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對抗黑暗入侵的英雄在末世洪流的戰場上流血犧牲,不顧自己的性命守護這個世界。
可享受着他們用鮮血和生命守護而來的太平的人,卻趁着他們的犧牲在邊荒戰場時,帶人去屠他們的族人,搶他們的寶庫!
這些喪心病狂的畜生,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每一次呼吸,都是對世間的污染!
「是當時的一些大勢力,他們也曾派人前往邊荒抗擊末世洪流。」
「我不信他們是自願前往。
那個時代,那種背景下,只怕是逼不得已,受迫於世人的壓力,象徵性派了部分人前往吧。」
「嗯,的確如此,那些勢力去的強者數量極少,只有幾個,其他皆非主力。
我隱姓埋名的那些年,本想暗查除了當時圍攻我的那些大勢力,他們的背後是否有頂級道統的影子。
可惜時間太短,加之崇兒出生,天絕之體,我只能將心思暫時放在解決崇兒的天絕之體上。」
「所以,南梔姐,當初直接參與對你們出手的究竟是哪些勢力?」
「元初弟弟,我知道你為姐姐的遭遇感到憤怒與不平。
只是,目前而言,我們只怕沒有報仇的實力。
姐姐更不想讓你捲入這場漩渦中。
弟弟就不要問了,此事日後再說好麼?
等到姐姐覺得可以告訴你的時候,一定會告訴你的。」
「好,我不問了,等南梔姐日後自己告訴我吧。」
君無邪不想強求她。
他能理解她的心裏的想法。
自己幫助他們母子獲得新生,她心裏十分感激,恩情尚未報答,她心裏始終是有虧欠感,不願意讓他捲入其中。
「不開心,我好生氣!」
宮九卿心裏氣得不行。
怎能如此?
這混元大世界,太古末年的某些勢力也太無恥了!
不知道仙古末年是否也發生過此類事件?
當年她與身邊的朋友相繼戰死,後來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說不定也有類似的情況。
越想她就越氣!
想到憐月的家族後裔,也曾被人針對與打壓,心裏就更是鯁得難受。
「南梔姐,你們南雎氏族都是如你和崇兒這般血脈麼?」
墨清漓突然問道。
「不是的,我比較特殊,我的血脈屬於變異血脈,是氏族古來最強血脈。
若非當年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接任南雎王,應該可以帶領氏族蓬勃壯大。
只恨人心險惡,我南雎氏族慘遭覆滅。
只怕是,如今在這世上,南雎氏族唯有我與崇兒了……」
說到這裏,她眼裏的淚水止不住往下滾落。
悲傷、憤怒、仇恨,更有心寒。
除此還有深深愧疚,對父親、對氏族的愧疚。
如果當年自己沒有二次趕赴邊荒,或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慘劇。
就算那些大勢力來攻,自己至少可以保全部分族人!
「南梔姐,我相信當年你們南雎氏族必然有人倖存下來。
整個氏族數十萬人,並非每個人當時都在氏族內,必然有部分族人在外。
雖說那些在外的族人,可能會遭受那些勢力的清剿。
但是他們隱姓埋名,肯定能有人活下來。
經過漫長歲月的發展,說不定散落世界各地的南雎族人已經有了不小的規模。
以後我們慢慢尋找他們,到時將南雎氏族的後裔全部聚集起來。
我相信在你的帶領下,南雎氏族不僅能報當年滅族之仇,亦能重回巔峰!
我和清淺都會幫你。」
「元初弟弟,清淺妹妹,謝謝你們!」
南梔拭去臉上的淚水,「有你們真好,雖然我南梔一生遭遇了許多的不幸,但是能遇到你們,卻是我和崇兒一生之幸!」
「南梔姐,我們救你之事,你不要覺得欠了恩情,有什麼心裏負擔。
我的身世,我童年的經歷,與崇兒有些許相似之處。
能幫到你們,我很開心。
有時候看到你和崇兒,我就會想起當年的自己。
我們既然已經姐弟相稱,日後便將我們當做家人,不要有見外的想法。」
「好。」
南梔笑着回應,眼眶卻再次濕潤。
復生前,她見到了最醜惡的人性;復生之後,她見到了人性的美好。
這份美好,令她的心靈得到了極大的安慰。
「南梔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啊?」
南梔微微一怔,是啊,接下來自己有什麼打算呢?
總得為以後的人生做個規劃。
只是,一時間,她實在還沒有想好。
如今的時代已經不是當初的時代。
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於她而言都充滿了陌生。
「姐姐暫時帶着崇兒在這裏住段時間吧。
至於之後,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屆時,也需要重新熟悉這個世界,然後去歷練,獲取修煉資源。」
這是南梔目前大致的想法。
雖然她現在的境界已經是起源巔峰之境,絕對算得上是強者了。
可修煉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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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背負着血仇,背負着振興南雎氏族的重任。
她依然還是南雎氏族的首領,南雎王。
她需要變強,變得更強!
「如今的時代與以往不同了。
這個大世比起南梔姐你以往的太古末年要鼎盛許多。
儘管以你的境界與血脈強度而言,在這個時代也是強者。
但你一人出去歷練,難免還是會有不小的風險。
如今暗流涌動,局勢複雜,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必會引來強敵。」
「弟弟不用為姐姐擔心。
姐姐如今已恢復至巔峰,復生之後,當年在邊荒留下的隱疾也一併解決了。
姐姐目前的境界為帝前領域第一境起源境十重巔峰,自信可與不少帝前領域第二境太始之境初期的強者碰一碰。
就算不敵,也可全身而退。」
「我相信南梔姐的實力。
以你的血脈之力,縱使在帝前領域這個層次的修行者裏面也有跨境對戰之力。
只是我們有更好的選擇,沒有必要單打獨鬥。」
「哦?弟弟說的更好的選擇指的是什麼?」
南梔美眸一亮,心裏不由好奇。
「加入縉雲仙宗。以南梔姐的實力,完全可以在縉雲仙宗內做個供奉長老。
有這層身份,外出做什麼,也會方便許多。
就算身份暴露,當年那些人想要動你,也得掂量掂量。」
「縉雲仙宗,這等頂級道統,想要成為他們的高層,並非易事。
他們對高層的來歷,必會詳細調查。
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姐姐如何能成為縉雲仙宗的護法呢?」
「我有辦法,至於什麼辦法,南梔姐你就不要問了。
總之,我肯定可以讓你成為宗門供奉長老。」
「這……」南梔驚訝地看着他,「弟弟如今在縉雲仙宗內是什麼身份?」
「我啊,雜事堂弟子。」
「什麼?」
南梔驚呆了,紅唇顫動了好幾下,硬是不知道怎麼接話。
弟弟在縉雲仙宗居然只是雜役弟子?
以他的本事怎麼可能,縉雲仙宗的高層是瞎了眼了麼?
「南梔姐不必驚訝,我和清淺是特招入宗,只能從雜役弟子開始。
加之,我的實力縉雲仙宗的人並不清楚。
這才剛入門沒幾天,也未曾來得及去參加弟子晉升考核。
不過,我說的辦法與我在縉雲仙宗的身份地位無關。」
「原來如此,既然弟弟這麼說了,姐姐自是相信你可以辦到。
那姐姐便不作它想,在這裏靜靜等待着你的好消息。」
「這就對了,南梔姐只管在這裏好好陪着崇兒,和九卿多親近親近。
我和清淺尚有要事,不能在此久留。
過些時日,我便會帶來消息,屆時你應該可以直接入宗,成為供奉長老。」
說到這裏,君無邪歉意地看向宮九卿,「九卿,我要出去了,不能陪你多些時間,你……」
「去吧,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凡事以你的事情為重。
現在有南梔姐姐和崇兒陪着,也不會覺得孤獨,你不要擔心我了。」
宮九卿笑着說道,嘴上說着善解人意的話,內心深處還是難免會有些許失落與幽怨。
尤其是看着墨清漓天天可以陪在他身邊,自己卻不能。
他可是自己的夫君啊。
但她更明白,自己絕對不能成為他的牽絆與負擔。
他需要成長,成長便需要獲取資源,尋找機緣造化。
他的時間都應該用在這上面,而不是浪費在自己身上。
君無邪上前,將她擁入懷裏,在她耳畔輕聲說道:「若有時間我定會進來陪你。」
他心裏是有虧欠感的。
這些年來,他進入八九玄殿的次數屈指可數,太少了,來看宮九卿的時間更少。
「我沒事的,我在這裏面便是時時在你身邊。
之前看到你的時候,人家在你面前表現的小女兒幽怨,只是一點感性的釋放罷了,你不要放心上好麼,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她輕聲回應道,隨後便將輕輕將他推開。
君無邪和墨清漓走了,玩耍回來的崇兒不舍地揮着小手。
宮九卿看着他們消失的地方好長時間。
「妹妹那麼捨不得他,卻偏要將他推開,抱久一些倒也不會耽擱他多少時間呢。」
南梔在宮九卿身旁溫柔地說道。
「南梔姐姐,你取笑我。」
宮九卿臉一紅。
以往和花憐月在君無邪面前時,她的言行挺大膽的。
可現在面對南梔,畢竟才剛接觸,被她這麼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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