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人進宮已經有三個月了,白貴人也已經解了禁足,新人中得寵的妃嬪也已經顯露了出來。
在新人當中與趙婕妤平分春色的便是剛剛晉位的嚴容華。
嚴容華倒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不過也恰恰是這樣冷冰冰的神色才讓嚴容華更加得寵。
畢竟在陸君澈眼中,這種冰山美人還是比較有征服欲的。
已經到了酷暑,天氣炎熱,江清月便不願出門,倒是容昭吵着要去御花園玩,江清月無法,約上了張書蘊與許舒言便帶着孩子們一起去了御花園。
而兩個孩子還小,江清月害怕出什麼意外便是讓春華秋實留在宮中照顧承瑾與容琛。
如今承瑄已經可以跑跳了,不過因為生產之時傷到了,倒是隱隱地能看出承瑄是有腿疾的。
這也是張書蘊心中的一塊心結。
她看着承瑄與容昭在一旁玩耍,微微嘆息,「承瑄的腿始終是我心中的心結。」
許舒言抱着承珺安慰道:「姐姐別急,太醫也說了長大些或許便好了。」
張書蘊抿抿唇,「哪有那麼容易。」
江清月喝了盞茶,「若姐姐不嫌棄,讓晚舟這丫頭瞧瞧?」
張書蘊面上划過喜色,「真的?」
江清月笑道:「這有何假?」
張書蘊欲起身行禮,卻被江清月伸手攔下,「姐姐若是這樣,便是與我生分了。」
張書蘊笑道:「是我不好,疏忽了,該打該打。」
三人相視一笑。
江清月遠遠地看到前面走來的人,笑道:「如今新人都入宮了,後宮倒是熱鬧。」
兩人朝前方望去,便是嚴容華與趙婕妤相伴而行。
只是嚴容華神色冰涼,趙婕妤神色傲慢,怕是兩人的相處沒那麼愉快呢。
而兩人也看到了在亭中的三人,提起裙擺朝這邊走來。
「嬪妾拜見宸妃娘娘、慧妃娘娘、宜貴嬪。」
嚴容華是行的跪拜禮,可是趙婕妤卻是行的萬福禮。
而宮規規定,正三品以下宮嬪向正三品以上宮嬪行禮,需行跪拜禮。
江清月只是含笑,並未言語。
而三人之中,如今自是以江清月為尊。
畢竟江清月的封號尊貴,膝下又有三位皇嗣。
「嚴容華起來吧,坐吧。」
「嬪妾多謝娘娘。」
而趙婕妤沒聽見江清月叫她起身的聲音,心下暗恨。
「宸妃娘娘這是何意?」
江清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本宮記得,趙婕妤進宮已經有三個月有餘了吧。」
趙婕妤一直保持着行禮的姿勢,「是。」
江清月故作不解,「本宮如今倒是不知宮規改了呢,許姐姐你可曾說過。」
許舒言自是明白江清月的意思,「本宮也未曾聽聞。」
張書蘊的脾氣是最急的,「本宮倒是知道趙婕妤拜見我們,需要行跪拜禮才是。」
江清月笑道:「趙婕妤許是一時頭腦昏熱,不如由本宮侍女給你示範一番?」
流雲立馬起身行跪拜禮,「嬪妾拜見宸妃娘娘。」
江清月抬手示意流雲起來,「趙婕妤可是看明白了?」
趙婕妤輕咬嘴唇,提起裙擺跪下,因為半蹲的時間過長,她的身形有些晃。
「嬪妾婕妤趙氏拜見宸妃娘娘、慧妃娘娘、宜貴嬪。」
江清月這才有了笑容,「早就聽說趙婕妤是太后族親,是最識禮數之人。」
她頓了頓,抬手喚起,「起身吧。」
「多謝娘娘。」
趙婕妤坐下後,亭子中一時便有些沉默。
嚴容華起身,「嬪妾宮中還有事情,便不打擾幾位娘娘的雅致了,嬪妾先行告退。」
江清月笑道:「嚴容華慢走。」
而趙婕妤自然也不肯多待,找了理由也告辭了。
待兩人走後,張書蘊皺了皺眉,「趙婕妤怎得如此不知禮數?」
江清月看着兩個孩子在抓蝴蝶,笑道:「怕是她自認為是太后侄女,自視清高吧。」
許舒言倒是有些擔心,「今日如此,太后不會難為你吧?」
江清月笑道:「太后是最遵循禮數的人,若是知道了趙婕妤如此,怕是罰趙婕妤都來不及呢。」
張書蘊問,「你的意思是?」
江清月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倒是看見容昭與承瑄朝着這邊跑來,承瑄雖然比容昭大些,因為腿的問題,倒是有些落後容昭。
「姨母看,這是我給你抓的蝴蝶。」
容昭將蝴蝶捏在手中,笑嘻嘻地看向江清月。
承瑄也跑過來將蝴蝶給張書蘊看。
江清月笑道:「昭兒乖,蝴蝶真好看。」
容昭又伸出了右手,一朵蘭花躺在她的小手中,「姨母,這是我給你摘得花。」
蘭花是姐姐最愛的花。
江清月恍惚了片刻,隨後將容昭抱在懷中,「那容昭給姨母帶在頭上可好?」
容昭連忙笨拙地給江清月帶在頭上。
張書蘊笑道:「都說女孩是最貼心地,瞧着我倆倒是生了兩個臭小子,倒是會玩的。」
許舒言贊同地點頭,「你看容昭多乖。」
承珺哼哼了兩聲,承瑄也是嘟唇,「母妃偏心。」
張書蘊連忙道:「母妃才不偏心,母妃最喜歡瑄兒了。」
江清月與許舒言見狀倒是都笑出了聲。
在御花園玩了一個時辰,幾人便是都回到了未央宮。
江清月喚來晚舟來給承瑄看看。
畢竟皇子有腿疾,這輩子與皇位便是無緣了,雖然張書蘊也不願讓承瑄成為皇帝。
只是有腿疾便是有些耽誤前程。
晚舟先是看了看承瑄的腿部,確實是骨頭有些錯位,晚舟一用力,倒是讓承瑄疼得叫出了聲。
「如何?能醫治嗎?」
晚舟道:「四皇子的腿倒是還能醫治。」
聞言張書蘊的臉上湧現出了一抹喜色,「真的?」
晚舟取出了針,「雖說奴婢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卻可以盡力一試。」
張書蘊的眼角不由得留下了兩滴眼淚,「若是若此,便是太好了。」
承瑄伸手給張書蘊擦掉眼淚,「母妃不哭,我不疼。」
張書蘊更是心疼地將承瑄摟在懷中。
晚舟給承瑄扎了幾針,一刻鐘後,「娘娘,四皇子的腿疾怕是要扎一年的針才能好,倒是有勞娘娘每隔三日來未央宮,奴婢給四皇子針灸。」
張書蘊自然願意,「好,好。」她激動地道:「月兒,多謝你。」
江清月微微一笑,「無需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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