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傳說畢竟是傳說。但這一瑞相卻驚動了當朝國師李淳風。
大唐國師李淳風,在一個月朗風清之夜夜觀天象,忽然發現一道白色祥光從嶺南方向直衝寰宇,熠熠生輝,久久不散。
他既興奮又困惑:因為,這一瑞象,是一種千載不遇,萬年難逢的大吉祥預兆,預示着一位名垂青史的偉大人物即將坐胎臨世。
大唐國師李淳風,又是唐代著名的天文學家、歷算學家,岐州雍人,唐初曾任太史令,是中國古代科學家和歷史文化名人。
李淳風自幼聰慧好學,博覽群書,尤其精通天文、曆法、數學、陰陽學等。
其父李播,隋朝時曾擔任過地方官員,「以秩卑不得志,棄官而為道士。」李播「頗有學問,自號黃冠子,注《老子》,撰方志圖文集十卷,」並做《天文大象賦》。
從小被譽為「神童」的李淳風在其父的影響下,博覽群書,尤鍾情於天文、地理、道學、陰陽之學,9歲便遠赴河南南坨山靜雲觀拜至元道長為師。
17歲回到家鄉,經李世民的好友劉文靜推薦,成為李世民的謀士,參與了反隋興唐大起義。618年,李淵稱帝封李世民為秦王,李淳風成為秦王府記室參軍。
在古代,曆法編撰是專門之學,一般學者很難問津,而李淳風對《戊寅元歷》提出修訂意見時才二十多歲,這自然引起人們注意,也因此得到褒獎,被授予將仕郎,進入太史局任職。李淳風如魚得水,充分展現其才智。
618年,李淵稱帝封李世民為秦王,李淳風成為秦王府記室參軍。
李淳風因聰明絕頂、才智蓋世而招來奸臣妒忌陷害,被逐出朝廷。
再說李淳風夜觀天象,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大唐正逢盛世,太宗皇帝李世民更是千古一帝,難道天地之間還醞釀着巨大的變數?
他便懷着忐忑的心情,化裝成一個風水先生,悄然潛到嶺南,找到了龍山腳下。
李淳風白天登山尋龍,晚上在龍山腳下夏盧村的一個財主黃雷天家住宿。
通過多天的登山尋龍觀察,他發現:龍山蒼龍窟,宛然摩尼珠;孕育百萬年,毫光照大千。
這風水,這龍脈,分明是誕生帝皇的地方;但是,這瑞氣,這彩雲,又是那樣的安詳,那樣的柔和,絲毫沒有帝皇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這裏的神韻,比王者更具風姿,比文曲星還要灑脫。
李淳風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吉祥預兆呢?究竟是何等人物,感召得地生瑞氣、天繞祥雲?
而此時,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天地一片混沌,再加上濃重的晨霧塞滿了所有的空間,使人感到沉重,壓抑,莫名其妙地煩亂。
那一列黑乎乎的山脈,也猶如僵死的龍蛇,匍匐在原野
這一天,是唐貞觀十二年(638),農曆二月初八。
這一天,自達摩祖師將宇宙間最不可思議的智慧的精靈——禪,傳給二祖慧可,恰好過了一個世紀——整整一百年。
這裏是嶺南新州龍山腳下的夏盧村。
這裏距離唐王朝的統治中心——京洛(長安、洛陽),遙遙五千里,是被中原人稱之為未開化的荒蠻之地。
半邊明月,從天穹流蕩的雲縫裏不時探出好奇的腦袋,窺視着變幻的人間。
荒野的蒿草,路邊的野花,村舍的柴扉,都沐浴在一片淡淡的銀光之中。
就在這荒山野嶺的環抱中,掩映着一條小小的村莊——夏盧村。村里住着幾十戶人家,依山傍水,倒也清幽。
這時,只見在村子東頭一排三間茅屋小院裏,一個渾身散發着儒雅之氣的中年男子,心神不定地轉來轉去。他幾次走到房門前,想推門而入,卻又克制住了自己。
時近子時,鄉鄰們多已酣然入夢。連那些喜愛吵叫的家犬也疲憊地趴在各家門角打瞌睡了。但春蟲的囂叫蛙鳴,使他更加心煩意亂,坐立不安。
在這蠻夷之地的荒山野嶺之中,這個中年男子何來一身書卷之氣?
原來,這個中年男子出身范陽盧氏,名行瑫,系盧植的第十三代孫。
要知道,范陽盧氏,自漢尚書、中郎將盧植起,一直是「北州冠族」,名列中國最為顯赫的「崔、盧、王、謝」四大望族。
曹操曾經盛讚盧植「名著海內,學為儒宗,士之楷模,國之楨榦」。數百年來,范陽盧氏出將入相,高官輩出,名卿如雲,從三國至唐初,僅宰相就有十二人之多。
源遠流長的家學薰陶,使他學富五車,文采斐然,與他家族大多數祖先一樣,學而優則仕,盧行瑫也得了一個不算很小的官來做——范陽知府。
盧行瑫既然是門庭顯赫的范陽盧氏的子孫,又在范陽為官,如何流落到了這瘴氣瀰漫、民未馴化的嶺南?
原來,盧行瑫十載寒窗,雖沒有高中狀元大魁於天下,但也被朝廷封為四品官——范陽知府。
盧行瑫走馬上任後,平日為政清廉、剛正不阿,既不攀附京貴,又不懂得官場逢迎,不會溜須拍馬,就這一點可就吃大虧了。
要知道,世上千臭萬臭,唯有馬屁不臭,自古以來七十二行中,唯有溜須拍馬這行最吃香。
雖然說善溜會拍的這些人大都心術不正,他們拍馬是為了騎馬。
但這種人要是業務精通的話,那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什麼地方都吃得開。
尤其是溜須拍馬在那時候可是官場上的常青樹,你不會溜須拍馬,那你的官就做不長。
盧行瑫就不會這一手,他只知一味的廉政愛民,嚴懲邪惡而得罪了權貴吏部御史冷桂,將他貶謫為民,流放嶺南新州。
有冤無路訴的盧行瑫在公差的催促下,只得含冤上路。
從北國到嶺南,千里迢迢,沿途瘴嵐橫行,盧行瑫一路上艱苦備嘗,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南蠻之地。
到新州報到後,劉刺史獲悉盧行瑫為人正直,只不過是被奸臣所害,故此,也放了他一馬,不將他當作流放的囚徒,而叫他到筠城附近的農村落下戶來。
盧行瑫隻身來到龍山腳下的夏盧村,他在精神極度苦悶之時,得到鄰近不遠的舊朗村一位鄉間老郎中李和祥的安慰。兩人談得多了,李郎中見盧行瑫有才華,人品又好,便將女兒許配給他為妻。
盧行瑫在夏盧村安下家來,這裏水秀山青,林木蓊翳,兩夫妻男耕女織,夫唱婦隨,在這山野之中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但有一件事令他感到煩悶與遺憾:與李氏結婚已經二十年,尚未能生下一男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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