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魔術師身份作為掩護,那些蒙古人都認為彭戰用的是魔術,但是窩闊台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坦誠相待嘛,反正在彭戰眼裏,強人和俗世之間的這道屏障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這道屏障看上去好像是在保護俗世之人,實則是為了維繫強人們高高在上的地位,如果真的只對俗世之人有利的話,蕭雲海也不至於慘遭毒手。
蕭雲海的目的就是消除這道屏障,讓強人和俗世之人受到同一種規則的約束。
「彭戰,你到底是什麼人?」窩闊台將彭戰帶到他的會客廳,不等彭戰落座,就迫不及待地問。
「我原本是藤桂城一個智障傻子,機緣巧合,成為了一名修煉者。」
「龍國中原真有修煉者,關於先祖的那些傳說都是真的?」窩闊台若有所思的說。
「什麼傳說?」彭戰反問。
「當年先祖能夠橫掃中原,據說是得到兩個世外高人的鼎力相助,而這兩位世外高人幫助先祖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一本武功秘籍,好像叫什麼《圓月彎刀》。」
「圓月彎刀?」彭戰有些疑惑的重複了一句,一本能夠引起一國災難的秘籍,他居然之前從未聽說過。
「據說是一把在月圓之夜無敵的刀,當然,是不是真有這麼一把刀,我也不確定,傳說嘛,有真有假,不過至少傳說中的世外高人是真的。」
「你們傳說的應該不是什麼世外高人,很有可能是不顧俗世死活的,強人世界的敗類。」
隨後彭戰就將他所了解的,世界分層簡短的講述給窩闊台聽。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窩闊台有些激動的說。
「什麼對了?」彭戰問。
「之前有很多現象我始終想不明白的,如果世界是你說的這個樣子,一切都說得通了。」
「他們並不是自身有多麼的厲害,不過是疊加了他們先祖的成果罷了,在享受最優質資源的同時,還要讓我們對他們保持感恩。」
「沒錯,他們太不是東西了!」窩闊台握着拳頭說。
「他們將有能力欺負我們卻沒有欺負我們,當成是對我們最大的恩賜,受我們的滋養,還要將我們當成累贅,居然還要重啟文明。」
「彭戰,你說得太對了,這個世界又不是他們的,憑什麼說重啟就重啟啊,我支持你,我代表部落支持你!」
窩闊台雖然年事已高,依然保留着年輕人的熱血,他氣憤得用拳頭將面前的桌子捶得砰砰直響。
不過很快,他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沮喪的說:「我們雖然有幫你的心,但能力十分有限。」
「窩闊台額布格,你千萬別這麼說,你這麼說相當於和他們犯了同樣的錯誤,如果將整個世界比喻成一棵大樹,他們固然是引人注目的鮮花和果實,但我們才是大樹的軀幹和根莖。」
「沒錯,這個比喻太恰當了,哪有花和果子決定大樹死活的道理?大樹的生命不是應該由根莖說了算嗎,其次才是軀幹。」窩闊台低聲附和道,現在彭戰說什麼,他都感覺是真理。
當然,彭戰說的也的確很有道理。
「我之前在設置空間的時候,裏面有一個崇敬選項,我當時就產生一個念頭,我們這個世界是不是也是受到這個規則的約束?」
「崇敬選項,是什麼東西?」
「就是一旦選擇這個設定,空間裏面的所有生靈都會有什麼明顯的強者崇拜,對於一個空間來說,最強的肯定是空間之主嘛,所以空間之主會是這個崇敬規則的最大受益者。」
「彭戰,你這麼說還真是,別的不說,就我們部落,當然,也包括我自己,都有十分強烈的強者崇拜,對那些厲害的人,就會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平日,如果有人插隊,都會十分反感,強者明目張胆佔用那麼多社會資源,老百姓不但不反感,反而將他們當成英雄,對他們頂禮膜拜。」
「就是,看來我們這個世界的崇敬設定還比較嚴重,有沒有什麼破解的辦法?」窩闊台輕聲問。
「空間的每一種法則,都需要精神力來維繫,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這個世界維繫崇敬法則的精神力來自於最底層的百姓,一旦進入崇敬狀態,他們就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力。」
「嗯嗯,的確是這樣,不說別人,就是我自己,年輕的時候,遇見那些強者,或者德高望重的人,就會局促不安,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彭戰說的每句話,窩闊台就會聯想到自己,所以他對彭戰的話更加深信不疑。
「這種崇敬法則應該是深入我們的潛意識,如果我們從理智層面上去避免這種事情,即便不能消除這一規則,至少能夠將其變弱,假以時日,讓它徹底消失也不是沒有可能。」
「彭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在崇敬強者,我們是不是消除所有的神像?」
「這倒不必,因為有很多時候,我們也會因為感激而對某些人產生崇敬,那些護佑我們的英雄,我們應該對他們保持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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