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沈糖跟那馬夫的血竟相融了!」
「她不是您的親生女兒!原來大夫人早就跟那馬夫私通了!」
「大夫人,老爺對您情深義重,你怎能如此對待老爺!」
耳邊傳來一道刺耳尖銳的女音。筆下樂 www.bixiale.com
誰在吵啊?
沈糖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待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古代宅院風的大廳內,而自己正裹在小小的襁褓里,被一個小廝打扮模樣的人抱在懷裏。
她的手什麼時候變成小小的奶糰子手了?
她變成小嬰兒了?
她不是渡劫失敗被雷劈死麼?
此時,放置在大廳中央的是一個古樸的梨花木的置物架,架子上正放着一個金盆,盆子內盛放着的清水中有兩滴血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
這是古代版滴血認親?
「相公,冤枉啊!」此時,一個身穿暗紅色古紋雙蝶雲形裙,面容溫婉大氣,妝容精緻的女人此時跪在了地上,哭的悽慘,嗓音沙啞,「我是冤枉的……」
而另一個一身粗布麻衫,被五花大綁,面容黝黑的男人卻是動情的望着這美婦人,「雲霜,我就知道糖糖是我們的孩子,早在老爺跟你成親的前一晚咱們倆就顛鸞倒鳳……」
「你給我閉嘴!」此時,一個身穿大紅色官服,闊面國字臉,濃眉大眼的男人面上一片怒氣,他周身氣壓極低,透着極強的壓迫感。
「秦雲霜,你竟在與我成親之前就跟這畜生東西搞在一起了,讓我頭上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
「不……我沒有……求你相信我……」美婦人搖着頭,哭的淚水漣漣,悽慘極了。
男人狠狠閉了閉眼,等再度睜開眼時,眸中的不忍早已變成一片決絕與狠戾,「秦雲霜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廢掉她當家主母之位,將她跟這小野種一同浸豬籠!」
話音落下,沈糖才意識到,她穿書了!
這不就是自己遊歷人間時看的小話本書《團寵小奶包是錦鯉》裏的劇情麼?
這本書講的是錦鯉女主被團寵着長大的蘇爽文,而自己則穿書成了小炮灰女配,一出場就要跟她娘一起被浸豬籠死翹翹!
不僅她是炮灰,他們全家都是下場悽慘的炮灰反派!
在書中,她娘原本是內閣大臣秦家的嫡女,出身尊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卻被小妾污衊跟馬夫有染,設計陷害自己跟馬夫滴血認親,隨後,她跟她娘這兩個短命的炮灰就被浸豬籠害死了。
而她原本是在瑤池摸魚擺爛的小貔貅,每天吃吃喝喝快活無比,卻沒算準自己的雷劫之日,她還在睡夢中,一道滾滾天雷劈下來,就把她劈成了炭烤黑椒貔貅,她就這麼悲催的死翹翹了,卻沒想到一睜開眼,就穿書成了馬上要被浸豬籠的炮灰!
這tmd都是什麼事啊!
沈糖在心底對着老天爺豎了根中指。
天道老爺爺,你搞我!
下一秒,在小妾得意的目光中,哭的悽慘絕望的秦雲霜就要被奴僕拖走。
而沈糖也被奴僕丟在地上抱着拖走。
【不是吧不是吧?這麼拙劣的滴血驗親技術都信?先不說這玩意兒可不科學吧,這分明就是小妾使的計!這是在陷害我跟我娘啊!】
此時,沈宗光狐疑的朝四周看着。
哪來的聲音?
這是沈糖在說話?
可她不過是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更何況,剛剛她也沒開口!
一時間,沈宗光懷疑是不是他歲數大了,出現了幻聽?
【虧我這渣爹還是侯爺呢,這點後宅內院的小伎倆都看不出來也配做侯爺?啊這?!就這?!】
【這分明是在滴血驗親的水裏加入了白礬,加了這東西,渣爹的血跟馬夫的血都能相融!我們娘倆比竇娥還要冤嗚嗚嗚嗚!】
就當兩個奴僕就要將秦雲霜母女倆拖下去時——
「且慢!」在小妾得意的目光中,沈宗光沉聲開口阻止。
「老爺,怎麼了?」小妾疑惑的望着他。
該不會是對那賤人心軟了吧?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女人偷漢子,偷的還是個下賤的馬夫,更別提生出來的孩子還是馬夫的野種了。
沈宗光應該不會輕易放過這對母女吧?
沈宗光凝視着不遠處被奴僕抱在懷裏的小糯米糰子。
小傢伙才剛出生不久,身上的襁褓被扯的皺皺巴巴的,小臉白里透着淡淡的粉紅,那雙烏黑瑩潤的如黑葡萄似的眼眸正在盯着他,模樣奶凶奶凶的。
這剛出生的小孩竟能有這般神情?
這孩子定是不同尋常!
沈宗光暗自心驚。
【氣死我了!我整個的就是武媚娘死了老公,失去了理智!】
【這渣爹能不能有點明辨是非的能力!腦子裏裝的都是馬尿麼?僅憑別人三言兩語就給我們娘倆定罪了,也活該落得個斬首示眾,死無全屍的下場!】
沈宗光:!!!
這孩子怎麼口出這種污言穢語……
還有,斬首示眾?死無全屍?這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細想,他面色冷凝着,拿出刀子,朝着馬夫逼近。
「老爺……您……」馬夫面露驚慌。
沈宗光揮刀,朝那馬夫的手臂處划去。
伴隨着馬夫痛苦的哀嚎聲,沈宗光將刀子對準金盆,血液順着鋒利的刀尖滴滴答答滑落下來,濺落入了金盆中。
「老爺,我知道您不願相信這事實,可就算是重驗,那結果也是一樣……」沒等小妾月蓮說完,沈宗光就丟下刀子,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一滴血從沈宗光食指中滴落下來,濺落入了金盆中。
「老爺……」在月蓮錯愕的目光中,沈宗光的血竟與那馬夫的血相容了!
周圍一片驚呼聲。
「這盆水有問題!」
「難不成主母跟嫡小姐是被冤枉的?」
「這也太歹毒了吧!」
【渣爹總算是智商在線了一回嗚嗚嗚我真的會哭死!】
【這樣總算能證明我們娘倆是被陷害的了,我們娘倆的小命總算是能保住了吧!】
沈糖鬆了口氣,一旁的秦雲霜臉上淚痕斑駁,剔透的淚珠沾在了眼睫上,濕成一簇簇,她錯愕的跪在地上。
沈宗光面色難看至極,「我的血竟與那賤男人的血相融,難不成我跟那賤男人也是血親了?」
「老爺,這……」月蓮面色驟變,柔弱的面上一片蒼白,「妾身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
【嘖嘖嘖,開始甩鍋了!接下來該是她甩鍋給她的貼身婢女拉出來頂罪,把她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戲碼了。】
月蓮紅着眼轉而看向身側的婢女,揚手給了那婢女一耳光,「春桃!我知道你素來討厭姐姐,可你也不能這樣陷害姐姐,你這樣,豈不是讓旁人誤以為這一切都是我這個做主子的指使的麼?」
春桃被打的臉上紅腫,目光對視的瞬間她明白了什麼,立即跪倒在地,哭喊着,「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鬼迷心竅了……」
靜靜看着她們倆演戲的沈宗光:……
【嘖嘖嘖,我真是預言家了。】
【也就是渣爹跟得了瞎眼病似的看不清白蓮花的套路,被她拙劣的演技糊弄了過去。】
瞎眼病沈宗光:……
【這盆水分明就是小妾這朵白蓮花自己準備的,水裏的白礬就藏在她的指甲蓋里呢,現在檢查的話,還能看到一點點小粉末。】
沈宗光看了眼一旁軟糯糯的小奶團,目光又落在了一旁楚楚可憐的月蓮身上,他抬手,抓起月蓮的手!
「老爺,您……」月蓮驚慌失措道。
「這是什麼?」沈宗光銳利沉冷的目光落在了月蓮食指處的指甲蓋內。
就在那塗着牡丹紅的指甲蓋內,正藏着一點白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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