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部隊也是分三六九等,有不少和印度王公貴族有關係的傢伙,肯定還是要帶回去,這些人可以說是英國統治印度的根基之一,如果不是印度高種姓統治階層的配合,英國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握印度地區。
當然,就算英國不要,東非也不會留着印度人吃乾飯,雖然東非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奴隸制國家,但是東非卻也是去奴隸化國家,而南非戰爭中這麼多印度人被俘虜,東非連當奴隸的機會也不會留給他們。
在東非政府眼裏,還是英國俘虜是自己的「心頭肉」,對於英國政府而言,他們不可能放任數萬英國人留在東非,那種壓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這也是東非用來兌現「戰利品」的重要保證。
聖若熱。
作為莫桑比克唯一還在堅持對抗的地區,西部聯軍的臨時指揮所就建立在這個地方。
整個聖若熱是一個重要的軍事要塞,要塞外圍建立了層層堅固的防線,各種暗堡,塹壕密佈,聯軍士兵分佈在這些暗堡和塹壕之中。
整個聯軍陣地一片蕭然,隨着戰爭持續,聯軍士兵早已經麻木,在這裏等待着自己最終的命運。
而今天,註定是不同的一天,一支小隊,從東非一方向着聖若熱方向而來,他們沒有攜帶武器,除了東非人以外,還跟着英國人和葡萄牙人。
這一點非常好區分,因為這幾個人分別穿着各個國家的軍服,只不過眼尖的聯軍士兵一眼就看出這些人級別不低,東非人他們不太了解,但是小隊裏的英國人和葡萄牙人都是部隊裏的大官。
當然,部隊最前方一個葡萄牙翻譯是最顯眼的存在,他拿着一個金屬擴音器對着聯軍陣地大聲叫喊,手裏舉着一面小白旗左右揮舞。
「自己人,別開槍,我們沒有攜帶武器,有重要事情和威廉姆斯將軍匯報。」
翻譯用着英葡雙語,對着聯軍大聲重複着這句話,不過從他顫抖的雙手可以看出緊張和恐懼。
畢竟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那自己肯定第一個被自己人擊斃,當然,在恐懼之下還埋藏着羞恥感。
畢竟揮舞着白旗,喊着仿佛「叛徒」一樣的話,簡直就像是遊街,不過誰讓自己命不好,只是一個小小的翻譯官。
這個時候他甚至想到未來如果讓他得勢,一定要把那個把自己派來領隊的王八蛋「軍官」吊起來打,才能解心頭之恨。
翻譯領隊的心理活動,後面的三國軍官團自然不清楚,他們此行是來招降聖若熱守軍的,大家都是體面人,自然不可能舉着白旗,喊着羞恥的話進入對面軍營。
當然,就算如此他們也感覺有些緊張,因為東非和聯軍主力的交戰,戰場氛圍十分凝重,這種壓迫感無法給人安全感。
好在聯軍沒有「莽夫」,軍官團還是成功渡過了兩軍陣地之間的空地,並且被英軍前線指揮軍官攔截住。
「我是總司令部參謀,華爾茲男爵,這次奉羅伯茨伯爵之命,還有莫桑比克總督府的委託,有重要指示和信件傳達給威廉姆斯將軍。」
看着不怒自威的長官,英軍的喬爾斯連長沒有懷疑,但是他還是按照程序對幾人進行了「安全解除」,確定沒有攜帶武器和其他危險物品後。
喬爾斯說道:「男爵閣下,請您們稍等,我需要向上級報告你們的消息。」
華爾茲男爵厭煩的擺擺手道:「快去,快去,我們可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待太久。」
很快,軍官團的消息被報告給了聯軍西部最高指揮官威廉姆斯將軍。
「威廉姆斯將軍,外面有從總指揮部派的人過來說要和我們見一面,他們說帶着羅伯茨伯爵的信件和莫桑比克總督府的指示。」
威廉姆斯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他面色陰沉的說道:「恐怕來者不善啊!」
「將軍,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群人是東非人假冒的?」一旁的參謀維克多問道。
威廉姆斯搖搖頭,然後說道:「這倒不至於,我的意思是戰局恐怕發生了重大變化,而且對我方極其不利,不然羅伯茨總司令根本不可能繞過東非人的防線,大搖大擺的派人過來,至於假冒我軍人員,東非人肯定不會做這種無用的事情。」
「將軍的意思是,總指揮部!」維克多有些緊張的問道。
威廉姆斯陰沉沉的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恐怕總指揮部和我們的後方已經徹底被東非攻陷了。」
維克多面露難色的問道:「可以確定麼?後方總參謀部那裏可還有十幾萬部隊,不至於這麼容易被東非這麼短時間殲滅了吧!」
維克多不知道馬普托和莫桑比克北部都已經淪陷的事情,所以在這種信息差下,下意識認為不太可能發生。
「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只要我們把外面的人叫過來,就可以確定消息了。」威廉姆斯說道。
維克多點點頭道:「那就把他們叫過來吧!」
很快,軍官團就抵達了西部聯軍聯合指揮部,威廉姆斯看着軍官團里的東非人,眼角直跳,這已經算是證實了他的猜想。
而聯軍指揮部的眾人,也是如此,光從幾人的臉色就能看出很多重要信息。
尤其是英國和葡萄牙代表臉上極度不自然的神情和東非代表那快壓制不住的邪笑,形成了鮮明對比。
「威廉姆斯將軍,我是華爾茲男爵,你應該見過我,這是伯爵讓我親手交給你的信件。」
威廉姆斯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神直接讓屬下把信件拿到他面前,然後用匕首拆開信件,安靜的閱讀起來。
整個指揮部內充滿了壓抑的空氣,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過了許久。
「砰!」的一聲巨響,瞬間驚醒了眾人。
威廉姆斯的右手握成一拳狠狠的砸在桌面上,鮮血在深黑色的桌面上流淌出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就連剛才憋着笑的東非軍官安德烈也是如此,他重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畢竟現在身處敵營,還是不能太囂張。
「馬普托也陷落了麼?」威廉姆斯問道。
華爾茲剛剛也被下了一跳,現在威廉姆斯一問,他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說道:「是的,現在我們海路已經徹底被截斷,本土也根本無法支援,所以向敵人投降,這也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總不能放着數萬英國戰士的生命安全,白白犧牲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大局已定,事不可違。」
「是啊,大局已定!」威廉姆斯無奈長嘆道,這場戰爭再繼續下去,自己也難以改變,畢竟連同自己本身也被東非圍困在聖若熱狹小的區域之內,猶如籠中之鳥,沖不破牢籠的束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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