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查看四個二記憶的團雀臉都白了,額頭滿是冷汗的退了出來,歪頭望了一眼那蠟燭惡魔,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常歌偏頭道:
「咋樣?搜索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麼?」
團雀嘴角一抽:
「你們還是親眼看看比較好,希望你們晚上不要做噩夢吧…」
說話間就把自己搜索到的記憶全都傳給了森羅跟常歌。
四個二死後,在循環中那些被抹去屏蔽的記憶也隨之浮現,在循環里,四人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被折磨了上千次才從幻境裏脫離出來。
怪不得這麼多魔契者沒能扛住這種精神上的摧殘,化作墮魔者。
這種一次次被殺死,自己還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讓人窒息。
兩人不禁白着臉,望向蠟燭惡魔,後背滿是冷汗…
這隻惡魔就是導致失蹤案件的罪魁禍首了麼?
還真是夠可怕的。
此刻的蠟燭惡魔已經恢復到了20厘米的長度,當然,這也是任傑足足吃了幾百方土換來的成果。
只見團雀忍不住道:
「這幾天你們也跌入燭光幻界,經歷死亡循環了麼?」
一說起這個,學員們全都狠狠的打了個冷顫,眼神複雜,最後若不是任傑破局,大家不知道還要被困在裏邊多久。
然而一提起這個,任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土也不吃了,一個飛撲就衝過去,抱住團雀的大腿嗷嗷哭。
?°(°ˉ?口ˉ?°)°?「嗚哇~導師,你們可算是來了啊,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究竟在死亡循環里經歷了什麼。」
「我們跟着疾風部隊一起死守鄴城,死戰不退,足足經歷了八十三次死亡循環啊,大家都忘記了,只有我記得這一切。」
「我一次次的看着同學們,摯友們葬身於魔口之中,她們每死一次,就在我心上留下一道傷疤,你知道親眼看着摯友一次又一次的死在眼前究竟有多麼痛苦麼?」
「我…我以為自己再也出不來了啊!」
這一刻,任傑放聲大哭,把心中所有積攢的委屈全都釋放出來了。
只見團雀紅
了眼眶,不禁蹲下身子,把任傑抱在懷裏輕聲安慰。
( 。?~?)?「不哭不哭~別怕,都過去了…」
而就連學員們此刻也紅了眼眶,是啊,大家雖然全都經歷了83次循環,但只有一次的記憶,唯獨任傑全部記得,並且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環中,察覺了真相,最終破局。
過程是得有多艱辛?得是多強大的意志才能獨自扛下這一切,撐到找出真相?
就連姜九黎的鼻子都跟着微酸。
可任傑卻哭的更凶了:
「事情是過去了,可在我心上留下的傷疤又怎麼撫平?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絕望麼?我跟誰說誰都不信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死啊。」
「我無數次想要放棄,但我想起妹妹,想起家裏,想起這麼多同學的性命,我怎能放棄?留給我的路就只有一條,那就是前行。」
「終於出來了,大家都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嗚哇~」
團雀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眼淚順着臉頰就流了下來,一把將任傑死死抱在懷裏:
「辛苦你了,你是個好孩子來的~」
就連森羅跟常歌稍微體會了下任傑的處境,也忍不住猛男落淚。
而梅錢更是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口??`)「傑哥!你真好啊傑哥!」
舒鴿淚水直流,抽泣個不停:
「他真的,我哭死~」
而姜九黎跟墨婉柔也是相互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藍若冰寒煙雨她們此刻也小聲抽泣着,先不說別的,任傑在燭光幻界裏的時候,是真挺靠得住的。
此刻就連陸沉都紅了眼眶,歪頭「啐」了一口。
「哼~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就勉為其難的承認你是我的對手好了~」
而就在這時,任傑的腦海中惡魔的呢喃聲迴蕩:
「代價,已支付!」
任傑這才鬆了口氣,他萊萊滴,支付炎魔的代價每次都這麼費勁,還不能讓人猜出代價,可真是難受。
相比之下,任傑反倒是更喜歡雪魔的代價了,因為他根本不怕丟臉。
只見任傑抓起團雀的衣服狠狠的醒了個大鼻涕,擦了擦臉。
「內個~你們看我都這麼辛苦了,救三千多學員於水火之中,是不是得多獎勵我百十來個學分啥的,作為優秀學員的獎勵?」
團雀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大鼻涕也是黑着臉,一把將任傑推到了一邊:
「看起來你也不是很辛苦,那些魔契者跟墮魔者的屍體,你們其中有是魔崽子的,可以去吸收下基因碎片。」
「不是魔契者的,就別亂吸了,容易出問題!」
任傑一聽,直接就樂了,當場就奔那四個二去了,都是體境強者,這波直接賺死。
也沒人跟任傑搶,畢竟若不是面具女,學員們此刻也活不了幾個。
而陸沉跟楚笙他們則是把那些墮魔者的基因碎片給吸了,不吸白不吸。
這一波吸下去,任傑脊境的技能經驗條頓時全滿,惡魔之樹下,又多了四隻魔靈,可以作為外掛技能包使用。
只見常歌道:
「如今已經是獵魔大測的第七天夜裏了,此間事了,大家便直接前往南柯二號基地吧。」
「學院會根據大家的實際表現,酌情考慮招收學員…」
此話一出,學員們望向任傑又開始咬牙切齒了,倒是忘了這茬,大家的積分戒指還在任渣身上呢。
只見任傑豁然起身:
「可以,不過在此之前…大家還要去個地方才行…」
團雀一怔:「什麼地方?」
這一刻,所有學員全都神情肅穆,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鄴城遺址…」
常歌:???
深夜,三千餘學員來到了眾人曾經路過的那片舊世城遺址,上次路過的時候,甚至沒人願意朝那邊多看一眼,因為沒人知道在遙遠的過去,這裏究竟發生
了怎樣盪氣迴腸的故事。
現在…他們知道了…
這裏葬着一萬多的疾風部隊,以及三十多萬的鄴城民眾…
而這,或許也是歷史中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而已。
學院們到處張往着,似乎是想在遺蹟中尋找到往昔的痕跡。
蠟燭惡魔此刻也安靜了下來,只有燭光搖曳着,沒人說話,空氣中顯得很是靜謐…
任傑沒有停在原地,而是就這麼默默的走進了廢墟,鄴城他太熟悉了,熟悉到閉着眼睛都能找到對應的位置。
於眾人的注視下,任傑就這麼走到了一處矮趴趴的牆下,這裏安靜的躺着一具小小的屍骨,渾身被藤蔓爬滿,懷裏抱着一隻腐朽不堪的兔子玩偶,周遭早就已經被雜草淹沒了。
任傑沉默着,從貂寶的口袋裏掏出一隻棒棒糖,蹲下身子塞進那屍骨的手裏。
「哥哥來看你了,幻境裏的時候…謝了,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要循環多少次才能弄清楚那一切…」
雖然是屍骨,可任傑卻沒有一點害怕感覺,因為他記得他們曾經的模樣…
看完陳語新,任傑又在遺址中四處轉着,似乎是在找些什麼,甚至還用手在地上挖了起來…
就當所有人都感到疑惑的時候,任傑一怔,從土裏挖出了一隻粘着泥土的銀質酒壺。
酒壺上滿是土鏽,上面刻着的「hē灑有害身體見kāng」已經被鏽蝕的快要看不清了…
至於那枚戒指,任傑沒找到,可能早就被時間無情的腐化掉了。
而看到這銀質酒壺的剎那,姜九黎墨婉柔她們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並不是只是南柯一夢,只是一個時空循環而已…
那是過去真實發生過的事件。
隋風寧川他們是真實存在於180年前的人,這銀色酒壺的存在,足矣佐證這一切了。
只見任傑輕輕晃了晃酒壺,裏邊發出陣陣迴響。
任傑臉上泛起笑容:
「風哥~陳年老酒了,這下你可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