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憐香想要給任傑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下自己的厲害之時。
只見桌上的初雪摺扇泛起墨色,一陣翠光亮起,呱呱浮現,狠狠的抻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一臉懵的望向周遭:
「兩腳獸?我們怎麼回來了?剛剛不是在湖底麼?我主人呢?寶藏找到了麼?」
說話間,她便看到了一旁擺着的墨硯,瞬間着急了起來:
「主人哪裏去了?她為什麼不見我?我分明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她是不是不要呱呱了?」
說着說着,呱呱的眼中已有淚光浮現。
眾人望着焦急的呱呱,心中不是滋味兒,更不知道該怎麼跟呱呱說。
然而任傑卻上前,一把捧住呱呱,臉上泛起笑容: .??.
「亂說什麼呢?呱呱這麼可愛?你主人怎麼可能不要你?剛剛在湖底,我可是見到葉禾了…」
呱呱的眼神瞬間亮起:「真的嘛?那主人為什麼不見我?是不是因為呱呱還沒完成一百件好事?就差一件了,我現在就可以做完。」
任傑笑着:「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墨硯里儲存着葉禾的一絲力量,那股力量太弱了,只能藉助呱呱的力量才能現身,所以你才沒能見到她…」
「而且你知道葉禾去哪兒了麼?為啥這麼多年都沒回來看你麼?」
呱呱滿眼的期待:「為…為啥啊?」
任傑寵溺的揉着呱呱的小腦袋:
「因為…呱呱的主人,現在在月亮上啊?知道蜃妖這麼多年為啥沒法再向大夏投放幻境嗎?」
「就是因為葉禾一直在月亮上阻止着他繼續做壞事啊?所以沒法回來見你。」
「至於為何要跟你立下百件好事的約定,正是因為你跟葉禾是
一體的,咱們做的每件好事所獲得的正義之力,全都會反饋到遠在月亮的葉禾身上。」
「這樣她才能撐的更久,繼續阻攔蜃妖做壞事,呱呱的主人,真的很厲害啊?」
呱呱興奮的原地蹦跳個不停:
?(????? ? ????)?「真的嗎真的嗎?騙人是小狗的,我的主人在月亮上的咩?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主人沒有不要呱呱,她敲厲害的!」
任傑笑着:
「當然了…所以,就算咱們做夠了一百件好事,葉禾也沒法脫身回來看你了,只能等咱們足夠厲害了,再去月亮上找你的主人,然後幫她一起對抗蜃妖,將其打敗如何?」
「所以更要多做好事,這樣的話葉禾的力量才會更強,才能堅持的更久啊?」
呱呱眼神精亮,跳到任傑的頭頂興奮道:
「哦嚯嚯~燃起來了啊!呱呱要多做好事,給予她力量,幫助主人一起對抗邪惡!」
望着躁動起來的呱呱,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狠狠的揪到了一起…
任傑還是撒謊了,撒了個彌天大謊。
他給了呱呱更大的希望,若是真等到那一天,換來的只會是更大的失望。
憐香說的不錯。
一個謊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彌補。
但任傑除了這麼做,沒有其他選擇…
畢竟呱呱一直以來前行的動力,就是再見到自己的主人…
若是告訴她真相,任傑根本無法想像會引發什麼後果。
就如同葉禾所說的,讓她活在夢中也好…
而墨染也能理解任傑的選擇,畢竟同樣的謊,她也對周小易撒過…
此刻的呱呱幹勁滿滿:「兩腳獸?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任傑咧嘴一笑:「墨染是你主人跟青澤大尊力量的延續,而葉禾欠了青澤一個人情,所以我們要幫她完成啟靈,護送他回靈境。」
「這也同樣是葉禾的囑託…」
呱呱拍着胸脯望向墨染,自信道:
「交給我呱呱大人就是,主人的託付,呱呱一定會幫她完成!」
而後,眾人便開始商議具體的行動細節。 .??.
晴那邊,其壓低聲音道:
「真的沒辦法麼?若無葉禾跟青澤大尊的犧牲,或許百年前,便再無大夏之名了!」
「這不單單是葉禾欠下的人情,同樣是人族欠的人情,況且任傑的身份…就不能通融下麼?」
夏京龍城,鎮魔總司,司主辦公室。
總司主龍玦坐在辦公桌前,眉頭已然擰成了川字。
只見其五十多歲的模樣,下身黑褲,上身白襯衣,身材健壯,肌肉稜角分明,一頭短髮花白,高眉闊目,唇上留着一抹墨密的黑鬍子。
此刻正不停的抽着煙,煙灰缸里的煙屁已經多的快塞不下了…
一口煙霧吐出,龍玦望着被煙霧模糊的世界。
「事情我都知道了,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沒法幫,族爭無關乎人情與否。」
「我這裏可以鬆口,其他人那邊呢?總不能把任傑第三魔子的事情捅出去,他還太弱,這名頭他扛不住。」
「大夏與靈族的爭端延續了百餘年,多少邊疆戰士戰死沙場?我理解任傑的選擇,我也可以放,但那些守護大夏邊疆的防衛軍呢?他們會放麼?」
「我只能以葉禾之事為由盡力去說,去壓斬靈之劍,但能壓到什麼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晴不甘心道:「不能派人來支援一下他麼?隱藏身份就好,這樣的話…」
龍玦搖着頭:「沒戲…此事牽扯太多了,各方都有各方的立場,上面沒法幫。」
「站在大夏的角度上,不去阻攔已經是極限了,任傑既然選擇這麼做,就應該考慮清楚這麼做所需承擔的風險以及後果!」
「嘖~這臭小子,怎麼淨給我找麻煩事?一旦事不可為,說什麼也要把他給我拉出泥潭,護他周全。」
晴沉默片刻,應聲道:「是…總司主…」
說完便掛斷了通話。
龍玦滅掉了手中的煙屁,又重新點上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靠在椅子上,仰頭望向被煙霧朦朧的燈光。
「嘿~這臭小子…不愧是年輕人來的,年輕人敢打敢拼,從不知妥協為何物…」
「兩族延續至今的冰點,總需要有人去打破,究竟是做那破局之人,還是會撞的頭破血流…便看你自己的了。」
「我倒是想要看看,處於這樣的時局之下,身為弱者的你,能否撬動勝利的天平…」
說話間便已然叼着煙,抓起外套出了辦公室…
「得賣點兒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