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前夜,青輝大學的物理系宿舍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其他室友都在打遊戲,姜言則在默默收拾行李,他假期要去一趟女朋友(不是女主)的老家。
「哎喲,我服了他個韓信!」忽然,旁邊陳梟怒吼了一聲,激動地想把手機狠狠摔碎,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姜言,撇嘴道:
「哎呀,有女朋友真好,不像我,整天要跟這幫龜孫對線,大學的青春都浪費在遊戲上了。」
「嗯,你說的對。」姜言冷冷道,他本來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
與其說是沉默,更像是無比的冷靜和理智,舍友們都習慣了他。
但陳梟聽到這話,血壓還是忍不住升了上來:
「姜言好小子,給你點洪水就泛濫是吧,你啥時候談了女朋友,你女朋友家在哪裏的?哪個不長眼的土妹妹能看上你?」
「一個月前,她家在蘆崗山的一個村子裏。」姜言不假思索道。
「蘆崗山!」聽到這話,陳梟猛然一驚,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蘆崗山有什麼問題嗎?」姜言眼神犀利地問道。
「沒……沒啥問題。」陳梟回過神來,咧嘴笑了笑,
「就是聽說以前有一群人去爬山然後失蹤了。當地警方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連一點相關的物品都沒有,好像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
聽到這話,姜言神色一怔,陷入了思考。
見到他發呆的樣子,陳梟嘲笑道:
「你不會真怕了吧?咱可是學物理的啊!」
「沒有,只是這段時間心裏隱隱有種不安。」姜言捂着胸口道。
自從得知要回女朋友家見父母后,他這段時間都睡不着覺,一開始以為是太過激動,但剛剛被陳梟這麼一說才發現,這種感覺是不安。
「不安?你實在害怕的話就找齊修算一卦吧,這傢伙算卦還是挺準的。」陳梟瞥了一眼旁邊的齊修。
齊修此刻正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手裏打着圓神。和姜言一樣,齊修也是一個冷靜的人,但他有一項閉眼起卦的本事,雖然多用於打遊戲。
他們剛剛的話齊修都聽到了,他放下手中的readmi k70 竹月藍1tb,無奈道:
「你們真讓為父操碎了心。」
說完,他就閉眼準備起卦,兩人在一旁緊張地等待着。
忽然,齊修猛地咬碎了巧克力棒,驚恐地睜開了眼,自言自語道:
「怎麼會是這一卦。」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急忙詢問。
齊修皺了皺眉,語氣嚴肅道:
「占的是蠱卦,風雷水澤困於山中,郁久而生污穢,結果非常兇險,切記不要輕信所看到的。」
聽到這話, 姜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見到他不安的樣子,齊修嘆了口氣,將戴了十幾年的一張黃符遞到他手上:
「如果你一定要去蘆崗山的話,戴上這個或許對你有幫助。」
「嗯,多謝。」姜言接過黃符,不知是不是錯覺,握着黃符的瞬間,內心安寧了不少。
第二天,他早早地背着行李和女朋友來到火車站。
國慶假期火車站人滿為患,他們好不容易地進了站,但過了幾分鐘又走回了站前廣場。
因為他們要坐的那輛火車出了點問題,今天前往蘆崗山的車次取消了。
「你看看你什麼運氣,早知道不叫你買票了。」張甜甜摟着姜言的胳膊,沒好氣地說道。
姜言心裏也無奈,他也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
蘆崗山在隔壁省,今天去蘆崗山的火車只有這一趟,錯過了只能明天再去了。
「沒辦法,要不咱們明天再去吧?」他無奈道。
「誰說沒辦法的?」張甜甜得意一笑,衝着他晃了晃手機,
「我剛剛已經拼了一輛大巴了,8個小時就能回去。」
「大巴?」
說實話,姜言還從沒坐過長途大巴,有時候回家搶不到票,他也會等幾天,而不會選擇坐大巴,因為他覺得坐大巴太累了。
但女朋友已經拼好了車,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兩人來到汽車站,很順利就坐上了大巴。
這輛大巴大約坐了二十幾人,其中大部分是穿着綠色短袖的旅遊團,剩下七人坐在大巴後面,顯得和他們格格不入。
「喂,小哥,你也是去蘆崗山探險的嗎?」坐在對面的一個黃髮青年跟他搭話道。
「探險?你們是主播?」姜言看了一眼這四人,注意到他們攜帶的攝影裝備。
「小哥好眼光,我們四個是探靈主播,應粉絲要求準備深夜探索蘆崗山。」黃髮青年熱情道。
「探靈?還是小心點吧。」想起齊修的占卜,姜言忍不住給了他們忠告。
「哈哈哈,小哥,你不會這麼以為這破山溝里有鬼吧?」黃髮青年大笑道,
「網上那些傳說都是當地人捏造的,這樣才能吸引更多人過來增加收入,咱們車上的旅遊團不就是這麼被引來的嗎?真的有鬼的話,政府早就把這地方封了。」
姜言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既然他們執意作死,他也沒辦法。
車上的情況他都差不多清楚了,18個旅遊團成員在有說有笑,四個探靈主播在籌劃劇本,唯獨有一人,他還看不透。
這人就坐在他後面的座椅上,戴着帽子,口罩,墨鏡,看起來十分古怪。
不過這人一言不發,似乎已經睡着了。
姜言鬆了口氣,看來這就是一趟再正常不過的旅行,是宿舍那群孫子危言聳聽了。
那幾個二貨平時老打遊戲,打得老年痴呆才會想到鬼怪這種東西。
沒過多久,身旁的張甜甜也睡着了,姜言也忍不住困意,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此時車裏變得陰冷而潮濕。
大巴已經開進了山區,山區內濃霧瀰漫,車窗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車內也安靜了不少。
這時,黃毛青年朝着司機大喊了一聲:
「師傅,這麼大的霧能繼續開嗎?」
其他人也在憂慮,這霧太濃了,根本看不清路,繼續開下去恐怕會有危險。
但司機師傅淡定道:
「放心,這條路我開了幾十年了,絕對沒問題的!」
「希望如此……」黃毛青年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就在這時,車子忽然熄火了,速度開始慢了下來。
「我焯,師傅,你不是說沒問題嗎?」黃毛青年氣憤道。
「抱歉抱歉!估計是天氣太冷,機油凝固了,這種事情經常有的,重新打火就行啦!放一百個心吧,我可是老司機!」司機信心十足道。
車子剛剛似乎在爬坡,熄火後速度很快就降到最低,最後徹底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車內忽然陷入一片黑暗,沒有任何聲音。
黑暗只持續了幾秒鐘,在大巴打火成功後,車內又恢復了明亮。
乘客們都被這黑暗嚇了一跳,姜言也不例外。
但他剛回過神,就聽見身邊傳來一聲悽厲的尖叫。
只見對面一個女主播正捂着嘴巴,一臉驚恐地縮在座位里。
讓她如此驚恐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主播。
此刻,這個男主播此刻已經血肉模糊,仿佛被上百隻野獸啃食過一般,死狀極慘。
他歪着頭,血淋淋的雙眼正好和姜言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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