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深處,大山屹立,其斷壁懸崖之上,孤鷹盤旋。一條蜿蜒小河穿山而過,兩岸花草如茵,星星點點,奼紫嫣紅如畫。
小河邊上,一位少女正在洗着衣物,而一朵白雲飄在她的頭上,灑下倩影一片。她戴着一朵紫色的小花,花香飄散,隨風飛舞,嫵媚之態直如天上的仙女。
而坐在少女身邊的一位男子,臉上有塊疤,但笑容卻一直不斷,手中拿着一束小花,想把這束小花送在少女的手上。
但少女對此卻不甚放在心上,以為這不過是一種騷擾,她心中早已有了人了。
「來,小花,這花給你,雖不好看,但是聞着這香味也是好的,你要不要?」男子說。
「我不要,你走,不然的話,讓人看到了,這可不大好!」小花說。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臉上有疤不說,還不住地咳嗽,顯然是得了一種治不好的病,他也當然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想在見上帝之前好好地享受一下女人的味道,這不,在這天午後,他來到了這小河邊上,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心中的獵物。
「爺爺,你就走吧,不要再呆在這了,這讓人看到了,會說你壞話,說你不正經的。」少女這麼說,說完這話,臉上已然是紅了。
「什么正經不正經,我已然是快死的人了,而且兩條腿也相當之不好使,你最好不要跑,不然的話,我可追不上你。」老瘸子嚴肅地說。
小花就這麼呆在這小河邊上,她是個好心人,當然也斷乎不敢跑,怕萬一跑了,而這老瘸子追上來,摔倒了,這可如何是好呀。她又不是沒看到過這老瘸子摔倒時那可憐的樣子。
「爺爺,你就安心地坐這兒吧,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洗衣物,我還有好多衣物要洗哩,跑那樣跑?」小花回答。
「這才是我的小花嘛,來,爺爺給你糖吃,這糖好甜的,是昨天我在大街上討來的。」老瘸子說,邊說邊往鼻子上嗅了嗅,樣子甚是喜歡自己討來的糖似的。
「我才不要呢,我媽說了,叫我不要同陌生人講話,也不要亂吃別人的東西。」小花回答,臉上一時又紅了起來,令她看上去更嫵媚了。
「你不要看不起人,我這糖可是好吃哩,我自己都不太捨得吃,你到底要不要啊?」老瘸子笑着說。
小花畢竟才十七八歲,面對這老瘸子之誘惑,一時也無奈,卻又不敢大聲地罵他,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她還要不要呆在這荒村呢。
「小花,你就吃了吧,這糖真的好吃,不信的話,我先吃一個給你看。」
老瘸子邊說邊吃下了一個了,之後便坐在小花身邊,邊咳嗽邊看着她捶打着那帶着香味的衣物。
就在這時,老瘸子把這糖湊到了她的嘴唇邊上,叫她無論如何也得把這糖吃下去,還說如果不吃的話,老天爺知道了,會怪罪她的,甚至可能會肚子痛。
「天老爺真的會怪罪我嗎?」小花問了一聲。
「可不,所以呀,快吃下去吧,不然的話,你會遭天打五雷轟的!」老瘸子嚇唬着說。
「那我可得吃下了。」小花說,邊說這話邊把湊到她嘴邊的糖果吃下去了。
「小花,你看,你已然是吃了我的糖了,你看這樣吧,你就躺在這塊地上,與我結婚了吧。」老瘸子這麼說。
「那可不好,我有心上人了,再在這與你結婚,那太不好了,打死也不行,就是不行!」小花這麼說。
「不由你了,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看着辦吧。」老瘸子邊這麼說邊湊上來了,就在小河邊上,脫光了這位少女,之後,天上便不住地開始下雨,而且雨點也砸了下來,一時天地一片迷茫,不分東西南北了。
荒村,夜色如水。
一輪月掛在天空,灑下光來,照在小河邊上,映亮了一大片水草。
少秋坐在這小河邊上,瞅着東去之流水,不住地悵嘆着,時至今日尚一事無成,令他心情相當之不好。
他就這麼坐在這小河邊上,瞅着這小河無聊地流着,也不知要流到什麼地方去,不過這麼看着,他心裏會舒服些。
月掛在天空,望着這月,他臉上的淚水不斷地落下來了,滾落在深深的塵土裏。
少秋看了一眼這月,之後,便又沿着無人的小路走去,站在一所破敗的老屋子門前,坐在一塊石頭上了。
這所破敗的屋子,由石頭與幾塊木板構成,冬天擋不了風,夏天擋不住雨。不過,他住在這破敗的屋子慣了,也不覺得如何了。
夜裏,少秋打開一盞煤油燈,坐在漆黑的窗前,望着外面大雨如注之夜,心緒一片蒼涼。
一條閃電閃過,閃電下,一座小小的草樹燒起來了,不過這大火被大雨一淋,一時又滅了。
在這閃電之下,他看到了自己的爺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可以看到自己故去多年的爺爺,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也許是自己眼睛花了吧。
在這群山之中,這小河從西往東流,穿過這大山,跨越沙漠,一路不斷遠去,帶着淙淙的響聲。沙漠兩岸,枯木橫七豎八東倒西歪,掛在上面的破雲於風中獵獵作響,蒼涼得一度令人下淚。
少秋就這麼坐在這屋子裏,伴着一盞小小的燈,看着一本書,也只有看這書,他的心情才可以稍微好過些,不然的話,這日子還真的是沒法過了。
雨不斷地在外面下着。在這大雨之夜,一位婦女站在少秋門前,對着他不斷地笑着,之後,又高高興興地走去,一時不知消失何處了。
「來,我脫下褲子等着你!」婦女站在這少秋門前這麼輕聲地說了一聲之後,一時又不見,不過在這大雨聲中,這聲音似乎也不太聽得見,縱使是聽到了,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鳥叫而已,這有什麼。
面對這些,這少秋就這麼呆在這老屋子之中,面對這可怕的夜,面對這不知從什麼地方飄過來的誘惑,心裏仍然泛着淡淡的淒涼。
「你要不要呢?」在雨夜深處,那婦女的叫喊之聲仍舊不斷,聽上去,顯得如此之嫵媚,令人銷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