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個差事本身,你要說好也挺好,因為可以救下很多官員,這些人將來肯定會對蕭辰感恩戴德。
你要說孬其實也挺孬的,因為這必然也會得罪很多辦案的官員,這些人將來肯定會對蕭辰恨之入骨!
用朱嘯川的話說,他一個外任總督,遠在朝廷中樞之外,收買人心也沒啥用,難不成還能整出個『燕雲派』來不成?
但作為一個外任總督,得罪了這麼多朝廷的官員可也是一件大大糟糕的事情。
他得罪的人已經不少了……要不然為啥他被天玄會叛徒『誣陷』時,就根本沒幾個人替他說話呢!落井下石的人倒是不少!
其中很多都是當初被他催過賬的,現在人家就跟他算賬呢。
臥槽的搞了半天這是皇上你跟朱嘯川唱的一出雙簧戲啊!生生的把老子給抬到了台上,你們卻躲在台下看熱鬧,老子表演好了你們最多叫個好,老子演砸了你們就要喝倒彩,揍戲子,拆老子的台了對不對?
那好吧,老子就給你們演一處好戲,上眼哪諸位!
第一出就是重頭戲,打金枝!
鏜的令鏜一令鏜……
且慢!
「皇上,臣上次給皇上的奏摺……」蕭辰小心翼翼的問,臉色悄然的紅。
「嗯?哦哦,哈哈哈!」李萬疆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愛卿不說,朕險些忘了,這是好事啊,朕還要賀喜你呢。」
「都是下面人胡鬧,沒有經過臣的允許他們就拿臣做了試驗品!臣以為是不成的,卻不料真成了……」蕭辰隨口瞎說,「現在搞的臣十分尷尬,說太監不是太監,說奴才不是奴才的,剛才見到皇上光顧着說正事了,現在才惶恐起來。」
說起來都是死罪!
「哈哈哈,愛卿豪傑之輩,豈能拘此小節乎?此事多半已經天下皆知了,朕是也不以為意,還替愛卿高興,愛卿你這個一品太監的職銜還是做着,只是西宮輯事廠廠公和秉筆太監兩個職位就也辭了吧,哈哈哈……」李萬疆還真不在乎。
一品太監只是一個虛銜,輯事廠廠公和司禮監秉筆太監卻是實職,李萬疆將他撤了的意思是以後就也不能再在內宮隨意進出了,倒也不是奪他的權,畢竟他現在已經是總督。
「可是臣總感覺這事兒……」蕭辰還是誠惶誠恐的樣子。
「不管你是不是太監,都是朕的臣子,呵呵,只要不關朕的社稷,朕可也沒有那么小心眼兒呢,朕都不怪罪你,誰敢罪你?也別那麼扭捏小氣,去見一下皇后她們吧,我瞧她們也都好奇着呢,女人家,就是喜歡個新奇事兒。」李萬疆道。
蕭辰心說皇上你真特麼的大方啊,這一點不得不說老子是真的佩服你!
問題是皇上你心懷坦蕩,光明磊落,卻不知道臣其實做賊心虛呢……遵旨!
「對了,你小子也別光顧着自己高興,也顧及一下守禮嘛,他跟了朕這麼久,一直都沒有個子嗣……」李萬疆對手下人也當真不錯。
「臣自己都是死裏逃生,可也不敢害了龔公公。」蕭辰道。
「哦哦,總之此事你自己斟酌吧。」李萬疆也不知道這種手術有沒有風險,反正就是替龔守禮說句話,至於成不成的他也不怎麼在意。
這也是李萬疆的開明之處,對於這等事,他也向來不大在乎,因為只要不關乎他江山社稷,都是小事兒,他都能容。
再說他也知道蕭辰之前就是太監,也的確是經過手術才變成了男人,他自己心裏都坦蕩蕩的,還能怕什麼流言蜚語?
再說後宮的流言蜚語,無論多麼英明神武的君王,都也是避免不了的。
就好像有人說自己那個小嬪妃張珧兒其實喜歡女人,現在就在天竺跟那位希雅公主膩膩乎乎,不明不白……
他也毫不在乎,還不時的派人賞賜東西過去,也不催張珧兒回來,讓她安心的在天竺住着,甚至還讓張白綰去探望女兒。
因為自從張珧兒跟希雅公主交好,大周跟天竺的關係也一下子就熱絡起來,雙方的使臣來往也甚為密切,儼然已經是友邦了……這才是大事!
再說的誇張點,就算蕭辰之前是個假太監,真男人,跟自己的貴妃們有什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只要蕭辰還有用,他也會裝糊塗不聞不問。
事實上蕭辰做太監的時候,在後宮就有挺多風言風語了,他也聽說了,可也滿不在乎。
話說將軍額頭能跑馬,宰相肚裏能撐船!他一個做皇上的頭還能小了?多少頂帽子也無論是什麼顏色的都能戴的上……
就是這麼男人!
旨意一下,朝廷上下登時沸騰,誰也沒想到蕭辰這個嫌疑人搖身一變竟然成了主審官!
特麼的這小子還真有狗屎運呢,這特麼的也行?
於是本來門可羅雀的府上,又開始車水馬龍……
但蕭辰一概都不見,因為此刻他正在跟朱嘯川,邵文昭,余常林三位大人商議案情。
端坐主位,神情肅然,眼睛眯着,手指輕輕敲擊椅背,正在聽取三人的案情匯報……因為你知道,他是主審!
案情匯報完畢,請問主審要從何開始辦起?
「查無實據者,我看咱們過過堂走走程序就放回去得了,讓他們官復原職,立刻回到各自崗位上辦事,但他們嫌疑的帽子還不能摘,只能說是以戴罪之身辦差,將來若再有新的證據,立刻拿辦!」
「查實的咱們最後終審一下,該殺頭的殺頭,該抄家的抄家……抄家中若發現有欺凌家屬,私藏財物者便即重罰,嚴懲不貸,我瞧此事還是錦衣衛來辦吧,他們抄家有經驗。」蕭辰先將一個美差給了錦衣衛。
「至於那些天玄會的反賊,我看審都不必審了,就請余常林大人擬定罪責,呈給皇上,他們可不能只是殺頭的小罪了,應該千刀萬剮也都不過分的,至少也得是五馬分屍!余大人以為如何?」蕭辰又道。
「哦……蕭大人啊,我瞧皇上好像有意思赦免他們,若是將罪定的太重,似乎就也不大妥當呢?」余常林小心翼翼的道。
「天玄會反賊歷年做過多少惡?樁樁件件的簡直是數不勝數,這等禍國殃民之惡,十惡不赦,如此傷天害理之罪,那是罪不容恕!豈有赦免之理?」蕭辰大聲道,「常林大人不可懷婦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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