住,那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這麼大歲數了,她都怕剛才死在許藝手裏了。
臨冬師傅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許藝也連忙替她順順氣,「師傅,我跟你說個事。」
「嗯?」
「可能就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我每次見到你,都覺得特別親切。」
許藝微微彎腰,替老太太順氣。
今天的臨冬師傅穿着一身翠綠色的旗袍,有點偏濃郁,手上的青苔色的桌子依舊亮眼。
她靜靜地看着許藝,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像,太像了。」
許藝立刻就知道臨冬師傅接下來想說什麼,這些年臨冬師傅一直和周銘琛保持聯繫,怕是少不了幫周銘琛說好話。
果不其然,下一秒,臨冬就緩緩開口,「許藝啊,你……你要理解銘琛,你父母很早就走了,他十多歲開始當家,那時候銘蘭也還很小,他身上背負着很多責任。」
臨冬雖然不想管別人家的家世,但齊豫在她的心裏,也算不上是別人,跟她的妹妹差不多了,也是她曾經的引路人。
她沒有把齊豫當外人。
只可惜紅顏薄命,留下了三個孩子,周銘蘭是荒唐了點,但是看在齊豫的面子上,臨冬並不討厭。
至於周銘琛,他常年與她保持着聯繫,時不時送點東西來看望她。
她沒結婚,更沒有孩子,周銘琛就像是她的孩子似的。
她性格孤僻,也甚少與人合得來……
「銘琛背負的責任是你想像不到的,背後多少雙眼睛盯着他,你父母走後,大事小事都要他做主,人人都說,他們是周遠山殺的,這些年他又要管理公司,又要照顧銘蘭,家裏公司他都要擔憂,但他從沒有放棄過找你。」
許藝沒想到,天還是聊到這裏來了。
「師傅,我找你主要是想知道西素雜誌這次的周年慈善晚宴,我應該……」
「你按照你的想法來安排,這都是小事。」
言下之意,她搞砸了她也不會怪她,這更加讓許藝壓力山大了,她是萬萬不能搞砸的,否則對不起臨冬師傅對她的信任。
「許藝,我剛才說的話,你明白嗎?」
又扯到周銘琛的事情上來了,許藝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只能明白一點點。」
「銘蘭回y國,生死難料,最近還一直住在重症監護室,可想背後下手的人有多黑心,根本就沒有給銘蘭活路,就怕跟當年暗殺你父母的是一路人。」
許藝覺得這個想法很瘋狂,但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周銘琛怕是並沒有跟臨冬師傅說得那麼詳細,只讓臨冬師傅勸她認親。
許藝沉默着沒有說話,臨冬師傅繼續說道,「她是你姐姐,你就不想去y國看看她嗎?」
還沒說動許藝,老太太先感動上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和周銘蘭之間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周銘蘭好幾次想要置她於死地。
臨冬只是單純的沉浸在這段姐妹情當中,單純的為此動容了。
「她是你姐姐,銘琛找你沒有找到的時候,你可知她心中也一直在記掛着你,盼着和你姐妹團聚。」
這話把許藝麻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師傅,我跟周銘蘭有過節。」
「那都是不知道彼此身份發生的事。」
「不,周銘蘭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但她還是好幾次要害我。」
「許藝,你這是被誰挑撥了?」
許藝無語,明明是她被周銘琛給挑撥了。
「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多少,銘蘭就是性格調皮一點,愛捉弄人一些,哪有那麼多惡意,雖然我不認同她在比賽場上的能力,可她是你的姐姐,姐妹倆哪有隔夜仇,你說是不是?」
許藝笑了笑,「也,也不全是。」
「齊豫在天有靈,一定是希望你們兄妹三人團聚的,尤其現在,銘蘭還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更是需要你回家去,你明白嗎?」
臨冬摸了摸許藝的頭髮,「你是好孩子……我說的話你是能聽得進去的。」
許藝看着臨冬師傅,「我暫時只想在江城好好的發展事業,西素的慈善晚宴我會努力辦好,師傅,別的事情我暫時還不想考慮。」
「你還記得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嗎?」
許藝搖頭,她還真是一點都記不清了,她只記得自己一直在農村,後來被蔣青收養,在這之前完全沒有任何記憶了。
臨冬一副慈愛的眼神,「你想想,好好想想……」
許藝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很無奈。
「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對我有印象嗎?」
許藝也不好說完全沒有印象,這是把香餑餑餵在她嘴裏的人啊。
「我能夠想起來那麼一點點……但是基本上,是完全沒有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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