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潑皮無賴模樣的人,在路上擺了好幾塊大石頭,攔住了馬車。
這次林晚意出門就只帶了茯苓跟天璣,估計對方看他們也沒帶侍衛出來,所以才動了手。
茯苓皺眉道:「你們是不是活膩歪了?」
為首的吊梢眼男人,聽後哈哈大笑,「你這小丫頭,還怪橫的啊,嘖嘖,待會哥哥讓你哭出來好不好?」
其他人跟着一起猥瑣大笑。
茯苓拳頭捏得咔擦作響。
她扭頭請示林晚意:「主子,我可以揍他們嗎?」
林晚意淡淡道:「打吧,先別打死,問問是誰讓他們這樣做的。」
好端端的,竟然敢來攔截郡主的馬車,不是活膩歪了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是!」
茯苓點頭,剛轉身,發現天璣已經飛身下去,一拳就打趴了一個,她連忙道:「留幾個給我!尤其是最開始嘴賤的那個吊梢眼!」
天璣又一腳踹飛了一個,還砸暈了一個,他皺眉道:「那你能不能快點,我都要打完了。」
幾個潑皮無賴:「」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外邊就傳來一片哭爹喊娘的聲音。
宴辭捏着林晚意的手指,輕聲道:「婠婠猜到是誰呢?」
林晚意自嘲一笑,「大約可以猜到,他們估計是想要毀了我的名節吧,聲名狼藉的郡主,哪裏還有資格挑三揀四的?」
所以,不是七皇子就是九皇子的人。
不一會兒,茯苓就又回到馬車上,拱手道:「主子,他們最開始說是收了李家的錢,但後來又揍了一頓後,他們才說是九皇子見您收拾了李家人,就慫恿他們來搞壞您的名聲。」
那些潑皮無賴雖然也擔心東窗事發,畢竟對方是郡主,所以就打算只壞了林晚意名節,隨後讓她吃一個啞巴虧,並不敢把這件事鬧大。
到時候,他們也沒有危險,而林晚意的名節也就毀了。
雖然她貴為郡主,但一來是嫁過人的,二來又被歹人損了名節,如此這般下,肯定會有許多人放棄娶她,後日的蹴鞠比賽,就不會爭先恐後了。
林晚意聽後嗤笑一聲,「之前在平陽公主府的簪花宴上,他們就用這招,想要讓婉盈嫁給九皇子做側妃,如今故技重施,看來林貴妃跟九皇子,也就這點能耐了?」
本來被打擾了的九千歲,此時半眯着眼,他眼底的殺意浮浮現現,但語氣卻異常溫柔,「婠婠想要怎麼做?」
他語氣很是隨意,但仔細一聽,能夠聽出其中的寒意。
好像是在問林晚意,想要他們怎麼死。
林晚意道:「不等我們回京城,京城內大街小巷或許就開始傳我被歹人侮辱的事情了。林貴妃是想要徹底毀了我,那我肯定要回敬她點什麼啊。都督還記得之前說九皇子並不是陛下的親生兒子,當時還險些把我們林家捲入其中的事?」
「記得。」宴辭怎麼會不記得呢,那個時候,剛好他家婠婠對他以身相許呢。
林晚意哪裏知道宴辭想到哪裏去了,她繼續道:「後來林貴妃還私下裏來了林家一次,表面是感謝,實際上是敲打,以及讓我不要跟沈愈白和離,言語之間,十分慎重。我後來才想明白,九皇子應該是陛下親生的,但林貴妃或許跟其他男人有染過。」
不然當時林貴妃為何會那樣緊張這件事,還連夜處理了許多事情,甚至把當初一些人還給滅了口!
「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林貴妃肯定是心虛了!」
這件事林晚意之前只是存疑,單憑她一個內宅婦人,肯定是無法查到真相的,所以也就暫時按下沒有多管。
不過如今,林貴妃竟然對她用這種下作手段,那她就絕對不會忍下去了。
宴辭抬眸,「我讓人去幫你調查,與林貴妃有染的人是誰?」
「不用,把這件事泄露給七皇子就行。端妃被關,沈愈白這邊又要成廢棋了,再加上九皇子的工部出了事,這對七皇子來說,可是一個收拾九皇子最好時機!」
這件事雖然不會直接影響到九皇子,但倘若七皇子爭氣點,找出林貴妃的那個姦夫,嘖嘖,屆時林貴妃就算是徹底完了!
另外林家可能會被波及一點,但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及,畢竟林家又不是外戚,位也不高,只是林貴妃的遠親,最多就是受點非議。
宴辭可喜歡看她收拾起人來狠厲小模樣了!
他眼底沁着笑意,「我家婠婠真厲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林晚意無語道:「不,工於心計上,我遠遠比不上都督,還得繼續向都督學習。另外,能否借天璣一用,讓他回去把這件事,透露給七皇子?」
宴辭點頭,喊來天璣,如此交代。
林晚意還細心地補了一句,「到時候會波及林家,你提前去一趟林府,知會我阿父他們一聲。」
天璣一一應下,拱手就要走,不過又折了回來,他問道:「郡主,外邊那幾個人怎麼處理?」
林晚意道:「腿打折了,讓他們寫好供詞,說這些都是李家讓他們做的,然後把人送到京兆尹去。」
天璣領命出去。
他對着林中吹了一聲口哨,頓時出現好幾個黑衣人,天璣吩咐道:「讓他們寫好供詞,然後腿都打折!」
一個黑衣人問道:「天璣大人,打斷他們幾條腿?」
天璣想了想,道:「三條吧。」
十來個潑皮無賴:「」
這邊馬車上,宴辭饒有興趣地問道:「去京兆尹,不提九皇子?」
林晚意點頭,「嗯,李家只是七品官,敢對郡主動手,罪名足以讓他們一家子毀了。但九皇子貴為皇族,就不能用這個法子了,反而還會混淆視聽,打草驚蛇。」
她說完後,發現宴辭一手撐着下巴,認真地看着自己,她摸了摸臉,「你這樣看我做什麼,我臉上的妝花了?」
「妝容沒有花,就是婠婠如此聰慧睿智,理智淡定,他沈愈白可真是不識寶啊。」
「別提他,晦氣。」
「嗯,聽婠婠的,不提。」
被認為十分晦氣的沈愈白,此時躺在榻上,他被蟄了好幾個包,臉還沒有消腫,火辣辣的疼。
想當初他母親進宮被蜜蜂蟄了的包,直到她去世的時候,還沒有好利索。
如今蟄沈愈白的可是馬蜂,比那蜜蜂厲害多了!
再加上這段是十分消瘦,又頂着滿臉的包,讓他整個人都十分駭然!
沈愈白躺在那,看着屋頂發呆,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般局面。
就在這個時候,外邊傳來吵吵鬧鬧,嗚嗚渣渣的聲音,沈愈白煩躁難忍,呵斥道:「外邊在幹什麼?」
不一會兒小廝進來道:「回世子,是三夫人找了道士來,說是最近家中接連死人,不太吉利,所以來給做法事。還有」
沈愈白陰鷙地說:「還有什麼,吞吞吐吐的幹什麼,趕緊說!」
「是,現在外邊傳聞,是兵部尚書府的馬蜂蟄了你,有人證實的確在兵部尚書府邸見過那馬蜂窩,他們,他們都說連馬蜂都看不下去,不同意這門親事,杜家剛才派人過來退親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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