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余說是十斤,但六子等人怎麼可能把斤兩把握得那麼精準?
反正謝先生說了,送一車,餵一車!
那就可着勁兒地灌吧!
楊賀和那幾個府兵,最後每人都被灌了幾十斤馬料進肚!
六子等人把謝余的命令,貫徹得十分到位!
他們吃不進去的時候,就用棍子搗、用水灌!
幾個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大營。
有那些知情的府兵來這邊營房查看情況,結果到了門口,就被陳義帶人擋住了。
帶領這群府兵的,正是之前和六子等人起過衝突,還出言譏諷過謝余的偏將。
他打心裏就不認為,這群「秀才兵」能有多大的魄力。
所以他態度強硬的上前,準備撞開擋路的陳義等人。
結果他剛一出手,陳義便動了。
這群二三十人的府兵,連一分鐘都沒撐過,就被打趴在地上。
營房內的慘叫聲停了下來。
六子等人把楊賀和那幾個府兵的屍體,扔到了營房門口。
而看這幾人的死狀,當真是慘得不能再慘。
一個個肚脹如鼓,好像快要臨盆的孕婦一般!
看到這幾具屍體後,府兵那邊瞬間炸鍋!
接着幾百上千的府兵,紛紛往這邊湧來!
這場面,就跟炸營了一般!
六子和大軍打了個呼哨,接着新軍和尖刀連的人也動了起來。
他們把複合弩和匕首掏了出來,然後弩箭上弦,站在營房內齊齊平舉!
而他們的這番動作,更是激怒了這群府兵。
他們嚷嚷着、嘶吼着,似乎真的準備撲進謝余的大營中,和謝余的人拼命。
謝余就站在隊伍的最前端,端着一把複合弩,一臉淡漠的看着眼前這群人。
他什麼話都沒說。
不過當第一個府兵衝過營房門線的時候,謝余扣動了扳機!
嗖!
一支弩箭直接釘入那人的腦門!
那府兵瞪大了雙眼,怎麼都不敢相信謝余連個警告都沒有,就這麼出手了!
而且一出手就要了他的命!
他臨死前爆發出的最大執念,便是後悔!
可惜他只是後悔了一瞬,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府兵旁邊的同伴也被嚇住了。他下意識的想要停下腳步,奈何後邊的人太多,而且大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最前邊的一排人,硬是被擠進了謝余的營房。
嗖!嗖嗖!
弩箭的破空聲瞬間連成一片!
謝余身後的新軍也都出手了!
幾百支弩箭瞬間射了出去!
然後這群府兵,好像被割的麥子一樣,齊刷刷的倒下了一排!
第二排的府兵也跟着倒下不少!
第三排的人終於看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的恐懼戰勝了衝動!
所以他們拼了命的向後擠靠、後退!一邊退還一邊大吼:「停下,快停下!」
後邊的府兵擠不動了,再加上聽到了前排有人喊停下,他們終於不再往前擠了。
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經多了幾十具的屍體。
謝余拎着重新上好弦的複合弩,慢慢的往前走了幾步。
他用複合弩在身前虛畫了一道線。
劃線的時候,那複合弩掃過哪裏,哪裏便是一陣恐慌。
「看到這條線了嗎?」謝餘一臉的平靜,「過線者,死!」
儘管謝余的那條線,只是虛畫的。可看着地上齊刷刷倒下的一排屍體,似乎每個人都已經明白,那條「線」究竟在哪兒!
幾個偏將氣的臉色漲紅,他們來到了人群最前方,指着謝余吼道:「你竟敢下死手?你你好大的膽子!兄弟們,回去抄傢伙,和這些人拼了!」
「對!回去抄傢伙!」
府兵再一次被煽動了起來。
謝余仍舊是一臉的淡漠。
「統統住手!」
一道響亮的聲音,自遠處響起。
眾人扭頭看去,只見知府齊宏易、同知儂印祖和撫寧伯朱景昌幾人,正急匆匆的從遠處往這邊跑來。
等到了現場,看着地上幾十具屍體,還有二十多個被打倒在地的府兵時,幾個人也是一臉的驚駭。
「這是怎麼回事?」
齊宏易瞪着眼睛,看向謝余。
謝余指着楊賀幾人的屍體道:「這幾人來我大營,偷我糧草!我『好心』請他們多吃了一些,哪想到他們飯量如此之小」
「這些人嘛都是擅闖我大營,意圖不軌者。我的人好言相勸無果,就只能出手重點了。」
「出手重點?」齊宏易一臉悲憤,他指着地上的幾十具屍體怒道,「這是一句出手重,就能解釋的嗎?你竟然你竟然殺害袍澤?」
「袍澤?」謝余冷笑起來,「你是說,這些窺我戰馬不知感恩圖報,還來偷我糧草的人是我袍澤?呵呵,這樣的袍澤,我還真承受不起!」
「都是為了大雍朝效力,你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同知儂印祖上前兩步,指着楊賀的屍體道,「就算他偷了你們一點糧草,懲戒一番就好了,他們罪不至死吧?」
「呵呵,你怎麼知道,他罪不至死呢?」
謝余看着儂印祖,冷冷的說道:「你可知今日我遭遇何事?廣南府的一個幫會,竟然糾集了二百多人,意圖害我性命!幸虧我命大,逃過一劫!」
「我後來逼問才知,這南湖幫的幫主孫初陽竟是城東小齊莊的人,而倉曹楊賀和那孫初陽,還是表兄弟!」
「正是這楊賀暴露了我的行蹤,才差點讓那孫初陽刺殺成功!所以我不光要收拾這個幫凶,明日我還要帶人,屠盡小齊莊!」
「你」
儂印祖瞪着雙眼,一臉的陰沉。
他和知府齊宏易還有撫寧伯朱景昌之所以姍姍來遲,就是在討論今天謝余遇刺一事。
他們還想着如何把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呢,結果謝余這邊已經快把天捅出個窟窿了。
而聽到謝余提起小齊莊的時候,儂印祖更是驚疑不定。
他不確定,謝余到底逼問出多少消息。
是否已經查到了他和孫初陽之間的關係。
朱景昌來到這以後,自始至終都沒說話。
見謝余把知府和同知二人懟了一通,朱景昌只是讓人把那二十多個躺在大營門口的受傷府兵攙扶回去。
謝余看了一眼朱景昌,並未阻攔。
而去攙扶被陳義揍倒的偏將之人,正是朱景昌新提拔的親衛。
親衛兵把人扶起時,聞到了一股騷臭味。
低頭一看,才發現那偏將尿了一褲子。
親衛兵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個偏將,也太沒用了吧?
他卻不知道,剛才這個偏將,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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