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的功夫,整個倉齡山便危機四伏。
「不好了!」
「不好了,有一條怪蛇闖進來了,它還殺了木槿山上的三位弟子師兄,畏罪潛逃了。」
「什麼?」剛從風菱台上走下來的幾個人驚呆了。
「怪蛇闖進來了?還殺人了?」
慕容灃臉色不好看,立刻轉身就往風菱軒的大殿走去,「我得去告知師傅一聲。」
玉溪連忙跟上他的步伐,「我與你一同前去,師兄。」
閻雲剛要走,轉身看向妙媛的神色不對勁,停住了步伐,問她:「你在想什麼?」
妙媛心一沉,這怪蛇,不會是大蛇吧?大蛇的真身可是巨蛇啊!
閻雲見她沒有反應,眉頭緊鎖了起來,聲音加重,「我問你呢,你在想什麼?」
她這個樣子,很不對勁。
妙媛立馬抬頭看向她,「閻雲姐姐,我有事下山一趟。」
「你說什麼?」
妙媛來不及跟她解釋什麼,提起裙擺便往山下跑去,「我要下山去!」
她要去看看,那條怪蛇到底是誰。若真的是怪蛇也就罷了,可那條怪蛇若真的是大蛇所幻化的,那她得幫他。
閻雲臉色一變,看着她遠去的身影,怒聲:「你瘋了,你沒聽見他們說山下有怪蛇在作亂?!」
「我聽見了,我就是為此而去的。」
閻雲瞳孔微縮,她說什麼,她說她就是為此而去的?她看她真的是不要命了。
「侖曦!」手上的心源之力立刻發動號令,將自己空間靈戒中的寶劍給召喚了出來。
下一秒,那英姿颯爽的身影便乘劍俯衝而上,越勢衝擊而下。一襲紅色的衣訣飄飄,足以比沉天上那萬千華彩的雲霞,絢爛璀璨,極具魄力。
「閻妙媛。」
她大喊一聲,身姿俯身彎下,向她伸出了手。
妙媛聽到聲音,迅速的轉身看去,只見閻雲姐姐踏劍而來,像是書卷中坐在烈馬上馳騁疆場的大將軍一般,氣度非凡,勢如破竹。
「快上來!」閻雲大喊了一聲,妙媛立馬伸出手握住了她。
閻雲用力一拽,她整個人便躍劍而上,有些驚詫,「閻雲姐姐為何幫我?」
她不像是這麼魯莽的人。
閻雲一手護她,另一隻手利用心源之力操控着腳下的侖曦劍,迅速往山下飛去。
「沒有為什麼,誰讓你姓閻。」
這輩子註定逃不掉。
妙媛心底高興,感受着耳邊那呼呼啦啦的風吹聲,第一次這麼肆意暢快的享受御劍飛行帶來的快感。
「謝謝你閻雲姐姐。」
她待她當真極好,她也知道閻雲姐姐刀子嘴豆腐心,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她一定會幫她的。
閻雲輕笑了一聲,沒說話,只是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聽底下的弟子們說,怪蛇是從木槿山上跑下來的,此刻正往倉齡山山腳下的方向鑽去,好像是要出逃。
他們已經去稟告宗主大人與四位長老了,畫長老也已趕到玄庭小院處。只不過他一到那兒,就見庭院內外死的死傷的傷,唯獨不見寒墨的身影。
「人呢?!」
庭院內跪了一片,所有人低垂着腦袋寒蟬若驚,不敢說話。
畫溱顏怒吼出聲,「我問你們人呢?不是讓你們給我守在這玄庭小院內外嗎,這還讓人給我跑了?」
「畫長老息怒啊!」
有人低身跪拜,「我們趕到的時候,守在內院的幾個弟子已經死了,我們想問什麼都問不到了。」
畫
溱顏陰沉着臉看向他,「外院呢?」
「外院的幾個當值弟子有的被嚇暈了,有的被打昏了過去,還有的」
「還有的什麼?!」畫溱顏臉色難看的厲害,渾身上下的氣息怒不可遏,就差要殺人了。
那人跪地顫抖,「還、還有的被打死了。」
「你說什麼?!」畫溱顏又怒又氣,恨不得將這整座庭院給掀翻了。
眾人跪拜,「長老息怒啊,弟子…弟子們看管不力,弟子們該死。」
「你們確實該死!連個人都守不住,本長老應該將你們千刀萬剮。」
「長…長老息怒,弟子們不敢了,弟子們再也不敢了。」
「你們還有什麼是不敢的?!」畫溱顏憤怒的上前,逮到一個便狠狠的踹了上去,大發雷霆。
「我看你們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眾人低俯着額頭跪在地下,動也不敢動。方才被他踹倒的那位弟子也不敢言不敢怒,只得重新爬起身子,再跪了下去。
「長…長老恕罪。」
畫溱顏越看越氣,越看越怒火中燒,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殺了算了。他抬腳又要踹上去,被從人群中快步趕來的花容給攔了下來。
「師傅!!」
畫溱顏怒聲看他,「你怎麼來了?」
花容抓着他的手臂急聲,「您快下山看看吧,那條從我們木槿山跑下去的怪蛇,是寒墨師弟幻化而成的。」
「你說什麼?」畫溱顏震驚的轉頭看他,一時之間,竟也忘了寒墨的真身的確是巨蛇所化了。
難怪這庭院內外找不到他的身影,原來那條怪蛇就是他幻化而成的。
瞬間,畫溱顏的怒火排山倒海而來,「走,跟我去緝拿那個劣徒歸案,我倒要看看,這個劣徒到底要做什麼?」
花容鬆開他的手臂,低身行禮,「是,聽師傅的。」
畫溱顏怒甩衣袖離開,「龍生呢?讓他立刻來見我。」
木槿山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他這個大師兄竟然不見了蹤影,當真可恨。
「師傅放心,師兄已然去了山下,此刻師弟身邊,必有龍生師兄的蹤影。」
昨兒個龍生師兄便一直守在庭院之中,一直到深夜了,他才離去。今兒個一早,也是龍生師兄第一個過來看寒墨師弟的,所以寒墨師弟幻化成蛇形一事,他定是知情的。
想來此刻庭院內外不見龍生師兄的身影,他必定追隨寒墨師弟的身影而去,至於為什麼這寒墨師弟行兇之時龍生師兄沒有阻攔,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不是龍生不想阻攔,而是他想阻攔的時候,他已經阻攔不了了。
當他聽到院內弟子的慘叫時,他從院牆上飛躍而下,穩穩噹噹的站到了那條怪蛇的面前。
龍生看着它那身體下拖曳的長長的一道血跡時,整個人氣的發抖,「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怪蛇足足有他兩個人那麼高,走出了狹窄的小屋之後,它的身量好像一下子放寬了兩倍。它的面容薄涼細長,眼尾上挑高貴,看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螻蟻一樣,滿滿的不屑輕視。
「龍族?本座勸你讓開,莫擋本座的路。」
「我看你是瘋了,寒墨!」龍生氣的不行,他竟敢如此藐視的姿態同他講話,整個人毫無理智可言,哪還有一絲寒墨師弟的樣子。
「本座沒瘋,瘋的是你,龍生。」
「你說什麼?」
龍生微驚,他知道他是誰,更知道他是哪族人,所以他還是寒墨?只不過他現在的言行舉止,又很不像他。
怪蛇冷笑,邪長的眼眸中,竟透露着滿滿的冰涼之感,冷血無情
極了。
「如此任人擺佈,受制於人的地方,本座可待不下去。」
「你——」
「本座要下山,本座要去踏一踏這倉齡山的天。」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