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城,刺史府。
夏凌軒端坐在大堂之上。
看着這刺史府的富麗堂皇,想到這些都是聶同德和帖達爾共同勾結,搜刮民脂民膏而來,就不由得怒從心起。
「方愛卿,那聶同德和帖達爾的財產清點得如何了?」他看向下方的方如海問道。
這些天,夏凌軒讓方如海和理文斌交接,很大一部分任務,就是清點白水城和烏木剎城的財產,還有兩城官員的政績。
「啟稟陛下,聶同德和其家族,在白水城擁有住宅兩座,佔地一百餘畝,兩千三百畝良田,牧場兩座,其中牛一百餘頭、羊兩百餘頭、馬三百多匹,奴隸近兩百名,白銀五百六十三萬兩,另還有各色珠寶、絲綢等名貴物品,價值三百多萬兩。
而帖達爾將軍府,財產更巨,擁有豪宅三座,佔地三百餘畝,兩百一千一百畝良田,牧場七座,其中牛三百頭、羊五百餘頭、馬匹七百多匹,男性奴隸三百名,女性奴隸一百多名,白銀一千三百萬兩,黃金五千多兩,另有貴重珠寶等物,價值一千萬兩。」
「這麼看來,聶同德只拿了白水城十分之二的收入,帖達爾拿了烏木剎城十分之四的收入?」
夏凌軒看了之前兩城稅收,推算了一下兩城的收入後,說道。
「是啊,這還僅僅是兩個打頭的,下面的官員還不知道搜颳了多少。」
方如海看着清點出來的兩人家產,也是觸目驚心。
「這個樣子,城裏的大商人、有錢人還是不少,這說明他們私底下的收入也不少啊!」
夏凌軒皺眉道。
「那是,基本都是靠走私吧,每次過關,都給相關的官員打點一些,剩下都是自己賺了。
說明這條商路,的確賺錢。」
方如海如實稟報道。
這時候,守衛來報,「陛下,理文斌大人到了。」
「宣他進來。」
「是。」
理文斌在外等候的時候,其實也聽到了不少。
不過夏凌軒也並沒有打算把這些清點出來的財產,瞞着其他人。
這等消息傳出去後,兩城的居民都知道自己之前的官老爺,到底有多黑。
同時也表明了,夏凌軒治理貪腐的決心,這對於他的名聲來說是大大的好事。
「理愛卿,剛才談論的事情,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理文斌上來後,不等他問好,就直接問道。
「啟稟陛下,的確聽到了。」
「那你有什麼感想?」
「以前只是知道聶刺史和帖達爾將軍肯定搜颳了不少,但是沒想到,數量竟然如此巨大,實在是讓老夫汗顏。」
理文斌確實被震驚到了。
要知道,普通居民十兩銀子就能過一整年。
這幾千萬兩的財產,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像。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良田、牧場、奴隸、財寶,不一而足。
用富可敵國來形容,毫不為過。
說是國家蛀蟲,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好在夏凌軒已經將兩人打入天牢,經過這段時間的審訊,挖出來的財產,用以充公,也算是對國家小有補償。
他審視了一下白水城、烏木剎城兩城的官員名單,搖了搖頭,又問道:
「理愛卿,看到這麼多財產,你動心了嘛?」
「動心?陛下,臣對於外物沒有太高的要求,粗茶淡飯即可,這麼多錢,用於民生,可以讓成千上萬的黎明百姓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這才是臣最大的心愿。」
理文斌躬身答道。
方如海在一旁笑這說道:「陛下,您看,我推薦的人沒錯吧?文斌兄自小就被悲天伶人,兼濟天下,就是他的人生理想。」
「看樣子,這兩城城主之位,非你莫屬了。」夏凌軒笑着說道,然後揚了下手中,白水城和烏木剎城的官員名單。
「陛下,臣何德何能擔任兩城城主之位?」
說完,理文斌就感覺不太對,兩城城主是什麼意思?
哪來的兩城?
不是只有白水一座城池嗎?烏木剎城不是已經放棄了?
「烏木剎城,遲早也是要拿回來了的,並且如你所見,這兩城,已經沒有比你更好的人選了。
剩下的這些官員,基本都和聶同德、帖達爾是一丘之貉,根本就用不了。
理文斌,你可算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夏凌軒大笑道。
「的確,這北地青蓮之名,非文斌兄莫屬了。」
方如海和夏凌軒兩人這一唱一和,讓理文斌感覺到面紅耳赤。
說實在的,他這輩子,還沒有這麼被兩位如此尊崇之人誇讚過。
上次這個樣子,還是在孩童時期,求學的時候被老師當眾誇獎說文章做得好吧。
這一晃都幾十年過去了。
當時立下的心愿,總算是實現了一點點。
「臣不敢當。」
理文斌百感交集,躬身推辭一下。
「有什麼不敢當,我說你能當就當!」
夏凌軒當然知道,這不過欲擒故縱地把戲罷了。
「就是,文斌,這個是你小時候的宏願啊,我還記得你當時被老夫子誇獎的那篇文章『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方如海調侃道。
理文斌一下子尷尬了,「你這人,怎麼這樣?這句不過是引用前人名句,又不是我寫的,這抄襲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他趕緊甩鍋道。
「既然如此,那理愛卿,這白水城城主之位,就是你的了,不過目前來說,只是相當於縣令,七品,如何?」
夏凌軒笑着道。
「臣領命!謝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理文斌恭恭敬敬道。
他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本以為夏凌軒會敲打自己一番,再不濟,也會集齊其他臣子,在這裏拷問自己。
沒想到,竟然只來了自己的老朋友方如海。
並且,對方還全是誇讚之詞。
等於是把這七品的官職,送給自己。
當然,理文斌也知道,這白水城和烏木剎城的官場,早已經爛透了。
自己想要治理好,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換句話說,自己接手的,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爛攤子而已。
之前的官員基本上要全部換掉,至於用哪些人來填充,就夠他頭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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