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順水推舟的時候,紀桑晚心中一緊。
戰王妃也不忍心夫妻二人分開,已經過了好幾日了,之前戰王偏幫紀雲柔的事情,在戰王妃這裏也早就過去了。
要說夫妻兩個人哪裏有隔夜仇啊,特別是戰王夫妻這種一直相敬如賓的存在。
戰王妃有些嬌羞,低聲道:「妾身還答應要陪着桑晚呢,王爺這樣」
戰王的目光再次落在紀桑晚身上。
「今日本王看桑晚面色紅潤,氣色不知道好了多少,想必身子也好了大半了,不如將你姨母還給本王如何?」
戰王一隻手扶住戰王妃的肩膀,帶着慈祥笑意看着紀桑晚。
紀桑晚的緊張不達眼底,她已經確定戰王妃中毒與王府的人,甚至與戰王有關,若是戰王妃回去,自己的努力怕是功虧一簣,沒多久就是戰王妃突然暴斃的日子,她生怕時間長了,戰王妃這邊藥石無靈了。
這種沒證據的事情,紀桑晚也不方便說。
「姨夫,還有幾日就是皇家圍獵了,桑晚還想要姨母幫忙呢。
既然沈大人已經敲打了陸北辰和紀雲柔,我想着圍獵之後,便回去侯府,畢竟一直住在外面也不是辦法!」
聽了紀桑晚的話,戰王眸子一凜,似乎在思考什麼。
「桑晚,你若不想回去,姨母會支持你的!」
戰王妃才是最關心紀桑晚的人,這幾日紀桑晚在外面住的也是痛快,想起自己昔日了解紀桑晚的那些故事,戰王妃當真不想要紀桑晚回去。
她姐姐就這一個遺孤,就算是紀桑晚驕縱一點,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戰王卻不贊同。
「玥兒,你疼惜桑晚,她卻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你能護她多久!本王一定會讓侯府上下好好對她,這件事情就聽清婉的吧!」
紀桑晚看事情如此發展,索性拉住了姨母的手,低聲道:「姨母,我們回去吧,今日出來一天,如今真的有些累了,我的頭也很暈,馬上到了圍獵的日子,我還要養精蓄銳。
不然我怕撐不了那一日。」
戰王妃見到紀桑晚擺出柔弱的樣子,也是不疑有他,直接虛扶住了紀桑晚。
「王爺,等到妾身親自送桑晚回去,便早日回府!」
他們夫妻二人又是含情脈脈一番,紀桑晚剛剛與戰王妃一起出門,戰王便回過頭,看着屏風後面的身影。
「出來吧!」
梁瀚出來,眉宇之間都帶着怨氣。
「紀桑晚這毒婦,日日就會裝柔弱,纏着母親。
母親也真是的,怎麼看不出她的伎倆來!」
梁瀚抱臂,十分不滿。
「你明知道你母親不喜歡紀家庶女,偏偏要說那樣的話,這不是找麻煩嗎?
為父與你說的,你竟然也大大咧咧與紀桑晚交代了,你可真的是無用!」
戰王冷聲責備了幾聲,梁瀚的氣焰軟下來了。
「一切都是紀桑晚害得,若是她不出現,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父親,我已經差人安排下去了,一旦圍獵開始,便是紀桑晚的死期了。
她這毒婦,我真的是一日都容忍不下去了。」
梁瀚緊緊握拳,臉上殺意果斷。
戰王只是看看,低頭看着手中兵書,沒說什麼。
紀桑晚回去之後,就更加急切。
戰王的行動比自己快,紀桑晚沒想到,回去想要找侯府的人報仇,竟然遇上如此的阻礙。
戰王妃已經回去了,也按照紀桑晚的吩咐,將身邊最得力的嬤嬤帶過來,美其名曰是在那邊不適應。
桂香的小問題,紀桑晚也委婉的提起,儘管不說明原因,不過戰王妃不疑有他。
很快,戰王的補品和珠寶,不要錢是的送過來了,美其名曰疼惜妻子,但是這些東西都不乾淨。
似乎戰王見到了紅光滿面的戰王妃之後,肆意加大了藥量。
當然,這些是柳如煙說的。
柳如煙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參透解藥,便日日都來,難得紀桑晚喜歡學習,她便傳授了紀桑晚不少知識,並且讚嘆。
「紀姑娘的天資可真的好,舉一反三,這些日子已經掌握了基礎的醫理了,是天生的好苗子!」
只有紀桑晚知道,為了檢測戰王妃中毒的事情,那些日子,紀桑晚可謂是起早貪黑。
現如今有這樣的成績,她卻一點都不驕傲。
「柳姐姐,辛苦你了,忙着沈哥哥那邊的事情,還要找時間輔導我。
這會兒我要去獵場了,還有兩日皇家圍獵,我也想要好好表現才好,因為這一次的頭彩」
紀桑晚說到這裏,沉默一下。
之前柳如煙說過,天山五色花,可做萬物藥引,只是稀有異常。
而這一次圍獵的彩頭,便是邊境上供的兩朵五色花的其中一朵。
這樣的事情,紀桑晚自然是珍而重之。
「紀姑娘與戰王妃的親情,還真的讓人羨慕!」
柳如煙只感嘆了一句,她跟在沈妄身邊,最是看慣了爾虞我詐。
不過像紀桑晚這種天資聰明卻心思純良的姑娘,柳如煙還是第一次見到。
圍場裏面,紀桑晚一絲不苟。
雖然說京中女子擅長琴棋書畫,卻因為端朝每年都舉行圍獵,京中閨秀大部分也學會騎馬射箭,為了討得好彩頭。
紀桑晚年少時候很喜歡這些,母親教的也認真,每每都誇獎自己天資不錯,卻在追逐陸北辰的時候生疏了。
陸北辰想要的是無趣的閨秀,每日彈琴看花,能夠供人賞玩。
大家主母雖然大部分都是如此,當初的紀桑晚也沒想太多。
如今想想,真傻。
但是她生疏了之後便有些不得要領,雖然成績也算是可以,單純的拉弓射箭,卻如何都無法正中紅心。
若是以前,這對她而言,並不困難。
紀桑晚正苦惱,瞥見一個穿着玄色袍子的男人,朝着自己大步走過來。
紀桑晚心中一緊。
她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在這圍場選的地方也是偏僻,她怎麼想到沈妄會過來。
沈妄將手中弓箭交到了雲放手中,低聲道:「桑晚,你怎麼來這裏了?」
現在的京中閨秀,願意吃苦學習騎射的真不多。
只要懂得宅斗之道,再留在閨中日日梳妝打扮,花枝招展便能夠許得好人家,何必如此辛苦?
紀桑晚可真的事事讓人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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