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爺的女瘋了。在一個十冬臘月之清晨,天上正飄着雪花,一片片地落在大地,而小河已然是結凍,上面甚至可以行人。
熊爺的女在這個寒冷的早晨,一絲不掛地走到小河邊,撲進了河水之中,聲稱去捉魚。「我看到了大魚了。」熊爺的女這麼說,邊說邊在小河游來游去的,而河水之寒亦非尋常之可比,熊爺的女卻為了捉魚,而不顧這天候之寒冷,愣是說自己要把那隻魚抓住。
「那是只活魚,怎麼可以抓得到呢?」有人此時站在這小河邊,如此對着熊爺的女說。
聽見有人說自己抓不住魚,熊爺的女此時非常之憤怒,也不抓魚了,直是從小河跳上岸來,依舊什麼也不穿地追打着那個詛咒自己的人。「說我抓不住魚,看我不打死你!」那人見熊爺的女如此不講道理,甚且要打人,這便不敢呆在那兒了,更不敢說她什麼了誒。
可是,已然是遲了,那人的背被熊爺的女打了一棍子,當時便蹲在地上,口中吐出鮮血,一時不行了。而荒村的人們,看着那人的可憐的樣子,如果不施救,這便極有可能出人命。此時把那人扶起,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而熊爺的女,也在人們的勸說之下,給穿上了衣服,又對她說了一些好話,這便把她打發走了。人們看了看那個被打的人,背上挨了這麼一棍子,走路是不行了,只能是靠人背着。
熊爺的女並非是熊爺親生的,而是領養的,熊爺沒有老婆,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父女倆相依為命,在荒村過着平淡的日子。熊爺的女本來是相當聰明的,平日讀書好,可是不知為何,自從愛上本村一位男子而遭到拒絕後,神情便一天不如一天,漸漸地成了這個樣子了。
熊爺為了照顧這個女兒,沒少花心思,白天尚且要去學堂上課,而到了晚上,又會給自己的女兒縫補一些衣服,日子倒也過得十分之辛苦。不過看着自己的女兒一天天地長大了,眼看就要過上好日子了,而這時卻看到花姑走進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話,熊爺何至於與花姑在一起呢?
又是一個下着大雨的夜,熊爺從自己的屋子走出來了,此時走到花姑的屋子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而這門也並不關,輕輕地一推便已然是開了。花姑正坐在自己的屋子,正在納鞋底,而天候冷了,不為自己納雙鞋子,冬天到了,可如何是好呢?
本來知道這熊爺的女兒瘋了以後,花姑便不打算與熊爺在一起了,可是熊爺自己每次要走進自己的屋子,雙並不好趕他走,只好是這麼坐着,對之不理不睬的,希望他自己能夠出去,不要打擾自己的休息。但是,熊爺之想呆在此地,又豈是花姑所能算計的,非但不想出去,縱使是花姑關上屋門了,也要賴在那兒。
大雨之夜,熊爺此時就坐在這花姑的屋子門前走廊里,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離去吧,又捨不得這花姑,而自打與之好上了之後,這便甚至一天也不能離開她了。而花姑,因為自己之失去了丈夫,自從有了這熊爺,自可以不用害怕,因為有人作伴了。
不然的話,到了夜裏,尚且會擔心不法之徒,比如強盜輩,會走進自己的屋子,而後不知會對自己做出什麼樣的壞事來。不止是強盜會來欺負自己,縱使是一些力氣不大的二流子,亦因為自己之沒有男人,每每心存覬覦,想與自己搞在一起。
可是,其他之人,花姑是不願意的,只有這熊爺,不僅人長得漂亮,亦且聰明伶俐能說會道,因此對之並無厭惡之感。而且,熊爺頗對自己上心,平日有事沒事的,都會送自己一些花兒呀好吃的呀什麼的。反正論對自己的好,沒人能比得上熊爺。
也不知是誰人使壞,把熊爺呆在花姑屋子之事告訴了熊爺的女兒,當然此時熊爺的女兒正在睡覺,一覺醒來,發現竟然是自己一個人睡在屋子裏,一時頗為害怕,正於此時,卻聽見有人拍打着自己的屋門,並且告訴了自己此事。熊爺的女兒相當憤怒,平日也是頗能識得一些道理的她,知道這熊爺是在做壞事,這便火速從床上爬起來了,直撲花姑屋子而去。
可是,走了一半之路,便又想起自己得拿些東西,比如繩索之類的吧,不然的話,不把這倆男女捆住了,屆時要如何是好呢,萬一跑了自己還能抓得住這倆人嗎?熊爺的女兒此時身穿一身之紅衣出現在花姑的屋子門前,而這時,花姑的屋子尚且一片之明亮,燈火雖然是有些昏暗,卻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這屋子裏的人。
當時見這熊爺抱住了花姑,一時正在親吻,而花姑雖然不從,可是經不住熊爺之幾翻央求,此時不答應亦得答應了。見自己的父親成了這麼個無恥之徒,熊爺的女兒一時相當窩火,尚且還是人民教師呢,怎麼不知廉恥至此呢?
這便扛了一塊上百斤的石頭,衝進了這花姑的屋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往這屋子裏一砸,打破了一個罐子。而這花姑,因為此罐子是自己平日儲存酸菜之所在,這是荒村有名的美味,而就此被熊爺的女兒打破,一時也是頗為憤怒,可是看在這到底是熊爺的女兒,自己亦並不敢把她怎麼樣。
花姑的長相是荒村相當有名的,幾乎沒有哪個女人比得上她的美。而這熊爺的女兒論聰明那是沒得說的,可是這長相也確實是令人不敢恭維,乍看上去,竟然有些與臭狗屎相似。因此之故,雖然是好大一把年紀了,而尚且無人問津。
此時見到花姑這麼與自己的父親呆在一起,一時頗覺得不對,為人不能如此無恥不是,這便湊上前去了,欲把這花姑的臉撕爛。若非由於熊爺之保護,這花姑好好一張臉就此要報銷了。
見自己的女兒不答應此事,熊爺一時也是沒了那尋歡作樂的心思了,這便火速從花姑的屋子走了出來,不然的話,極有可能打破人家屋子裏的東西。而這些東西置辦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熊爺出了花姑的屋子,而他的女兒跟着,父女倆不緊不慢地走着,而這荒村在此時已然是一片之安祥,不復白天時之喧囂吵鬧了。熊爺與自己的女兒進了自己的屋子,此時關上屋門,熊爺便開始教訓起自己的女兒來了,一時這個屋子一片之哭聲,不過熊爺在打了自己的女兒之後,一時又心情相當之難受,這便又默默地坐在一邊抽着煙,而這屋子外面,早已斷了人跡了矣。
下雪了,雪花一片片地灑落在這大地,而熊爺的女兒此時趁着自己的父親睡着了,這便從床上爬起來,亦不顧這雪花之寒冷,不住地磨着刀。這大刀是熊爺的,熊爺曾經以此大刀,不知斬殺了多少老虎,甚至還殺掉了一條龍。
不過,此時這大刀在熊爺的女兒的手裏,無論如何得把這大刀磨快了,好去斬殺那些該死的東西,比如花姑。有時,熊爺的女兒也想砍自己的父親兩刀,畢竟這天天被打亦不是個事兒。
夜半時分,熊爺的女兒就着這塊磨刀石,霍霍地磨着刀,而荒村的人們聽到這聲音,無不害怕得不住地顫抖。花姑更是不敢睡覺,此時坐在自己的屋子,燈火昏暗,而外面的風夾着雪花不住地飄進來,有些甚至還灑在了她的身上了。
花姑亦不是沒有聽到這熊爺女兒磨刀之聲音,而且聽見人們紛紛傳言,說這熊爺的女兒要以此刀殺了自己。可能是熊爺的女兒也喜歡自己的父親吧,不然的話,何至於如此呢?
荒村的人們都不敢入睡,怕這熊爺的女兒趁自己睡覺之際殺了自己,而此時恐怕只有這小河是睡着的,其他的物事,比如這花姑,只能是干睜着眼睛。一旦熊爺的女兒撲上自己的屋門,唯一對付之法子亦不過只是拿起一塊石頭與之決戰。
如此過了幾夜,花姑依然是沒什麼事,不過由於幾天幾夜無法合眼,這幾乎都虛脫了,眼睛也深陷眼眶,再這麼下去,她極有可能會出事的。這天夜裏,花姑以為熊爺的女兒不會來找自己了,這便關好大門,爬上床去了。
可是,剛睡去不久,這便聽見有人打門,聲音不是很大,卻可以清晰地聽到,正是熊爺的女兒撲過來了,欲與自己決一死戰。自己雖然人長得有些胖,可是論打的話,斷不是這熊爺的女兒的對手,何況,此時她還拿着把鋒利無比的大刀。
「出來!」熊爺女兒站在外面,不住地這麼吼叫着。
一片片的雪花不斷地灑下來了,有些就灑在熊爺女兒的身上,使之看上去,幾乎成了一個雪人了。大刀映着雪光不住地閃爍着刺眼的光,這光射在花姑的眼睛裏,使人頗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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