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鬧了。」林麒拉着艾靈秀坐下,「我是真的有事要求你,你說怎麼樣才能了無痕跡的殺死一個人?」
「那法子可多了,至少也有一千種,你要不要試試?」艾靈秀道。
「但必須是殺死了,還得能救活的。」林麒道。
「這個的話……」艾靈秀忽然秀眉揚起,「我知道了,你這個臭小子一定是看中了段鳳年的哪個美麗侍妾了吧?想要把人家給偷出來佔為己有對不對?」
「我我我……」林麒簡直無語了,因為艾靈秀這個疑心你還別說,真就符合常理,而且八九不離十。
「你你你,你想瞎了心吧,我才不會幫你做這種事,噁心,無恥,不要臉,啊呸!」艾靈秀說。
「我的姑奶奶啊,你小點聲行不行?不是什麼侍妾啦,是段玉,就是段鳳年的那個小兒子。」林麒道。
「啊?」艾靈秀大吃一驚,花容失色,「你你你,你竟然喜歡男森?」
「艾靈秀!」林麒氣的七竅生煙,「我還以為咱們是有交情的,所以才會跟你商量這種要命的機密事情,沒想到你個小女子這麼沒深沉,根本不足與謀的!算我眼瞎看錯了,你走吧,以後咱們恩斷義絕,你有什麼事兒也別想再找我幫忙了!」
「怎麼你還真想要救那個段玉呀,這真的是要命的事情啊,你小子可千萬不要亂來。」艾靈秀放低了聲音,「咱們老大知道不的?」
艾靈秀早就將林麒當成了自己人,因為都有一個共同的老大……其實她的老大是胖子,但那也都一樣的。
「他不知道,這事兒跟他也無關,跟你也無關。」林麒忙道,「純屬我個人行為,你只要教給我一個法子就行,就算是將來事發,你一口咬定不知道就得了。」
「切,那老大肯定就是知道的,要不然你敢瞞着他做這事兒?還敢來找我……我倒是不怕,過兩天我就回燕雲去了,但你真的不怕嗎?」艾靈秀人如其名,那是相當靈的。
「怕當然還是有點怕的,但只要做的機密,不被人發現就行了,若要做的機密,就得你幫忙,所以我的小命其實是攥在你手裏的。」林麒道。
「讓我幫忙,行,不是不行的,誰求不着誰啊?大家都是好朋友……」艾靈秀道,「但我有什麼好處呢請問?」
「你要你能幫我,要怎麼樣都行!」林麒忙道。
「嗯,這個態度倒也罷了,但我也想不出來現在有什麼要你做的,那就算是你欠我一個人情……大人情哦!」艾靈秀道。
「行行行,要不要我給你打個借條,寫個字據?」林麒道。
「那就不必了,我想你也不是賴賬的人,這事兒其實很簡單的,那個段玉最近不是在絕食嗎……我咋知道?我咋不知道,我們還派醫生去給他瞧了呢……所以只要他肯吃東西,再吃的多點,很容易就撐死了。」
「撐死?」林麒嚇了一跳,「是我沒把話說清楚嗎?我是要他活着,可不是真要他死啊!」
「你聽我把話說完嘛!」艾靈秀道,「咱們要的是正常死亡的症狀,可也不是真的讓他撐死呀,其實撐死也很不容易的,因為咱們的胃是很大的,彈性也很足,所以……跟你說這個你也不懂,你就按照我說的辦就行了……」
林麒一邊聽一邊點頭一邊心驚一邊膽顫,你們這些做醫生的真是好可怕,幸好你們的天職是救人,如果要殺人的話,真是一個了無痕跡誰特麼的也查不出來啊!
所以以後咱們還是做朋友吧,之前若是我有什麼得罪冒犯之處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有了李秋的王命,林麒去見段玉就也暢通無阻,段玉他們只是被軟禁,而非囚禁,所以段玉的住處就是普通的宅子,只是看守嚴密而已。
此刻段玉已經好幾天沒有水米下肚,本來就文弱,躺在床上是動都不能動了,本來就很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這已不是病態,而是死態了。
「段公子,事到如今,何必如此呢?」林麒過來在他床邊坐下。
「呵呵,林公子你是來送我一程的呢,還是做說客的?」段玉閉着眼睛就能聽出林麒的聲音,只是眉毛微微一動,卻也沒有睜眼。
「公子休要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林麒道。
「我不怪你。」段玉微微搖頭,「我誰也不怪,這都是我的運命,怨天尤人有什麼用?只求你林公子看在咱們算是相識的份上,等我死後弄一張草蓆將我埋了,別讓他們禍禍我的屍首就行。」
「臥槽的你小子原來就這麼點出息啊,難怪人家都說你是廢物點心!」林麒直接伸手扒拉他的眼睛,「睜眼,起來,特麼的還沒死呢裝什麼死啊!」
「哈哈哈,這可是到這兒以來我聽到的最痛快的話了!」段玉聽了微微一愣,隨即便睜開眼睛大笑起來,「你拉我一把,我這是真的做不起來了。」
「你知不知道世上最可怕的死法就是餓死啊?」林麒將他拉起來,「比什麼千刀萬剮都難受……不過你的罪還不至於的,最多就是個砍頭,一刀下去全都了了,那才痛快呢,所以你現在就該吃飽喝足至少也不用做餓死鬼了!」
「臥槽的你小子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嚇唬我的?」段玉驚聞此言,身子瞬間又軟了,人家就是害怕砍頭所以才要餓死的,你現在說砍頭痛快?
那你小子要不要痛快一下子?
「慷慨歌燕市,從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林麒吟詩一首。
「哎呀,真是好詩啊,你做的?」段玉聽着都很上頭。
「當初父親被參下獄,緹騎又抄了家,將我們全都鎖到了鳳陽,當時我就以為自己也死定了,所以就做了這麼一首詩,其實也不算是我原作,也是抄襲了蕭侯爺的……」林麒道。
「說到蕭侯爺,我還真的很想見見他呢。」段玉道。
「以後自然會有機會……段玉,還記得我那天跟你說的話不?」林麒忽然道。
「那天你可說了很多話,我哪能都記得呢?」段玉道。
「我說想要帶你走,你卻不肯,現在你肯不肯了?」林麒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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