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白第二日從如意樓醒來,而且右手還廢了,但他自己沒敢聲張,偷偷摸摸地回了沈府,而且還順便把那詩情姑娘給帶回府了。」
想必沈愈白心中也明白,他眼下還不能破壞跟杜家的婚事。
那樣一來,沒有辦法跟七皇子交代,二來就是還會影響他要換新娘的大計。
所以哪怕手腕都斷了,他卻依舊沒有聲張這件事,甚至都不敢去找宴辭的麻煩。
林晚意看了看那龍形人參,認真道:「可我不想吃這個啞巴虧啊。」
其實如今看來,那天在林府假山之中的事情,林晚意不算是吃虧了。可其他事情,她都可以寬容一些,唯有在沈愈白的事情上,她絲毫不想寬容。
但偏偏的,宴辭這人一向沒有底線,既然林晚意說不想吃這個啞巴虧,他就寵溺縱容道:「婠婠想要如何做?」
「我這裏有一封信,是沈伯公謀害沈老侯爺的證據。」林晚意轉過身,從枕頭旁的匣子中,將一封信取了出來。
她說道:「這封信在你手上,肯定能夠發揮更大的效果,除了已經去了劉家的沈靜柔外,其他沈家人,參與這件事的,都不必放過了。」
「好。」
本來宴辭就做好準備,七月初八的時候對沈愈白動手,有了這封信,自然更會事半功倍。
皇帝就算是為了七皇子,想要繼續維護沈家,都不能夠了。
林晚意點了點頭,「只是暫時不能給他找不痛快了。」
「倒也是能的,我可以放出消息去,說沈府中藏着一封密信,有傾覆之用。」
「說起來,這封信可以顛覆沈家,也不算錯,可你要如何讓其他人相信呢?」
宴辭嘴角微揚,「婠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林晚意也不扭捏,對着宴辭的臉頰很是響亮的親了一口,「你說吧!」
「這消息從我手中流出去的,他們肯定會爭搶着相信。」
「」
林晚意啞口無言,感覺自己被誆了,但卻也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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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個消息就被送到了幾個人的案几上。
九皇子接到這個消息後,馬不停蹄,立刻就開始安排人,潛入沈府,去尋找那封密信。
正如宴辭所說,消息是他從這裏流傳出去的,可信度十分高!
與此同時,自從上次蹴鞠比賽後,沉寂了許久的三皇子,也暗暗地行動了起來。
七皇子同樣也接到了這個消息,一大早就急忙來到沈府,驚得沈愈白拖着憔悴的身子,趕緊去迎接。
七皇子看到沈愈白這幅樣子,先是皺了皺眉,「你又做什麼了,怎麼又變得這樣悽慘?」
沈愈白把不靈光的右手,藏入了袖子裏,他說道:「我沒事,倒是殿下您,怎麼突然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外界傳聞,你們沈家有一封密信,有顛覆之能!到底是什麼信,愈白,這件事你為何瞞着我?」
沈愈白傻眼了,「什麼密信?殿下,我不知道啊!你別急,我去喊我父親來!」
「嗯。」
不一會兒沈伯公被從溫柔鄉中喊了來。
說起來十分荒唐,沈伯公自從跟博雅郡主成親後,博雅郡主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許多年輕漂亮的少男少女,每日裏都拉着沈伯公在後院尋歡玩樂。
同時,博雅郡主還給沈伯公分享一種藥丸,而沈伯公服用後,的確看着比之前年輕了許多!
被打斷的時候,他還十分不樂意,但聽說是七皇子來了,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溫柔鄉。
可是等到沈伯公來了書房,他也不知道什麼密信。
七皇子看着這對父子倆,他皺眉道:「我勸你們仔細想一想,倘若這件事被父皇知道了,可能就不好收場了!」
顛覆之能?
這怕不是要謀反!
沈家父子倆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七皇子有點失望地看着他們,「如今父皇竟然准許了老九跟杜宇,下個月一起動身出發去北境,這次功勞,怎麼樣都會讓老九搶一半了!你們仔細想一想,到底有沒有密信!倘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我都沒有辦法保你們!」
沈家父子沉默着送走了七皇子。
沈伯公擔憂道:「愈白,不會出什麼事吧?」
「肯定是空穴來風,你我都知道,咱們沈家哪裏有什麼顛覆密信!」
「嗯,肯定是有人故意這樣說,是不是沈家的仇敵?」
沈愈白搖了搖頭,他心中閃過一個人影,但隨後搖了搖頭,這件事應該不是她做的,她應該不會對自己有這樣大的仇恨吧?
可有的時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不要說一直有宴辭在背後,有意推波助瀾。
很快,沈府就接二連三的遭賊。還有一次更嚴重,沈愈白的院子都被點了!
後來大火是被撲滅了,可沈愈白的大婚禮服,卻被燒毀了。
可眼看着距離大婚,沒剩下多少時日了,沈家人無奈,只好捧出了之前沈愈白已經穿過兩次的喜服。
沈愈白:「」
天璣這些時日,都趴在沈府的屋頂,把這些熱鬧看得清清楚楚。
等回了慕晚堂,就事無巨細地講給林晚意跟宴辭聽。
林晚意嘴角微微揚起,「一套喜服,能夠穿三次,沈愈白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這麼一對比,自己有一大堆的喜服,突然就立下分明。
「對了,九皇子的人還從沈愈白的書房中,偷走了沈愈白跟北境手下那邊的信件。」天璣抓了抓頭髮,「兩位主子,用我去把那些信件偷出來嗎?」
這是權謀之事,林晚意並沒有參與,而是扭頭看向宴辭。
宴辭語氣淡淡道:「就放在九皇子那,等九皇子出事後,林貴妃就會把這些信送到皇帝跟前了。」
一環扣一環,到時候所有的事情串聯到一起,這一次,勢必要讓七皇子跟九皇子,都元氣大傷!
林晚意聽得眉心一跳,「九皇子此去北境,會出事?」
「嗯,要出事,但卻不能讓他死了,畢竟這樣,事情才會更有趣啊。」
用最溫柔至極的語調,卻說着最殘忍的話。
宴辭習慣性地說完,突然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他轉過頭恰好看到婠婠那如秋水一般的雙眼。
他頓時有點緊張,「婠婠,你會不會認為我這樣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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