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焦蘭同志你誤會了,過河不會有危險,不過河才有危險!」梁江濤道。
「江濤同志請把話說得明白一些,有什麼危險?」
焦蘭更加不屑了,梁江濤什麼人啊?只會在這裏打啞謎。
還企圖攻擊她話里的漏洞。
現在討論的是國家的產業政策,是極端重要和嚴肅的!
怎麼能玩兒辯論技巧那一套!
總不能是誰辯論能力強就聽誰的吧?
那不是兒戲嗎?
這不是辯論賽!
說到辯論,她當年可是代表華夏去新加坡參加過國際大專辯論賽!
梁江濤的這些伎倆都是她多少年前玩剩下的!
一想到這樣的人竟然能當上領導的秘書,還成為她的領導,她就感到萬分無語!
真是劣幣驅逐良幣!笑話!
她不會給他一點面子,一定要讓他下不來台!掉小珍珠!
「焦蘭同志,稍安勿躁,仔細聽我道來。」梁江濤皺了皺眉頭,這焦蘭也太急躁了,好像他剛說一句,她就要反駁一句,這根本是不講武德啊!
剛才她說了那麼多,自己一句話都沒有說,安靜地等她說完。
這才是基本的禮儀和尊重啊!
何況他現在怎麼說也是她的領導,怎麼對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如同一隻好鬥的老母雞。
自己應該沒有得罪她吧?
真是奇了怪了。
「你說!」
「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的基本原理告訴我們,萬事萬物都是發展變化的,要用發展、全面、聯繫的眼光看問題!而焦蘭同志你的觀點,看似聯繫了韓國的例子來給我國以借鑑,但卻是一種刻舟求劍,一種僵化思維,一種形而上學,一種經驗主義!」
梁江濤也不再跟焦蘭客氣,本來看她是下屬不想痛下殺手,可見她如此囂張無禮,那就索性成全她。
讓她求錘得錘!
同時,此刻的焦蘭,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鋼鐵戰士張文雄。
女版張文雄。
對付這種人,只有徹底打服她,沒有其他辦法!
「你!!!」焦蘭拍案而起。
在官場上,這些詞都是很嚴重的大帽子,想不到梁江濤竟然給她當眾扣上!
說不過就扣帽子?
這簡直是無恥之尤,政客行徑!
果然是干秘書的,權斗的老手啊!
是不是以後還要穿小鞋?!
焦蘭氣得渾身發抖。
不過,她心中根本不怕。
她知道梁江濤越是這樣,越是證明心中沒東西!
扣帽子是心虛的表現。
她相信在場的領導都很有水平,一定能看穿梁江濤的伎倆,不會讓他在這裏攪風攪雨,顛倒黑白。
她忍住沒有反駁,而是看梁江濤怎麼說。
如果沒有論據支撐,那梁江濤就是在自取其辱,自掘墳墓!
參會的領導們都有些譁然。
梁江濤說的有些過分了吧!
太苛刻了吧?!
焦蘭的觀點怎麼看都是有理有據,怎麼會是刻舟求劍,經驗主義呢?
不能人家借鑑國外的經驗就算經驗主義吧?
這不是妥妥的偷換概念嗎?
那要按照這個邏輯,那改革開放引進的所有西方科學技術不都是經驗主義嗎?
這根本就是瞎扯!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才是正確的選擇,也是華夏改革開放取得重大成就的重要原因。
宴清部長怎麼讓梁江濤來參與討論?
雖然他看起來是儀表堂堂,做事也乾淨利落,但這種宏觀政策、產業格局,顯然就非其所長了。
聽說他只是一個普通地方本科畢業的學生,讓他跟發改委的精英辯論,屬實是趕鴨子上架,難為他了。
「哦?小梁要語出驚人了!」
李晏清笑着說。
以他對梁江濤的理解,下面就是疾風驟雨了,不,是狂風暴雨。
梁江濤根本不為所動,從位置上走了下來,緩緩踱了兩步,突然道:「焦蘭同志,你不要生氣,咱們是討論工作,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既然我說你刻舟求劍,當然要給你理由!」
「請吧!」焦蘭努力平復情緒,她倒要好好看看,梁江濤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天時,即是事物發展的大氣候,大規律,當然要率先考慮,我很贊同!漢昭烈皇帝有言:大丈夫,當屈身守分,以待天時,不可與命爭也!英雄豪傑是這樣,大國民族也應該是這樣!但,你口中所說的天時,卻是過去幾十年的天時,不是未來的天時!天時是不斷變化的,以過去度量未來,即是僵化,即是刻舟求劍!」梁江濤道。
「你說清楚一些!不要只是拋概念,我的觀點到底怎麼僵化了?」
「好!你說當前世界的產業格局已經形成,那未來會不會改變?」
焦蘭冷笑一聲道:「不要玩兒這種陷阱!當然不會是一成不變的,調整會不斷進行,但大的趨勢早就定了, 那就是產業分工,各國根據自己的特點、優勢、產業基礎分工協作!現在發展半導體產業,已經沒有意義了!剛才都說的很清楚了,既不可能,也沒必要!」
「沒必要?那我問你,如果這些國家的晶片突然不賣給我們了?到時候怎麼辦?」梁江濤問道。
「哈哈哈,笑話,怎麼可能?有錢他不賺?華夏那麼大的市場,他怎麼敢不賣給我們?不賣給我們,他就要倒閉!只要稍微懂經濟規律的人都會知道,未來世界的聯繫將會變得越來越緊密,全球化的程度將會進一步加深!這也是我得出上述論斷的基本依據!這你總不會懷疑吧?只要這條成立,那我的論斷就是無懈可擊的!」焦蘭自信地說。
梁江濤露出了一絲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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