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的人,你們給我等着!我寨強者很快就會到來,你們有種別跑!」
那個少寨主被扶起來之後,抹了抹臉上的鮮血,暴跳如雷地放着狠話。
說完,他們一瘸一拐地離開。
結果還沒有走兩步,君無邪就追了出來,連出三腳將三人全部踹飛,重重摔在地上。
剛恢復行動能力,再次遭創,令他們發出慘叫,掙扎了好幾次都沒有爬起來。
「我沒告訴你們嗎?說狠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躺在砧板上的魚肉還敢叫囂,如此愚蠢是怎麼活到大的。」
「你——」
三人氣到想吐血,就要再次放狠話,看到對方走來,頓時嚇得渾身一抖,所有的話都吞到了肚子裏。
身體得到了些許緩解的他們,頓時連滾帶爬,狼狽不堪,不敢回頭,不敢吭一聲,只顧着一瘸一拐地逃跑。
街上的行人皆停下腳步,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
原來杏花村的人竟然如此強勢?
似乎跟一直以來了解的情況相反啊。
不是說他們萬古至今都被莽村打壓而難以發展,導致人丁稀少嗎?
「諸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若安好便是晴天。」
君無邪目光掃過眾人,尤其是那些目光帶着敵意的人。
隨即他轉身進入客棧。
緣客居客棧的掌柜依然老老實實跪在破碎的櫃枱附近,整個過程,他的膝蓋都不敢挪動一下。
他的幾個屬下亦是如此,蜷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看到君無邪進來,甚至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餓了嗎?」
君無邪看向花崎、花青、花虎,帶着他們走向一樓未曾被戰鬥波及的區域。
那裏的桌椅是完好的,還有不少食客。
看到他們走來,某些食客不由自主緊張了起來。
君無邪當然不會去找他們的麻煩。
他帶着花崎三人來到靠窗的桌子坐下,招呼小二的將好酒好菜拿來。
小二的早已被這一系列變故嚇到縮在角落。
聽到那個兇殘的青年喚自己,急忙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將菜譜遞了過去。
整個過程,店小二都低着頭,完全不敢看君無邪他們。
「我們很可怕嗎?」
「不不不不是」
小二嚇得一哆嗦,雙腿發軟。
「你若不惹我們,你就會很安全。」
「是是是,小的不敢造次」
店小二急忙點頭哈腰,誠惶誠恐。
君無邪點了兩個菜,然後讓花崎、花青、花虎點菜。
結果他們看着菜譜面露窘色。
君無邪當即便明白了,拿過菜單一口氣點了十來個菜。
花青他們這是極少出來,即便是有限的幾次來到鎮上,都未曾進過客棧或者酒樓,所以不知道這些菜是些什麼。
店小二記錄下來後接過菜譜匆匆離開。
整個客棧一樓都靜悄悄的,除了食客們用餐時發出的細微聲響,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今日解氣否,爽嗎?」
君無邪看着眼裏尚有興奮未退的三人笑着說道。
「解氣啊,真是太爽了!」
花青拳頭緊握又鬆開。
杏花村,世世代代,祖祖輩輩,在這漫長的時光里受盡了打壓與針對。
在村里被莽村針對與算計。
偶爾來到鎮上採集物資,卻也只能隱姓埋名,不敢暴露身份,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那種處境,滋味真的太難受了。
他們祖祖輩輩心裏都憋着一口氣,想着有一天也可以不用有任何顧慮地走出去,不用隱藏,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現在終於實現了,並且是如此的強勢。
「爽就對了,你們壓抑了那麼久,是時候該釋放情緒了。
後面的路,要一直爽下去。
只要誰敢惹你們,不用有任何顧慮,直接上手就對了。
打不過,我來。」
「是,師尊!」
花崎興奮得直搓手,意思是以後只要誰敢挑釁,便可以不用隱忍,直接上去干就完事了。
這是奉師命打架,有師尊撐腰,還有什麼可以顧慮的?
「要是他們也在這裏那該多好啊。」
花青和花虎感慨,兩個漢子,虎目卻在此刻微微有些濕潤。
他們世代活得太憋屈了。
現在這種感覺,再對比以往那些委曲求全,世代隱忍的歲月,想起來真的很心酸。
「人生路還很長,他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去體會與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去釋放積壓在心裏的情緒。」
「君神說的是。」
花青和花虎皆點頭。
附近的那些桌子的食客聽着他們的對話,雖默不作聲,但有好些人心裏卻覺得那個人實在太狂妄,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當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不成?
居然還說以後都不用顧慮,誰敢招惹直接動手。
要知道,哪怕是在這個鎮上都輪不到他如此囂張。
一旦那幾個大勢力的強者到來,屆時便有他們好看的了。
更不要說到了更大的縣城,以及層次更高的郡城、州府。
「果真是世代都未出過鄉野山村的井底之蛙。」
有人心中不由暗笑。
看來那個身穿月白劍袍的男子應該就是外界來客了。
根據天賜之戰賽事的報名登記冊顯示,外界來客名君無邪。
而剛才那幾個人都叫他君神。
如此,基本可以肯定,他就是那個君無邪。
一個來自外界的修行者,不知道是什麼等級的世界。
現在看來,估計也就是個等級不高的世界,眼界極其有限,所以才敢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
這時,店小二將各種菜餚端了上來,色香味俱全,只是聞着香味,便令花崎三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們從未吃過這些。
世世代代生活在村里,最多吃點戾獸的血肉,都不敢多吃,因為戾獸的血肉裏面有戾氣。
他們需要處理,但由於處理的手段無法像君無邪那麼高明可以直接剝離出戾氣,而是需要去煉化戾氣,還無法煉化乾淨。
在煉化的過程中,肉質的口感會大大降低。
所以,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是吃的玉米粥,玉米棒、玉米粒、玉米羹、玉米餅,偶爾會有口感不好的戾獸肉與一些野蔬菜醃製而成的酸菜。
「吃吧。」
君無邪端起酒壺,花崎立刻站了起來,從他手裏接過酒壺為他與兩位叔伯斟上美酒。
滿滿一大桌子菜,花崎、花青、花虎吃得很香,嘗得如此人間美味,令他們欲罷不能。
美味佳肴入口,幾輪推杯換盞,已有九分飽了。
這時候,客棧門口傳來一片嘈雜之聲。
緊接着,有四個中年人步入客棧,氣勢很強盛。
他們一進來就看到了跪在櫃枱附近的掌柜的,瞳孔不由微微收縮了一下。
這畫面是他們未曾想到的。
緣客居的掌柜居然還跪在這裏。
看他的模樣,似乎一直保持這個姿勢,都不敢動彈。
掌柜的看到他們到來,頓時面露激動。
這一刻,他一改剛才的隱忍,猛地站了起來。
「諸位道兄,你們可算來了,今日還請諸位道兄為老夫做主!」
客棧掌柜的情緒激動,雙目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內心的屈辱令他如同遭受萬蟻噬心般的難受。
「我讓你起來了嗎?」
一個平和的聲音在客棧一樓響起。
進來的四人聞聲望去,看到了說話之人,靠窗的桌子上一個身穿月白劍袍的青年。
「哈哈哈!」
緣客居掌柜聞言仰天狂笑,表情因憤怒與仇恨而猙獰,寒聲道:「在烈刀門、霸劍莊、鄒家、付家四位道兄面前,你還敢囂張,真是狂妄至極!」
有人撐腰了,掌柜的自是不用再懼怕了。
四位道兄來了,代表的便是這座古鎮四大勢力。
這等分量,豈是杏花村與一個外界來客能抗衡得了的?
「想必你就是天賜之戰賽事登記名冊上的那位外界來客君無邪了?」
四大勢力的某位中年強者開口了。
君無邪並未對這話進行回應,他的五指輕輕敲擊着桌面,道:「此事與你們無關,不要多管閒事。」
「我等皆與緣客居掌柜有交情。
今日之事,我等豈能坐視不理。
你已經如此對待掌柜的,為何還要咄咄逼人。
不如,給我們一個薄面,此事暫且揭過如何?」
「道兄」
這話一出,緣客居掌柜的都一臉驚愕。
他本以四大勢力的強者來了,肯定會幫他收拾那個界外來客與杏花村的人。
不曾想,他們的第一選擇居然不是直接出手!
四周圍觀的人群亦是驚愕。
這不符合四大勢力的行事作風啊。
難道不應該直接上去將杏花村與那界外來客擊殺嗎?
「我與你們之間從無交集並不認識,何來情面一說。
緣客居掌柜還得繼續跪着。」
這是君無邪給出的回應。
四大勢力的強者臉色當即陰沉下來。
居然連他們說話都不好使了嗎?
真是狂妄至極,純屬找死!
若非想到此人打了七寨之一的少主,那個寨的寨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很快就會帶強者前來,他們根本不會說這些,早就出手了。
他們的掌權者吩咐過,最好是先讓七寨的某一寨先去跟那個界外來客碰一碰,進一步探探其深淺。
「你是認真的嗎?
難道你們就沒有打聽打聽,我們四大勢力在鎮上是何等存在?」
他們因為對方不給面子而心生怒火。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無視他們的話!
「如果你們的聽力沒有問題,那大概率就是真的。」
君無邪說完自顧自喝了一口酒。
「哼,如果我們今日非要帶走緣客居掌柜與其屬下,你待如何?」
君無邪倒上一杯酒,並未看那四人,道:「你們可以試試。」
「你區區一個外界來客,在這裏毫無根基背景,竟敢口出狂言!
掌柜的,我們走!」
烈刀門的強者拽着緣客居掌柜就要離開。
掌柜那兩個半神境界的屬下當即也跟着要離去。
他們現在不怕了,有人撐腰,何懼之有?
幾乎同時,君無邪握着酒杯隨手一揮。
轟隆隆一聲。
酒杯內的酒水飛出,爆發出宛若長河奔騰般的聲勢。
酒水化為好幾道,凝聚成箭矢狀,射向緣客居掌柜與其兩個下屬。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隔着數十米發起攻擊。
並且,那水箭速度太快,驚鴻一閃,令他們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噗!
鮮血飛濺,伴隨着緣客居掌柜與其下屬的慘叫。
他們的膝蓋被酒水化成的箭矢貫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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