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他很是頭疼,想了許久夏凌軒才想到一個妙計,那便是讓士兵們涼涼搭檔,實力最強的與實力較弱的搭檔,長期以往可以讓那些實力較弱的增長。
而這其中實力最強的便是刺頭沈無畏,夏凌軒對這個人印象深刻,之前他帶人挑事還被他讓安慰打了五十大板,在這之後倒是沒出過問題,是個不錯的人才。
而最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半途加入的伙頭軍,夏凌軒見此人身材矮小又瘦弱,便稱呼其為小豆丁。
夏凌軒的決策倒也沒人反對,能被比自己強大的人指教,不少士兵摩拳擦掌,都希望自己的實力可以提升。
而面對沈無畏高壯的身材,面無表情的臉,強大的壓力如巍峨的山峰一樣將小豆丁壓倒,但一想到太子殿下對他如此看重,小豆丁便強打起精神訓練起來。
但幾日下來,也不知怎麼回事,小豆丁那邊倒是沒大問題,反而是兵營里一直做表率的沈無畏頻頻出錯。
見狀夏凌軒很不悅,訓練完後他當着眾人面訓斥了其一番。
「若是對我有意見可以提,不用暗地裏搞事,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嚴陣以待,實力得到提升,到時候我們丁營士兵個個都能進入甲營!」
一番話讓士兵們群起洶湧,夏凌軒見沈無畏興致怏怏,不悅地挑了挑眉。
這日,夏凌軒在房間裏休息,因為營長的身份,此刻的他已經擁有獨立房間不用和一群士兵擠一塊。
突然,他原本空無一人的身旁多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衣蒙面,正是經常幫他做事的暗衛。
暗衛一出現,夏凌軒便猜到發生了什麼,開口便詢問道:「何事?」
「屬下剛看到沈無畏出了兵營!」
身為軍中一員,尤其是神兵營的士兵,沒有上級命令或是按例放假,士兵們是沒有權利可以自由出入兵營的,沈無畏這個行為無疑是私自潛逃,按照軍規處置可以當眾砍頭,以示效尤。
夏凌軒並非對錯不分那種人,他想到沈無畏這段時日的不對勁,心裏猜到可能對方是遇到了什麼事,便也沒有派士兵們將沈無畏趕回來,而是選擇親自查探。
若此人是間諜,他也自會將人綁回來處置。
如今他倒要看看對方藏着掖着是因為何事?
揮退暗衛之後,夏凌軒便一個閃身出了房間,沒過多久便發現沈無畏的身影,因沈無畏是屬於私自潛逃,他動作十分小心翼翼,一雙眼不停觀察四周環境。
夏凌軒在後面跟着,費了很大力才讓對方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夏凌軒才跟着沈無畏來到一處較為破落的房子前,沈無畏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個蒼老的女人聲。
不一會兒,那房門便打開,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
那老婦人滿頭白髮,一張臉皺紋滿布,似乎是察覺到來人是誰,臉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那雙渾濁的雙眼佈滿眼淚,一看就是個瞎子。
「無畏回來了!」
老婦人開口說完,沈無畏抹了一把臉,連忙將老婦人帶進屋子裏。
夏凌軒悄悄走上前,屋子裏搖曳的燭光很暗,他從破落的窗戶紙處往裏面看,一眼便看到屋子裏所有情況。
只見眼瞎的老婦人在桌子前坐着,而床上躺着一個神色憔悴的女人,女人知曉是沈無畏回來,幾次想要爬起來卻沒有力氣,而她的床榻邊,一個瘦弱的小孩子蹲着,正不停地抹眼淚,嘴裏頭不停地說着,「娘親,是爹爹回來了!」
沈無畏自是不捨得妻子從床上爬起來,他將人按回床上,給對方掖了掖被子。
「婉娘,是我回來了,你身體怎麼樣?」
被叫做婉娘的女人一臉傷心之色,「是我沒用,照顧不了娘和孩子,反而還讓他們照顧我!」
聽到這話,那乖巧的小孩哭道:「娘生了病不捨得花錢吃藥,爹,娘會不會出事」
聽到孩子哭得如此悽厲,一旁的老婦人也開始抹眼淚。
「兒啊,我們家剩餘的糧食不多了,婉娘還生了重病,這該如何是好啊!」
一家人靠在一起傷心落淚,沈無畏渾身也沒了力氣,身為一介男兒,他沒本事保護自己的家,讓父母妻兒受累,枉為人子、枉為人父。
突然,他耳邊聽到動靜,原本哀傷的眼神變得無比凌厲。
「誰在外面?」
他開口喊道,一個閃身便來到門外,卻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身影。
「太子殿下?」
沈無畏大驚失色,想到此刻自己的行為無異於叛逃,頓時驚慌失措,甚至起了殺心。
可轉念一想,以他的實力也打不過夏凌軒。
見沈無畏臉色變來變去,夏凌軒自是也猜到他心中所想。
「我今日來是以太子殿下的身份,而非丁營營長!」
也就是表明夏凌軒不打算追究沈無畏大半夜私自出兵營之事。
這段時日以來沈無畏也對夏凌軒有了了解,知曉對方並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便鬆了一口氣。
二人在門外的石桌前對飲,這是沈無畏家裏藏了許久的酒,他一直不捨得喝,剛好拿來招待夏凌軒。
酒入喉嚨之後,沈無畏也漸漸放開膽子說起自己家的事。
「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家裏有老有小,如今妻子臥病在床,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夏凌軒灌了一杯酒,緊接着問道:「你實力突出,丁營里也無對手,我見你的資質入甲營也不在話下,怎會如此艱難?」
夏凌軒自是對沈無畏的實力有了解,而甲乙丙丁四個兵營,自是能力越強軍餉越多。
「還不是官官相護!」想到這兒沈無畏一肚子苦水,他將之前的遭遇娓娓道來,如今在他面前的夏凌軒並不是討厭的特權階級,更像是交心的朋友。
「此前我不小心得罪考核官,他一直給我穿小鞋!」
「得罪?你做了什麼?」
「因為我性格直白,又不願意趨炎附勢送禮討好他,他給我記了一筆,還說日後我這輩子別想出丁營!」
想到那個考核官,沈無畏氣不打一處來。
該死的特權階級,一句話可以將一個人的骨頭碾碎。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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