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抹了把臉上的唾沫,「絕情信那種東西,我是不可能寫的。」
「至於後宮佳麗三千,更不可能會有。」
「我多情,但不是濫情。」
「我不會委屈歆兒和小藝,除非她們自己不願,不然,我絕不會放手。」
「唐家不同意,我就做到讓你們同意。」
李易一字一句,看着唐正奇,目光毫不相讓,「等這場戰事結束,我會把一切都說與你。」
「若你想打,我奉陪到底。」
李易眸子平靜,面對唐正奇迎面而來的拳頭,不閃不躲。
一拳擦着李易的側臉過去,唐正奇憤憤甩手,「我就看你到時候怎麼巧舌如簧!」
抓起燒雞,唐正奇抱着就是一頓啃,一口都不打算分給李易。
李易此刻也沒有同他糾纏的心思,徑直出了營帳。
喜歡是兩個人的事,但婚姻不是。
李易對自己身邊的女人,是奔着一輩子,而不是圖一時新鮮。
古人最講究名分,李易不可能讓陸璃她們一輩子遮遮掩掩。
他既招惹了,就會負起這個責,讓她們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
等戰事結束,解決了梁孟,他下一步,就是融合兩國,把陸璃等人娶回家。
他的女人,勢必要有名有份。
罵名什麼的,他又不是沒同酸儒對抗過。
天下的非議,李易是不放在眼裏的,他頭疼的,是唐正奇這些人。
除了溫媱,其她人,出身可都極高,蕭圳、唐家、盛家,哪一個是省油的燈,指着他鼻子罵都是輕的。
平衡這幾家,那難度,不亞於一場大戰。
所以啊,哪有好享的齊人之福。
唐家、盛家,李易還算刷了不少印象分,可陳郡陸氏,李易手揉向眉心,儒士拿刀很可怕的。
他們要來個血濺,他和陸璃就特麼完了啊!!!
不成,等空閒了,必須去陸父面前刷分。
以他的才識,李易自信的揚起眸,不會連門都進不去吧
回頭得讀讀經文了,好歹能裝上一裝。
「將軍,陸指揮使跑去了伙房,把東西扒拉回去了。」洪寶向唐正奇稟報道。
唐正奇撇了撇嘴,沒說什麼,他不可能真餓死李易。
凝視着沙盤,唐正奇神情沉肅,就地形來說,楚國這邊及不上溱國,他那裏,山脈呈半月勢,是天然的屏障,就是用炸藥都不好攻。
沒法主動出擊,只能不斷添增裝備,等着他們上門。
這一戰,老實說,唐正奇不覺得能贏,楚國大概率要丟疆土。
「元帥,溱國各地,凡青壯,皆在趕往邊境。」田戒沉聲道。
李易目光移向溱國的方向,悠悠開口,「人呀,就是喜歡瞧熱鬧。」
「元帥,據說都帶着弓箭,兵刃,可能不只是瞧熱鬧。」田戒一板一眼,生怕李易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
「嘿,非挑的這麼明白。」李易斜瞅田戒,「不轉換個說法,多叫人傷心。」
「一群人千里迢迢,就為了取我們的人頭。」
「世間沒有愛呀。」李易晃着腦袋,嘖嘖感嘆。
「多好的土地啊,偏偏要染成血紅色。」
李易的語氣越來越淡,連眸子都失了溫度。
看了好一會山脈,李易邁步去了盛母那裏。
他得在大戰開始前,把她們送走,沒了後顧之憂,這刀劃下去,就不需要停頓了。
「岳母。」
李易一進去,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抿着嘴唇,面色糾結,一副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模樣。
「有話就說吧。」
盛母看了看李易,態度頗溫和。
雖因一系列的事,對李易有了些意見,但女婿終歸是女婿,盛母不會擺冷臉,讓芸娘夾在中間為難。
「溱國四面八方的人,都在往邊境涌,我們內耗了一場,百姓已無心再戰,一片頹喪之氣,怕是難以抵抗。」
「我想把您和芸兒送去大乾,等熬過了這波,我再接你們回來。」
盛母皺眉,「國破豈有家,苟且偷生,倒不如與將士們共存亡。」
「岳母,你就不想去見見元史?他被關進了刑部,心裏日夜煎熬着,做夢都祈禱你和岳父能平安。」
「你們是成全了自己的大義,他往後要怎麼活?」
「愧責足夠讓他自我了斷,咱們都死完了,他連個幫忙收屍的都沒有。」
盛母眉心蹙緊,「他犯了什麼罪,為什麼會被關進刑部?」
「偷南陽侯的馬,讓官兵逮了,三月之內,若無人去贖,就得發配疆地。」李易隨口胡謅。
盛母瞧向他,「你不是都前司的指揮使?」
「我當初為了取信皇后,在大殿上屠戮官員,得罪了不少人,他們對我恨的咬牙切齒。」
「如今身份暴露,哪敢動用人脈去撈元史,叫他們知道我和元史的關係,一個沒顧到,元史可能就讓他們宰了泄憤。」
「此戰若敗,我就更無心顧及那邊了。」
「岳母,贖銀需五千兩,銀子我已經湊好了,宜早不宜遲,你趕緊動身吧。」
盛母端起茶杯,「閒兒,我還沒那麼好糊弄。」
「你在大乾經營多年,豈會撈不出元史。」
「只怕是有意為之。」
李易一笑,嘆了聲,「就知道騙不過岳母,是我自己有私心。」
「今晨,芸兒不適,我請軍醫來把了脈,說是有喜了。」
「我實在不敢再讓她待在楚國,這兒四處動亂,我又沒法時時刻刻在她身邊。」
「漢谷關一事,我至今仍後怕。」
「可岳母你要不一起,她哪裏肯走。」李易愁容滿面。
「芸兒懷上了!」盛母驚聲。
外面正準備掀開帳簾的芸娘,眼角抽了抽,這事,她怎麼不知道?
難怪這傢伙問她的月事,以及娘知不知道,感情打的這主意。
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返啊
他們兩個以後是沒信譽值了。
芸娘默默轉身走了。
盛母仍處在驚喜里,芸娘瞧衛綺家兩小子,那眼神里的艷羨,盛母是瞧的分明的,沒少為此心疼。
她每天逼着芸娘喝補湯,為的也是養好她的身子。
相較那些及笄少女,芸兒屬實不年輕了,再拖下去,想生都生不了。
尤其現在她和蘇閒聚少離多,等戰局平定,蘇閒稱帝,一眾女人中,芸兒又能分到多少疼愛?
沒有子嗣傍身,芸兒將來要怎麼過活。
一想到這些,盛母就難以安眠。
「我去瞧瞧。」
看着盛母匆匆離開的身影,李易斂下眸,這八成是說動了。
至於以後
就以後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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