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的話音剛落,慕容文鐸頓時緊張起來。
雖然這個角度,有假山擋着,其他宮人們看不見他。
但倘若這個時候,婠婠把這些宮人們都喊來,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慕容文鐸哀求地看着林晚意,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壓低了聲音,「娘娘,就給我半柱香的時間,我就跟你說幾句話,關於你這個故人的事情,說完就走。」
林晚意的臉上,好像閃過一抹糾結。
最後她還是抬起手,對遠處的茯苓等人擺了擺,「你們先不用過來,本宮想一個人靜靜。」
「是。」茯苓帶着眾人,乖巧地立在不遠處。
慕容文鐸鬆了一口氣,但與此同時,心中湧起了一抹暗喜!
婠婠果然心中還是有他的!
可他哪裏知道,此時雖然表情很是警惕的林晚意,但內心中,卻對眼前這人,充滿了濃濃的仇恨。
如果說眼前這人,是這一世的沈愈白,那麼這人對林晚意的傷害,都被她提前化解了。
可是上一世的那個沈愈白,卻是真真地害死了林家滿門,還有把林晚意斷了雙腿,拔了舌根的罪魁禍首!
林晚意斂去眼底的滔天恨意,臉上的表情依舊警惕,她站着乏了,扶着腰坐在了鋪着軟枕的椅子上。
她突然想起來,昔日她跟沈愈白大婚的時候,宴辭說了一句好似故人。
如今,沈愈白又用他是她的故人來提前試探。
同樣的兩個字,但卻是不同的含義,十足諷刺。
慕容文鐸鬆了一口氣,但目光順着看了過去,就看到了一身華麗盛裝的林晚意。
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實在是太刺眼了,慕容文鐸眼底迸發出了濃郁的恨意。
太子應該是他的兒子。
但現在婠婠肚子裏面的這個孽種,卻是那個蕭景奕的!
林晚意厭惡他那種眼神,輕咳一聲,語氣稍冷地說道:「二殿下,有話就快說吧!倘若不說,本宮就離開了!」
慕容文鐸聽得心一驚,趕緊收回思緒,他低聲道:「娘娘,您可知道,這曲調是誰創的?」
林晚意一臉不愉,「倘若你繼續這樣繞圈子,那本宮就要回去了!」
「且慢!」慕容文鐸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娘娘,這個曲子,只有您跟那位故人知道吧,其實,他還活在人世!」
「什麼?」
看着林晚意一臉驚訝,慕容文鐸很是滿意。
但他沒有急於說出自己身份,反而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慕容文鐸:「敢問娘娘,太子殿下的生父,是否是你那個故人?」
林晚意面容一稟,「大膽!胡說八道!」
慕容文鐸趕緊道:「娘娘,你不要生氣!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而且我說娘娘那位故人還活着,難道,您就不想知道他在哪裏嗎?」
林晚意:「他不可能還活着!人的的確確死了的!你休要誆騙本宮!」
見她作勢站起來就要走,慕容文鐸趕緊上前一步,來到了她跟前!
「婠婠,我的確還活着啊!」
林晚意攏在袖子中的手,猛然握住了那把匕首,她瞪大了眼,難以置信道:「你不是隴西二皇子慕容文鐸嗎?」
沈愈白上前一步,鄭重道:「婠婠,我是愈白啊!婠婠你我少時就定了親,青梅竹馬,剛才那柳葉吹出來的曲調,我只教給了你,你還說過,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以後誰都不教。」
「是,的確沒有其他人知道,可,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有,你的樣子,明明是那隴西二皇子慕容文鐸啊!」
「那一日,我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就變成了慕容文鐸!」愈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幽幽地問道:「婠婠,剛才那一齣戲,你可有認真聽?」
林晚意驚詫地捂住了嘴,退了半步。
沈愈白上前一步,情不自禁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再退了,因為再退,就會被人發現了!
倆人距離極近,而在發現,對方沒有推開自己後,沈愈白更是心花怒放!
婠婠心中果然有他!
林晚意蹙眉,好像是在克制着什麼,她低聲道:「實在是太荒誕了!怎麼可能?」
沈愈白溫柔道:「婠婠,真的是我,我沈愈白,重生回來了!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跟你再續前啊!」
一柄匕首,猛然扎入了沈愈白的心口窩!
沈愈白都傻眼了,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林晚意快速地拔了刀,後退好幾步,大喊道:「茯苓!」
一道身影閃過,那是比茯苓更快的宴辭!
他立刻護在了林晚意身邊。
之前說要演這一齣戲,需要林晚意單獨跟沈愈白待上一段時間,宴辭本是不允的。
後來帝後二人討價還價,變成依舊是讓林晚意單獨面對那沈愈白,只不過,宴辭要在附近。
他不允許婠婠離開自己的視線。
剛才就在那沈愈白的兩隻手搭在婠婠肩膀上的時候,宴辭已經要拔刀去砍斷那雙手了。
幸而忍住了。
而就在婠婠動手的瞬間,她還沒有喊那一聲茯苓,宴辭已經飛身而起,沖了過去。
他可不希望婠婠受到半點傷害!
而這邊受了重傷的沈愈白,到底是慢了半拍,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見到許多人都圍了上來。
他憤恨失望地看了林晚意一眼後,捂着心口窩,就跳進了旁邊的河水中!
侍衛們剛要去追,瞬間有一些潛伏在宮中的隴西國人,跳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雙方打成了一團。
宴辭冷着臉下命令,一定要抓住那人,生死不論。
低下頭,他看着懷中人,十分擔憂關切道:「婠婠,你沒事吧?」
林晚意的手,還死死地攥着那柄匕首。
因為剛才刺中了沈愈白,讓幾滴血,噴到了她雪白的臉頰上。
宴辭心疼極了,擔心她是嚇到了。
哪曾想,林晚意十分激動地說道:「快,讓忘憂大師立刻開始做法吧,血冷了就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效果了!」
宴辭:「婠婠,你不怕?」
林晚意搖了搖頭,「宴辭,你忘記我是大夫了嗎?怎麼會怕這點小場面。不過說起來,有一些遺憾,因為我剛才應該多扎那沈愈白幾刀的。」
自己不會武功,還是第一次這樣用匕首扎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對方扎死。
說話間,帝後二人已經回了乾清宮,宣來忘憂大師,讓他趕緊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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