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兒爹一聲怒吼,上前爭搶被黑衣人抱走的兒子。
「爹爹」海兒害怕的哭出聲。
「別哭,孩子!」
海兒爹咬牙往上沖。
但他的全力,在黑衣人眼中壓根不值一提。
「哧!」一刀從他身體穿過,鮮血染透。
一聲悽厲叫喊響徹山谷。
「夫君!」
海兒娘大叫一聲,從車上撲來,撲向自己的丈夫。
黑衣人毫不猶豫,舉刀就刺向她。
付青川在山坡上看到這一幕,臉上掠過笑意:「我那天就相中了這個孩子,把他用在陣中,效果定然不錯。」
他身後的黑衣人正要點頭,忽然一道凌厲風聲疾馳而來,一支箭刺穿空氣,直奔舉刀的黑衣人。
黑衣人剛一抬頭,還沒來得及反擊,那支箭已經射入他咽喉。
撲通一聲,死屍首栽倒。
與此同時,山谷微微震動,十幾匹黑馬似突然翻起的雲,滾滾而來,驚天的氣勢,凜然的殺機,剎那間就扭轉了局面。
黑衣人眼睛霍然睜大!
「這是」
黑騎士左右一分,中間跑入兩匹快馬。
冷星赫劍已出鞘,寒光閃閃,不及他眼中冰冷殺機。
顧蓉蓉手提雙刀,坐在馬上,宛若下凡的女戰神。
「殺!」冷星赫一聲令下,黑騎士往前一衝。
黑衣人迅速潰敗,如同被黑潮浪捲起來的殘魚破蝦。
付青川擰眉,一時無法接受局勢的轉面。
剛才明明已經要贏了!
「他們是什麼人?」付青川驚怒,「他們怎麼回來這麼快!」
黑衣人咬牙:「我的人都完了!傳聞長寧王世子手下有一支神秘黑騎士,一直以為是傳聞,沒想到,今日見識了!」
他恨聲道:「都是你想得好計策!」
付青川抓緊身上斗篷,眼底儘是瘋狂:「還沒到最後的時刻。」
黑衣人冷笑:「還沒到?什麼時候到?非得你我都死在這裏才是?」
付青川一指對面山上:「你看到那棵樹沒有?你去,把樹後的繩子砍斷。」
黑衣人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你還配指使我?」
付青川回視他:「不是我指使你,是主子的事必須做好,如果你不去,你的手下白死,此事做不好,如何向主子交代?」
黑衣人一噎,飛快看一眼遠處,他的人馬上就要支撐不住。
「好,我去。」
他不再猶豫,也沒機會再猶豫。
付青川暗道:把繩索砍斷,山木滾石滾下,就算是弄不死他們太多人,也得讓他們留在這裏。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黑衣人正往對面躍,腳尖剛一挨到石頭,一連三道疾風直射他而來。
黑衣人扭頭看,眼睛霍然圓睜——完了!
他看着森冷的箭尖穿過他的身體,他甚至都能聞到鐵器特有的味道,還有他自己的血的味道。
他低下頭,三支箭,他一支都沒能躲過。
一支在胸口,一支在腹部,一支在腰側。
三處,都是致命傷。
他艱難地轉過頭,看向箭來的方向。
冷星赫手握大弓,目光冷厲,臉色沉肅
。
黑衣人從半空中掉落,鮮血汨汨而出,浸透身下山路。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長寧王世子,果然名不虛傳。
他一死,其它剩下的黑衣人也慌了神,轉眼只還有一個活口。
被冷慢慢拿住。
還沒來得及自盡,就被冷慢慢一拳頭把毒牙打下來。
冷星赫慢步而來,一腳踢翻他。
「你們是什麼人?主子是誰?」
黑衣人剛才想用毒牙自盡的急勁兒已經過去,現在只剩下怕死,想求生。
「我們是」
話未說完,他突然身子一僵,緩緩往前栽倒。
冷星赫眸子微眯,低頭看,冷慢慢劃刀黑衣人的衣裳,看到後心一點紅。
「世子,是暗器。」
暗器,從黑衣人後背直入心臟。
冷星赫抬頭看,不遠處眾人在忙碌,有的打掃戰場,有的互相安慰。
還有啼哭的海兒母子,正對着海兒父親的屍首傷心不已。
不知道誰是兇手。
冷星赫也沒遲疑,人已死,多說無異,顧蓉蓉和他對視一眼,兩人迅速支小山坡。
小山坡上,付青川已經不在。
顧蓉蓉氣得咬牙:「讓他跑了!」
冷星赫站在這裏,看向山口,以及那個黑衣人首領的屍首。
「早晚抓住他,碎屍萬段!」
「走吧,下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看傷了多少人。」
顧蓉蓉和冷星赫轉身離去。
付青川從下面一個土坳里探出頭來。
短短的時間,他根本無處可逃,他身上又有傷,到這裏來都是黑衣人首領帶
他上來的,憑他自己,一時根本下不去。
與其逃到半路被抓,不如在這裏暫避。
爬出來,往下看看,黑衣人全部陣亡,包括首領在內,這次的損失的確慘重。
他得趕緊把消息傳出去。
付青川從懷裏摸出一支骨哨,放在唇邊吹,但並沒有聲音。
他連吹幾下,盯着不遠處樹林。
很快,樹林中掠來一道黑色影子,落在他面前的枝頭上。
付青川招手,黑鳥落在他手臂上,他從腰側錦囊中取出一張紙,咬破手指點按血印,裝入信筒,系在鳥腿上。
「去!」他低喝一聲,黑色騰空而去。
看着鳥飛走,付青川輕吐一口氣,又看往看看,冷星赫的人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大多數人已經上了馬車。
那些黑騎士也已經消失不見。
付青川自言自語道:「須得把這個重要消息告訴主子,世子身邊,果然有一支神秘力量。」
話音剛落,忽聽身後一聲冷笑:「你倒是挺忠心,你主子是誰?」
付青川驚愕回頭。
顧蓉蓉和冷星赫正站在他身後。
付青川臉色泛白:「你們沒走?」
「走?」顧蓉蓉怒笑,「往哪走?還沒有抓到你,我們怎麼能走?」
「付青川,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顧蓉蓉恨不能一腳踢死他。
付青川往後退一步:「你們想如何?」
「你說,我們該如何?」冷星赫手中握着劍,「血債血償?」
顧蓉蓉哼笑:「未免太便宜他了。」
付青川一噎,償命
都是便宜的?這個女人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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