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霖正想着親自去找冷星赫,給他和顧蓉蓉送信,告知他們昶王來的事。
結果還沒出門,老管家就來報,說是冷星赫和顧蓉蓉來。
徐川霖立即道:「你去稟報父親,我去迎他們。」
到府門口,顧蓉蓉一見徐川霖的神色,就覺得是有事發生。
冷星赫問:「怎麼了?」
徐川霖迅速往門外看一眼,讓他們進來。
「剛才來了一個人,你們一定想不到,我正想出門去尋你們,走,去我父親書房,詳細說。」
徐定山已經在書房等,見到他們,沒有隱瞞,開門見山,把昶王來過的事說了。
顧蓉蓉和冷星赫也很意外。
「昶王來了?」冷星赫詫異,「還說是為了我父親而來?」
「正是,不過,他畢竟是皇室的人,我們也沒敢多說什麼,也沒有承認和你們見過面,只說求見過王妃,王妃說怕連累我們,沒有見到。」
徐川霖把經過事無俱細都說了。
顧蓉蓉點頭說:「確實,我在京城的時候給他治過病,因為這個,他也去了宮裏,求了道聖旨,才把砍頭改為流放。」
徐定山微鬆一口氣:「是真的便好了,我還真擔心,他會有什麼別的。」
顧蓉蓉又問:「他曾提到他送的那個侍衛,曾寫給回京?」
「是,說經常寫信回京,是他的意思,想知道你們這一路上有沒有什麼困難,他說得坦然,」徐川霖語氣微沉,「怎麼,你們不知道?」
冷星赫若有似無地笑笑:「剛開始不知,後來知道,不過,我和蓉蓉沒有聲張,就是想看看他要幹什麼。」
「後來有一次他也為了救人,差點喪命,曾提過是昶王叮囑他要保護我們,偶爾在驛站送個信什麼的。」
顧蓉蓉回想起最初上路時,昶王派的這個侍衛,還有那一車物資,也的確幫上大忙。
至少有侍衛在,沒人敢隨意欺負他們。
徐定山沉吟道:「世子,昶王此番來,我倒覺得,未必是壞事,聽他的意思,確實是想為長寧王的事出份力。」
「再者,我覺得,是不是京里出了什麼事,所以他才來的?」
冷星赫眸子微眯:「朝中紛爭,向來不亞於戰場,我們不在朝堂,可朝堂上始終記着我們,甚至是忌憚。」
「也許將軍說得對,是有這種可能,許是出了什麼事,又想用到我們。」
徐川霖輕笑一聲:「當我們是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天下太平的時候,朝里那些文官,動動嘴皮子就能定我們的生死,天下有事的時候,就又想着讓我們去和敵人拼命。」
「他們怎麼不去,怎麼不一張就把敵人罵死?」
「咳,」徐定山咳嗽一聲,瞪他一眼。
顧蓉蓉淺笑:「我倒覺得,二公子說得有道理。」
徐定山哭笑不得:「那你們的意思,昶王是見還是不見?」
「當然是要見的,」冷星赫說,「看他說什麼,若是真有心,如將軍所言,未必是壞事,如果不是,我也能婉拒。」
「那我們就回去吧,想必這會兒已經去找我們,」顧蓉蓉起身道,「那處宅子,就說是我們自己找的,是原來王爺的老部下幫的忙。」
「好。」徐川霖一口答應。
「對了,你們來是」
顧蓉蓉道:「來見見蘇媚,問些情況,不過不要緊,先見過昶王再說。」
他們往外走,徐家父子送出來,則到院門口,有人匆忙跑來,徐川霖記得,這是負責看守蘇媚的手下。
徐川霖心裏「咯噔」一下,上前問道:「何事?」
手下臉色發白:「二公子,不好了,那個女人死了。」
徐川霖一把揪住:「死了?怎麼死的?不是讓你們好好看守嗎?」
「我們是好好看守的,一下都不敢大意,連撒尿都是輪流去,從沒離過人,她就是忽然」
顧蓉蓉道:「我去看看。」
徐川霖匆忙帶路,到關押蘇媚的地方。
負責看守的幾人都耷拉着腦袋,自責不已,紛紛上前請罪。
顧蓉蓉問道:「屍首可動過?」
「沒有,我們沒碰,一下也沒有動過。」
「那就好,」顧蓉蓉俯身仔細看。
蘇媚臉色蒼白,眼睛微着,眉頭舒展,沒有半點痛苦之相,不知道的乍一看還以為是睡着了。
她輕輕一碰,空間警報大聲響起。
母雞都被嚇了一跳。
顧蓉蓉道:「中毒而亡,別怪他們了,這是很厲害的毒,下得也巧妙,他們沒有被害已是萬幸。」
徐川霖臉色陰沉:「這幫畜牲,現在人死了,線索也沒了。」
「誰說沒了?」顧蓉蓉起身,「無妨,二公子不必焦慮,蘇媚死了,我們還有其它的辦法。」
「封玉朗已經給了不少線索,金縷閣我已經去過,有用的都拿了,芳華的口供也拿到,來找蘇媚就是看看還有沒有遺漏。」
「如今她死了,死就死吧,沒事。」
顧蓉蓉說得輕鬆,徐川霖微微鬆口氣。
和冷星赫一起離開,冷星赫低聲道:「本來還想問問蘇媚,閣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從她讓芳華準備的東西看,應該知道閣主是男的。」
顧蓉蓉輕嘆:「罷了,人都死了,徐家這次出力不小,何必再為此事讓人家自責。」
冷星赫點頭:「說得也是。昶王的事,你怎麼看?」
顧蓉蓉思索道:「無論他來是為了什麼,我不想讓他摻和其中。」
「一是有可能會有危險,他這麼高的身份,若是出點什麼差錯,我們要背的鍋可就大了。」
「再者,他畢竟是皇室的人,皇帝的至緊親戚,要是真要什麼緊要關頭,究竟往哪邊倒,還不太好說。」
冷星赫淺笑,顧蓉蓉問:「你笑什麼?」
「我是覺得,和你真的心有靈犀。」
冷星赫笑說:「我也這麼覺得,只是剛才徐定山很希望昶王是善意的,所以我不好多說什麼。」
「他畢竟還是余州護城使,還是朝中大將,徐家安穩,肯幫忙已是最大的恩義,總歸還是希望一切平安順利,不想和朝廷鬧翻的。」
他們長寧王府不一樣,王府已經鬧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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