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廣一直把共工當成了龍族的前輩。
於是他看向了張青帝神情懇切,他自然是希望張青帝饒了這位龍族的前輩。
「你是什麼身份,好好給人家說說。」張青帝沒好氣的說道。「省的讓他覺得我欺負龍族的老人。」
「老夫以前騙你的。」共工對敖廣說道。「主要是因為敖神龍那條老泥鰍先騙了我。」
這傢伙當着敖廣的罵敖神龍是老泥鰍,這和當着和尚的面罵禿驢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句老泥鰍,也證明了他確實不是龍族。
整個龍族對敖神龍都是十分尊敬的。
祖龍殞落後,就是他扛起了龍族。
若不是他,龍族恐怕會徹底落寞,根本無法執掌天下水域。
「怎麼?覺得我罵他老泥鰍,你不滿意?」共工有些挑釁的問道。
敖廣吃不准這老東西的身份,「神龍祖,是我龍族的中興之主,還請閣下莫要如此羞辱他。」
「當年若不是老夫教他統御天下水域之法,他拿個屁中興龍族啊。」共工惡狠狠的罵道。
「你到底是?」
「吾乃水神共工!」共工傲然的說道。
這裏是不周山,如此倒也說得過去。
「你對我的金主客氣點。」張青帝對共工說道。
「金主?」共工不解的看着張青帝。
張青帝懶得與他解釋,敖廣卻先對共工抱拳行禮。
「當年神龍祖曾經說過,這掌握水域之法是您傳授給他的。」敖廣真心實意的行禮。
這反而讓共工有些不好意思了。
「算了,當年的時間就此了結吧。」共工嘆息的說道。「你還要好好感謝他!
那鐘山被他收走後,這裏本來將不復存在。但他將這裏保留了下來。」
「這裏不是我龍族的龍界嗎?」敖廣不解的問道。
「甚狗屁龍界!」共工怒聲喝道。「這是當年天帝為了鎮壓我弄出來的。當年敖神龍死前到了這裏,你們龍族便將這當成墳墓…」
「您為何以前不告訴我?」敖廣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老夫一人在裏面也很無聊,那些快死的龍族進來,多少還能與老夫說上兩句話。」共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當然最主要還是我小弟心善,不忍心打擾他們安息。」青帝老爺開口補充道。
他一開口立刻就讓這事變得高尚了不少。
「我…大哥說的對!」共工膈應的說道。
但叫大哥這種事情,只有第一次和無數次。
「多謝青帝老爺。」敖廣問清楚後,連忙給張青帝行禮。
若不是張青帝手下留情,這龍界真的毀了。那他這個族長也不好給別的族龍解釋。
「你們幫我,我如何能恩將仇報呢?」張青帝笑着說道。
「此事我龍族記在心裏了。」敖廣認真的說道。
「不用如此,咱們現在都是自己人。」張青帝大氣的說道。
本來敖廣要叫張青帝去東海龍宮坐坐的。
但共工明顯想要四處逛逛,於是張青帝便拒絕了敖廣的邀請。
「天帝隕落了,那十隻小金烏呢?」共工抬頭看着天空問道。
「被后羿給射下來了九隻!剩下的那隻現在也是我的小弟。」張青帝說道。
「你這傢伙…」
「叫大哥。」張青帝糾正道。
「大哥,挺喜歡收小弟啊。」共工語氣嘲諷的說道。
「我其實最喜歡收牛馬,但為了體面一些就叫小弟。」張青帝對共工說道。
共工…
「現在天下是四大洲部,我們現在在南瞻部洲。」
「我們就在這裏逛逛吧。」共工對張青帝說道。
「成。我在東勝神洲有一座島嶼。」張青帝說道。
「那島嶼若是太一般了,我可不住啊。」共工故意說道。
「放心吧,絕對閃瞎你的老眼。」張青帝冷哼道。
張青帝其實着急回去徹底煉化鐘山,若是將鐘山煉化後,對他而言的好處極大。
現在還未煉化,自己吐納的仙氣的數量已經是之前的百倍了。
不過看共工好奇的模樣,張青帝便也耐心的帶着他四處瞎逛。
「我們再去一個地方就回你那島嶼吧。」共工看得出張青帝着急煉化鐘山。
但他竟然願意遷就自己,這讓共工覺得這句大哥多少沒有白叫。
「我們要去哪裏?」
「青霞山!」
張青帝將南瞻部洲算是走了一遍,但沒有聽過這山。他以為這是一座不出名的小山,便沒有放在心上。
「你知道如何去嗎?」張青帝問道。
「自然知道。」共工笑道。
於是張青帝跟着共工,這老兒故意使壞用水遁消失,張青帝最不怕比速度,弄清楚那青霞山的位置後,他們幾乎是一起抵達。
「你這速度還真是快。」
張青帝心胸寬廣,不和他一般見識。
共工看着眼前已經荒廢的山頭,他一陣感慨。
「當年我在這裏修行,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裏也變成了別的模樣。」
「你確定這是青霞山?」張青帝問道。
「自然確定。」
「那這裏現在應該是變了名字。」張青帝嘆了口氣。
「這裏現在叫做什麼?」
「福陵山!」張青帝笑着搖搖頭。
「哪有青霞山好聽。」共工不滿的說道。
這時候來了幾個小妖。
這幾個小妖不是老鼠,就是蛤蟆。
他們拿着鐮刀,鋤頭,叉子。
「今日大王成親,要我們抓幾個見證人回去。你們給我們一份喜錢,我們就帶着你們去參加我家大王的婚宴。」那老鼠精說道。
共工嘲諷的看着鼠妖,「我若是不願意呢?」
「哼!那問問你蛤蟆爺爺手裏的寶刀,同不同意你拒絕。」那大嘴的蛤蟆怒喝道。
本來口水都噴過來了,張青帝輕輕一揮手,一陣清風將那口水與口氣吹了個乾淨。
「你家大王叫甚名字?」
「福陵山雲棧洞裏卵二姐!」小妖們傲然說道。
「她與誰成親?」
「那豬妖叫什麼來着?」鼠妖轉頭問身旁的幾個妖精。
「我也不知道。」
「誰知道呢?」
「反正那豬妖長得賊丑,也不知道大王為啥能看上他。」
張青帝拿出一大塊銀子,直接將銀子扔給了他們。
這幫傢伙一看就沒有見過什麼世面。
「這麼大一塊啊。」
幾個小妖將一塊銀子,傳來傳去。
共工不明所以的看着張青帝,「你不會真的想去參加那妖精的婚宴嗎?」
「為什麼不呢?」張青帝笑着說道。
於是張青帝跟着這幫小妖往雲棧洞走去。
共工不明所以的跟着。
雲棧洞裏,豬剛鬣看着眼前的女妖。
女妖長得算不得漂亮,但好歹有這麼一份家業。所以與她成親,豬剛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天蓬元帥了!
現在的他只是一頭豬妖而已。
「相公,我塗了胭脂好看嗎?」卵二姐矯聲問道。
她對豬剛鬣是一百個滿意。
前些日子來了一幫妖精要佔了這裏,自己還真的不是人家的對手,若不是這豬剛鬣突然出手幫忙。
自己與這一洞的小妖,恐怕都沒有命了。
「好看。」豬剛鬣違心的說道。
他腦海里還是會出現嫦娥的身姿,那才是真的美!
「大王,我們請了兩人來。」幾隻小妖叫道。
「你還找別人來做什麼?」豬剛鬣自然不想被別人看到他這副模樣。
「今日是我們大婚的日子,我想找人來做個見證。」卵二姐嬌憨的笑道。
「你開心便好。」豬剛鬣說道。
等他們走出洞府,豬剛鬣看到張青帝,他渾身的豬鬃都炸了起來。
張青帝就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這讓豬剛鬣有些吃不准張青帝來這裏的目的。現在張青帝若是來尋仇的,自己恐怕還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若是沒有好酒,我可是會罵人的。」張青帝對他們說道。
哼!你這妖精喝了好酒,就不會罵人嗎?
「有的!有的!」卵二姐看看張青帝,再瞧瞧那粗衣老者。
這二人瞧着氣度不凡,但她還真的看不出這二人的厲害。
若是一般人到了妖精洞府,恐怕早嚇得兩股顫顫,哪裏還會要什麼酒水。
而且自家的夫婿,長得確實有些嚇人。
但他們卻一點都不怕。
「你是豬妖?」共工打量着豬剛鬣。「但瞧着像是會些控水的本事啊。」
豬剛鬣看向了張青帝。
他聲音嘶啞,「我就是個妖精,哪裏會什麼控水。」
「好了,咱們就是來喝水酒的。
多吃多喝,少廢話。」張青帝說道。
豬剛鬣與卵二姐拜堂後,酒宴就開始了。
那水酒很一般,一般得讓張青帝都想罵人。這些看不出是什麼的食物,張青帝與共工都沒有吃。
豬剛鬣最後還是走到張青帝面前。
「你若是來笑話我的,我受着!」
「我說機緣巧合你自然不信,但說看你笑話,我還真沒有這意思。」張青帝答道。
豬剛鬣那灰棕黑色的眼眸看着張青帝。
他媽的!
為啥都是妖精,自己成了這樣。
你再看看人家!
「我相信你。」豬剛鬣舉起酒碗。「俺叫豬剛鬣,是這福陵山的一隻妖精。」
「我叫張青帝,是一個儒雅隨和的妖精。」
酒碗碰了一下。
豬剛鬣將酒水喝完,轉身抱起卵二姐就回洞裏去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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