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吟唱,她也想好好吟唱,可她抽到這麼多土系魔咒讓她怎麼好好吟唱?
羅薇仰天露出憂傷的下頷線,為什麼,上天給了她土元素親和力,卻又給了她一堆無法使用土元素親和力的bug。
催生魔紋是土系魔紋,她可以繪製出完美的催生魔紋,但經她注入土元素魔力的催生魔紋就會起反效果,催不了生,只會速死。
土系魔咒也是一樣,她可以完整地吟唱出咒語,但她釋放出的土魔法跟催生魔紋一樣,中魔法的植物會迅速枯萎。
中魔法的人會怎麼樣,她還沒有試過。
羅薇隱隱猜得到緣由,她是亡靈之神的眷屬,亡靈之神失去了「生」的那一部分權柄,所以她也不能使「生」,只能催「死」。
教授要讓她慢一點吟唱,周圍又有這麼多圍觀的人,要是誰不小心闖進她的技能範圍,她不能保證讓那個人活到技能結束。
在監考教授的催促下,糾結的羅薇重新開始了吟唱。
糊弄不過去,她只能先把其他六道咒語念完,至於剩下四道土魔咒,她誠懇地看向台下:「抱歉,剩下的我忘了。」
「忘了?」監考教授一臉狐疑。
「突然就忘了,」羅薇收起魔法棒,「教授,我能下去了嗎?」
監考教授面無表情:「那你就下來吧。」
莫里森院長果然沒說錯,這個學生就是個刺頭!
他在希瑞亞魔法學院當了十幾年教授,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學生敢在考核台上這麼囂張。
不想學魔咒語就直說,說什麼把咒語給忘了,真當他眼睛是瞎的,看不見她一分鐘前甩出來的漫天塵土。
哼!
多少人想學魔咒語學不了,她知不知道她錯過了什麼?
氣惱的魔咒語教授在小本本上記了羅薇一筆,心想等考核結束他一定要找摩西教授好好聊聊。
看看她教的學生,都無法無天了!
要是能聽到教授心裏的碎碎念,羅薇多少也要辯解幾句,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一直想選的職業都是魔咒語,誰能料到考試的時候會出這種差錯。
要她說,根本就是學院設計的考核方式有問題。
考前不劃重點,抽題範圍太大,考不考得好全憑運氣,對點背的人一點都不友好。
萬幸土系魔法的咒語不多,只有四道,要是有個七八上十道,這門考試她肯定及不了格。
羅薇都說不出自己這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了。
離開考核台的時候,她看見了半個小時前就考完了魔咒語的阿西娜。
對方還站在台下沒走,顯然是在等着看她的考試分數。
從慶功舞會那晚過後,阿西娜就再也沒有跟羅薇搭過話。
兩人雖然在同一個班裏,但互相都把對方當成了空氣。
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阿西娜又盯上了她。
羅薇看了回去,四目相對,阿西娜湛藍的眼睛裏霎時火花四濺。
羅薇感到莫名其妙,她好像沒惹她吧?
阿西娜都快氣死了,明明她魔咒語考核拿了滿分,可所有人都覺得羅薇的魔法天賦更強,好像她這個滿分是假的一樣。
羅薇就是在譁眾取寵!
因為她土元素親和力低,知道自己考不了滿分,就故意不念土魔咒,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太有心機了,該死的,她還在那裏裝清高裝無辜,可惡!
阿西娜周身縈繞着一股怨氣。
她本來想借着學年末考核讓大家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魔法天才。
羅薇搞了這麼一出,反倒讓為了拿滿分不惜抽乾魔力考試的她成了一個笑話!
阿西娜盯着羅薇離去的背影,不甘的心在憤怒下逐漸膨脹。
學年末考核第三天。
上午的劍術考核和下午的馬術考核羅薇都順利通過,得分不算最高,但也排在前十之內。
截至現在,除了鍊金術,初級部的其他六門考核成績都張貼出來了。
藥劑學考核的第一名是霍爾;魔紋課考核的第一名是邁克教授班上的一個叫科林的男同學;
魔咒語第一名是阿西娜;劍術第一是格拉蒂絲;馬術第一是他們的老朋友傑克。
占星學的第一名毋庸置疑,就是羅薇。
即使她只拿到了九分,這個成績也能斷層碾壓所有同學,畢竟占卜的難度真的很高,有一半的同學連精神世界都進不去。
不過她的成績後面標註了一個「暫定」,三個月後預言應驗,她的分數還會修改。
改不改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了,加一分減兩分她都是第一。
最後一天,鍊金術考核。
考試內容跟坦普爾教授在課堂上說的一樣,即煉製出一把鋒利的劍。
但考核標準並沒有坦普爾教授說的那麼嚴格,為了讓學生認真上課,他故意把考核說得很難,說要達到吹毛短髮的程度才合格。
其實不用,煉出的鐵劍只要能經過硬度、柔韌度、鋒利度三項測試,就算通過。
羅薇和其他同學一樣,先用鐵礦石高溫煅燒還原出鐵,然後反覆鍛打錘鍊出雜質,得出塊煉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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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錘鍊好的鐵塊放置在木炭中加熱,經過滲碳淬火併低溫回火,便能提高其韌性和強度,煉製出滲碳鋼。
滲碳鋼硬里韌,不易彎曲折斷,繼續磨削塑形並開刃,到這裏離完成作品就快了。
煉製了七個多小時,羅薇才把劍做出來交上去。
監考教授先用她的劍劈砍了幾下另一把鐵劍,接着又戳刺了幾下木頭人,最後從一疊厚厚的羊皮上划過,見這把劍仍能輕輕鬆鬆劃破羊皮,便宣佈她通過了考核。
「這把劍不錯,十分!」
監考教授在莎草紙上記完分數,抬起頭看到她的細胳膊細腿兒,露出驚訝的眼神。
瞧這小身板,力氣還挺大!
打了一天的鐵,感覺身體被掏空,羅薇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離開煉金室後,她拖着灌鉛的腿回到宿舍,渾身虛軟地倒在了床上。
像她這樣能自己走回來的人少之又少,多的是煉到一半暈倒被抬走、或是手腳並用爬回來的學生。
純手工打鐵,真不是人幹的活兒。
躺着躺着,羅薇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她本來只是想眯一會兒,沒想到卻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被房間裏蒸爐一樣的高溫給熱醒了。
醒來時妮可正趴在她右額上伸爪子扒拉她的眼皮,估計是想看看她死了沒。
羅薇睜開眼就看到眼角有一團黑影,眉骨處傳來一陣癢意,她無奈道:「妮可,看人死沒死應該探她的呼吸,你這樣掀人眼皮,會把人嚇到的!」
煉獄魔蛛咻地一下跳到她胸前,轉過身,烏溜溜的大眼睛地盯着她。
羅薇一隻手捧住它,撐着床坐起身。
「什麼時候出來的?」
妮可舉起兩條須肢揮來揮去,像小汽車前窗兩條搖擺的雨刮器。
「早上鐘聲一響你就出來了?叫不醒我很擔心?」
羅薇從它的肢體語言裏讀懂了它的意思,把它輕輕放在床邊,解釋道:「我沒有生病,只是昨天有點累,現在已經沒事了。」
妮可歪了歪頭,又揮了兩下爪子。
「格拉蒂絲和赫瑟爾早上來過?」
「好的,我待會兒去找她們。」
羅薇起身下床,搖鈴叫人送了一盆水上來,簡單地梳洗一番,便換上衣服出了門。
格拉蒂絲和赫瑟爾的房間都沒有人,十幾分鐘後,她在學院餐廳找到了她們。
兩人正在用餐,桌上的牛排盤已經堆了厚厚一疊。
羅薇走過去的時候,還聽到兩邊的學生在小聲議論,說她們這麼吃會不會撐破肚子。
格拉蒂絲和赫瑟爾對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直到羅薇走到她們旁邊,聞到熟悉的氣味,她們才抬起頭。
「羅薇,你醒了,吃嗎?」格拉蒂絲睜着冰藍色的眼睛,把牛排往她這裏推了推。
羅薇搖頭:「你吃吧,我還不餓。」
赫瑟爾看着她道:「我上午去找了你三遍,你都沒醒。」
羅薇在兩人身邊坐下:「昨天煉金太累了,睡得有點死,學姐找我有事?」
「今天晚上是高級部的送別晚會,我們想問你參不參加。」赫瑟爾說。
羅薇一愣,她都忘了,夕巴斯汀是高級部的學生,今年剛好畢業。
「今晚的送別晚會高級部這麼快就考核完了嗎?」她問。
赫瑟爾說:「高級部只考一門,夕巴斯汀上午就通過了魔咒語考核,等下午兩點魔法協會的人過來,就會給他授予中級魔法師勳章了。」
羅薇緩緩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了,晚上送別晚會我要去參加,你們呢?」
格拉蒂絲點頭:「我也要。」
赫瑟爾:「昨晚蘿拉來找過我,我們昨晚就說好了,要參加。」
提起蘿拉,羅薇左右看了看:「蘿拉他們呢,都沒來用餐嗎?」
「他們已經用完離開了,蘿拉要去上工的地方請假,西奧多和霍爾在男寢幫夕巴斯汀搬東西。」赫瑟爾回答。
他們要外出歷練三個月,接下來三個月里蘿拉和西奧多都不能去上工,所以要請假。
霍爾的家教課在羅茜去哥路城之前就停了,他不用請。
羅薇只對後一句話有疑問:「他們搬的是什麼東西,很重嗎,還要三個人?」
赫瑟爾搖頭:「不清楚,夕巴斯汀說是他存了半年的寶貝。」
豚鼠學長都窮到偷水了,還能存下什麼寶貝?
羅薇感到好奇,莫非他也在宿舍里養了雞?
男寢城堡,高級部區域。
趁走廊上人不多,夕巴斯汀快速打開房門,把西奧多和霍爾拽了進去。
門一關,室內暗得像黑夜。
西奧多忍不住叫了起來:「老豚鼠,你到底藏了什麼東西啊,搞得跟做賊似的!」
夕巴斯汀神秘地笑了一聲,拉開厚厚的窗簾讓一束光照了進來,昏暗的臥室露出真面目,一山一山的垃圾看得人心驚。
破爛衣服、廢舊家具、木牌木炭、墨水瓶羽毛筆、碎裂的花窗玻璃、生鏽的鐵劍鐵錘、一摞一摞用過的羊皮卷和莎草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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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堆滿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門口的那兩平米的活動空間和擠到角落裏的小床,四十多平米的屋子幾乎沒有落腳之地。
西奧多和霍爾眼睛都瞪大了,望着面前跟垃圾山一樣的場景半晌回不過神。
夕巴斯汀卻寶貝地摸摸這裏摸摸那裏,感慨到:「還是年末考核的時候收東西快啊!」
西奧多呲着牙:「收什麼快,收破爛快?」
「這可不是破爛,」夕巴斯汀不贊同道,「這都是錢,拿出去賣至少能賣十個金幣。」
西奧多露出看傻子的眼神:「誰會買這些破爛東西?」
「章魚學弟,怪不得你窮到穿不起褲子,」夕巴斯汀搖了搖頭,拎起一件衣服,「看到了嗎,鹿皮上衣,那些貴族學生扔出來的,只是破了幾個洞,洗一洗再縫一縫,賣五個銀幣不成問題。」
丟下衣服,他又提起一把斷了腿的椅子:「上好的胡桃木,找塊木頭接一接,兩個銀幣。」
「彩色玻璃碎片,磨圓穿孔,做成項鍊首飾,五十銅幣。」
「生鏽的鐵劍,做幾把鐮刀,下個月放到市場上,顧客搶着要。」
「羊皮紙,做成雨帽;羽毛筆,裝飾風鈴;木牌,釘補門窗」
「等等,這木牌上寫的什麼?」西奧多覺得自己有些眼花,他好像在木牌上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塊木牌?我看看,」夕巴斯汀把手上的木牌翻了過來,看着上面的字母念道,「綠烏龜,占卜區?」
「綠烏龜占卜區!」
西奧多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綠烏龜占卜區,笑死我了,我們學院還有會占卜的綠烏龜呢,我怎麼不知道哈哈哈——」
夕巴斯汀也笑出了聲,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大堆木牌,回憶道:「這好像是我從初級部教堂收來的標識牌,可能是誰的惡作劇吧。」
霍爾看了看兩位學長,又看向夕巴斯汀手裏的木牌,小聲提問:「你們不覺得,看到這塊木牌就會想起一個人嗎?」
「不覺得,我沒想起什麼——」西奧多說到一半忽然停頓,瞪着眼睛音調上揚,「羅薇?不是吧,你是說羅薇!」
霍爾點頭:「她就是用的綠烏龜殼占卜,你們忘了?」
「而且昨天占星考核分了三個考區,我進的那個考室叫塔羅牌占卜區,用占卜道具命名的話,這塊木牌應該就是羅薇小姐那間考室的標識了。」
西奧多驚詫道:「這名字取得也太草率了吧,乍一看我還以為有一群綠烏龜在我們學院占卜呢!」
「會不會是寫錯了報廢的牌子?」夕巴斯汀說。
監考的教授應該不會這麼不嚴謹,他看到木牌上有一團蹭花了的墨跡,估計是做的報廢標記。
「寫錯也很搞笑哇!」西奧多朝他伸出手,「給我給我,我要拿去給羅薇看!」
霍爾伸出手背:「還是給我吧,我有空間指環,放進去不會被別人看到,晚上我交給羅薇小姐讓她自己處理。」
夕巴斯汀看着兩人伸出的手,挑了一下眉,把木牌送到了霍爾手裏。
「好了,快幫我搬一下東西吧,下午兩點我還要去參加授勳儀式,時間可不多了。」
成為魔法師的平民會被魔法協會授予爵位,受封為一名終身貴族。
終身貴族聽起來光鮮,其實不比平民好多少,他們的爵位既不能讓子女世襲繼承,也帶給不了他任何收益。
終身貴族有一塊象徵意義上的封邑,可惜封邑的稅收到不了他們手裏,他們也不是那塊土地的實際掌權人。
當上了魔法師,夕巴斯汀還是要為生計發愁。
除非他接受某個大領主的招攬,成為那位領主的附庸;
亦或是在魔法協會裏混個職位,幫協會處理各種事務,但是那樣的話,他就會受到教廷的管控。
誰不知道,魔法協會就是半個教廷?
下午兩點,學院主教堂。
授勳儀式就在主教堂的大廳舉行,初級部和中級部的學生紛紛跑到了大廳外圍觀。
這可是激動人心的時刻,莫里森院長會和魔法協會的尖塔議席魔導師一起,給通過魔法師考核的學生頒發魔法師勳章,並親手為他們披上褚紅色的魔法師長袍。
圍觀的學生幻想着自己也即將畢業,站在台上接受院長和尖塔議席魔導師的授勳。
一些平民魔法學徒甚至激動地落了淚,這是他們唯一能改變命運的途徑。
抓住這個機會,他們就能改變卑賤的出身,成為人人仰望的貴族。
抓不住機會,一兩年後,他們就會被打回原形,賤民的身份會跟隨他們終生。
每一年的學院考核都會篩掉一批學生,從初級部到高級部,能成功受封的魔法師不足三分之一。
魔法修習不是一條好走的路,沒有豐厚的家底支撐不起修習魔法的花銷。
儘管學院會給貧困學生提供學費減免和獎學金援助,但資源畢竟有限,能獲得這些福利的學生也只是少部分。
再者就是,很多學生選擇退學不是因為沒錢,而是因為來自世俗和家庭的壓力。
那些貴族少年就算天賦差頭腦愚笨,只要交夠學費,他們也可以選擇繼續在學院修習。
三年成不了魔法師,六年十年還成不了嗎?
只是他們的家族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做,因為資源和回報成不了正比,還不如讓他們去聯姻為家族鞏固利益。
授勳儀式結束,有人興高采烈,有人悵然若失。
魔法師的身份於貴族是錦上添花;於平民既是改天換命,也是捲入重重危機的入場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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