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喝藥了。」
夏靈端着藥碗走進來。
梁寧汐微蹙眉,不等她問什麼藥,夏靈就按住她,往她嘴裏灌。
溫媱默默上前,給夏靈幫手,夏靈是知道梁寧汐身體裏有母蠱,會影響清月的,所以這藥肯定沒大害。
「你要再起歪心,我保證天天餵你蛇膽!」夏靈憤恨出聲。
梁寧汐抓着桌子乾嘔,面色森冷,她和李易之間,不可能緩和,既然是敵非友,自然不能見他好過,梁寧汐要讓他後宅無寧日。
瞧了眼兩人,梁寧汐揚起笑,「憑你們也想拿捏我?」
溫媱眸子一凝,暗道不好,下一秒就見梁寧汐拿水壺砸向左手。
「你瘋了!」
溫媱衝上去制止她的自傷。
夏靈氣的身體直抖,恨不得撕碎梁寧汐。
「蕭姨。」
寧陽,春香怯怯的看着蕭清月,「可是我弄疼你了?」
蕭清月擠出笑,額頭滲出一層薄汗,她看向自己抖動的左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無故疼痛了,梁孟對她做了什麼。
又是詭異的毒嗎?
「春香的動作很輕,是蕭姨怕疼。」蕭清月安慰小姑娘,讓她繼續給自己塗燙傷藥。
梁寧汐甩開溫媱的手,「要麼就好好相處,要麼就讓蕭清月和我一起痛。」
溫媱抱住夏靈,「好姑娘,去拿身衣裳來,再知會聲荀神醫。」溫媱把情緒失控的夏靈安撫走。
「梁寧汐,你這人,就當真毫無半點除怨恨外的感情?」
「清月待你,可有半分不好?」
「你以為紫京城的非議聲是怎麼消失的?溱國幾次對大乾下手,民憤激烈,梁延嗣連門都不敢出,你卻還能保住公主的尊榮。」
「她為你盡了最大的心意,但這份好,卻成了你刺向她的利刃。」
「別以為誰都欠你,是你自己不願走向光明的。」
溫媱說完,不再看梁寧汐,徑直離開。
梁寧汐捏緊衣袖,推翻了茶壺,眸子明滅交錯,她享受了那麼多,付出點也是該的!
「田戒,咱們又一處了。」
李易勒住馬,重逢本該喜悅,但李易眼神卻沒有什麼波動。
「指揮使,大小姐必須回來。」田戒靜靜出聲。
「駕!」
李易當先策馬。
清月可以說是蕭圳親自送走的,他的自責比起自己只會多不會少,清月要出事,蕭圳勢必要雪恨。
「蕭姨。」
看着闖進屋裏的老婦,春香春蘭抱住蕭清月的手。
「蕭姑娘,請來內室。」
兩個老婦,面無表情的開口。
「出去玩會。」蕭清月摸了摸春香春蘭的腦袋。
「蕭姨。」小姑娘緊緊抓着蕭清月,顯然是不想走。
老婦眉心一擰,就要讓侍女強行拉走,她可沒耐心跟她們耗。
「聽話。」
蕭清月聲音嚴厲了一分。
春香春蘭含着眼淚,看了看蕭清月,低頭出了房間。
蕭清月抿了抿唇,走向內室,這地方的人,都是冷血的獸類,不配合,她們可不管你是不是受的住。
「蕭姑娘,還請把衣物脫了。」
蕭清月手伸向腰帶,將衣物一件件解開。
上下看了看,老婦輕點頭,出了內室。
「老爺,只左手有些淤傷。」老婦稟道。
梁孟抬了抬眸,讓人去請蕭清月。
「嬌嬌傷的?」
蕭清月面色漠然,「這不是你允許的嗎,何必假惺惺。」
梁孟一笑,往棋盤上落下一子,「蘇閒在漢水遭遇伏擊,荀修已經趕去了紫京城,就不知道救不救的回來。」
咚的一聲,蕭清月手裏的棋子掉落,她臉上瞬間失了血色。
「我在寧汐身上種的是母蠱,子蠱在你體內,她的身份要被識破,你身上勢必有傷,看來,她裝的很好。」
「蘇閒沒對她起疑,也就是走了漢水,利箭無眼,不知道他中了幾箭,那口氣可撐到了荀修。」
梁孟抿了口茶,語氣悠悠。
「還是不能大意,畢竟蘇閒那個人,一向命硬,這次或許也不例外,清月,你說體內和體外,哪裏下毒能更快要了他的命?」
「還是一起穩妥點?」梁孟側頭,讓蕭清月給個建議。
蕭清月抬起眸,死死盯着他,緊抓着棋盤,試圖起身。
「今日的香,能舒解鬱氣。」
梁孟氣定神閒的接着落子。
「你向蕭圳寫信,讓他給你把防身用的手槍,寧汐將會是心疼丈夫的妻子。」
蕭清月跌坐回去。
「清月,花凋謝了,來年還會重開,這人要死了,可真就沒了,好好想想吧。」
梁孟將棋子丟回棋盒,邁步出了屋。
蕭清月怔怔坐着,清眸沉寂,看不到一點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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