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的酒店裏,凱莎給自己斟滿了酒。
「香檳要嗎?」她舉杯朝向路明非。
「我不喝酒。」路明非隨口道。
「為什麼不?我一直很奇怪,你拒絕煙酒的態度簡直像是對待毒品一樣,未免有些過於警惕」她稍稍抿了一口,櫻色的薄唇因此濕漉漉的。
路明非在寬大的沙發上舒展着疲憊不堪的身體。
他懶洋洋地說道:「我不是討厭煙酒,只是不喜歡所有能成癮的東西,太難戒了,而且讓我覺得有點噁心。」
奇葩的理由讓凱莎不由得小小地吐槽了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戒過毒呢。」
楚子涵合上書,筆直緊繃的修長雙腿在結束站姿訓練之後微微鬆懈下來。
攏了攏髮絲之後,她向路明非問道:「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嗎?」
路明非一副十分心動的樣子,但是還是遺憾地拒絕道:「今天就算了,我那個來了。」
凱莎睜大眼睛,嗆了一下:「等一下,這句話是不是說錯了,你有什麼能來的?」
路明非瞪了她一眼:「伱什麼意思,不知道男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嗎?」
「你就胡扯吧。」凱莎對此不屑一顧。
她仰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轉身走向自己的臥室。
半夜三更時,凱莎睡眼朦朧地起身。
她路過客廳時,看見路明非抱着枕頭睡在沙發上。
窗外霓虹萬紫千紅的霓虹燈將光線投映進來,落到了他的臉上。
凱莎望見他眉頭緊鎖,臉色難看,像喘不開氣一樣,明顯是做了噩夢。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替他撫平緊皺的眉頭。
但是即將要碰到他的時候,路明非睜開了眼。
他的黃金瞳在陰沉的黑夜裏綻放出了刺目的光芒,凱莎卻如墜冰窟,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永無盡頭的深淵。
如果說楚子涵的黃金瞳是讓人心悸而側目,他的眼睛就是用令人戰慄的恐慌將人壓倒。
她從未見過的表情也出現在路明非臉上。
夏彌曾經和她說過,路明非脾氣很好,即使一副惱怒的模樣,也看不出有什麼怒氣。
她仔細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這樣。
路明非似乎沒有對任何人發過脾氣。
就好像沒有什麼能讓他憤怒一樣。
但是此刻,他從噩夢中驚醒,眼中的憤怒噴薄欲出,扭曲猙獰的面頰昭示着並不愉快的心情。
不過讓她全身僵硬的金色瞳孔很快便消失不見,路明非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他不滿地嘟囔道:「都說了我大姨夫來了,你還不信。」
凱莎又氣又覺得好笑:「你在掩飾些什麼,我又不是看不出來你做噩夢了。」
她不客氣地坐到了沙發邊上。
路明非被她朝裏面擠了擠,無可奈何地讓開地方。
「你做了什麼夢?」她忽然問道。
路明非哼哼道:「關你什麼事,問那麼多。」
凱莎冰藍色的眼眸從側面望了過來:「你臉上的表情和平常差了太多,看過的人想知道原因不是很正常嗎?」
路明非不情願道:「那又怎麼樣,我又沒有滿足你好奇心的義務。」
凱莎微微笑了起來:「的確,那楚子涵呢?她也沒有嗎?」
路明非大驚:「你別告訴師姐。」
「她不知道?」凱莎挑了挑眉。
路明非嘆了口氣:「之前有過一次,那之後一個月,她都沒有再讓我一個人睡過。」
「她還真是喜歡你。」凱莎有些默然。
「大姐,回去睡覺好不好」路明非無奈地催促道。
「除非你告訴我做了什麼夢,不然就算我現在回去,明天的餐桌上楚子涵也會知道這件事。」凱莎淡淡道。
路明非只能舉手投降:「行行行,算我怕了你,我說行了吧」
凱莎滿意地笑了笑,轉過臉來看向他。
路明非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寒而慄,他滿臉害怕道:「其實,我夢見了自己和你結婚」
他一副生無可戀不堪回首的模樣。
凱莎卻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微笑:「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不過,夢都是反的,假如你和我結婚,絕對會很幸福,我可以承諾。」
「你承諾個甚麼?」路明非吐槽道:「說的好像我們真的會結婚一樣,我是在說自己的噩夢好不好」
凱莎聳了聳肩:「我也只是在反駁你編纂的夢而已,和我結婚怎麼可能會是噩夢,我自認為還算是個好女人。」
「長相,家世,品性,一樣不缺,追我的人能從意大利排到中國,會被你嫌棄是我沒想到的。」她頗感鬱悶道。
「我現在是有婦之夫好不好,要避嫌的,你已經有點過分了,大半夜不睡覺過來騷擾我。」路明非沒好氣道。
凱莎豎起一根白皙的手指,抵在路明非的嘴唇上,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那你可要小聲點,萬一被楚子涵聽到了聲音,你可解釋不清發生了什麼」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