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和墨清漓走進峽谷深處。
那正在與古樹對抗,試圖突破其攔截的烈焰殿主等人有所感知,皆回頭望來。
他們瞳孔齊齊收縮,心不由一沉!
怎麼會是君無邪與墨清漓!
想不到居然如此湊巧,正好在他們獲取太清元氣時,兩人也尋到了這裏。
烈焰殿主心裏不免感到焦急。
他瘋狂與古樹的枝條對抗,拼盡一切想要突破,將太清元氣拿到手。
卻依然被枝條震退了回來。
「該死的!」
烈焰殿主不再進攻,退到了古樹的攻擊區域之外。
他很清楚,自己暫時已經沒有機會了。
倘若繼續進攻,君無邪與墨清漓再聯手偷襲他的話,將有殞落的可能。
儘管自己得到了上使賜予的血神古符,有數百倍神力加持。
但正面對抗古樹的攻擊,背面又遭受君無邪和墨清漓的攻擊,依然會陷入絕境之中。
「回來!」
他對屬下兩個天驕喊道。
那兩人當即抽身飛退,回到他的身旁,三人同時看向君無邪和墨清漓,目光極其冷漠,殺意不加掩飾。
「墨清漓、君無邪,你們怎麼會尋到這裏來!」
烈焰殿主很不甘心,本來他們可以慢慢想辦法突破古樹,取到樹梢上的太清元氣,將機緣拿到手。
結果,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遇到這兩人!
他想不明白,此地距離入口區域那般遙遠。
短短几日,君無邪和墨清漓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要知道,這裏面已經全境禁法,而自己有着血神古符的加持,速度應該比君無邪和墨清漓要快上不少。
秘境山河浩瀚,在相同地方遇到的幾率應該也是很小的。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君無邪看着烈焰殿主陰沉的面容,「如果非要說個緣由,或許是你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
「你說什麼?」
烈焰殿主不由一愣,隨即仰天狂笑,「哈哈哈!姓君的,你可真是狂妄至極!
你以為自己是體修者,在這太清秘境的禁法天地內,便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了?
如果你真是這般想的,本殿主只能說你天真且無知!
在外面,本殿主殺不了你,但是在這裏面,殺你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哪怕你身邊還有墨清漓!
本殿主覺得你才是印堂發黑,即將有血光之災!」
烈焰殿主說着舉步向着君無邪和墨清漓走去,滿臉的殺意,眼神冰冷至極。
他身邊的兩個天驕亦是如此。
他們三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自信,一副成竹在胸,生死盡在掌控的姿態。
有血神古符數百倍加持,就算君無邪是體修者又如何?
秘境禁法,可不僅僅是不能使用法則秘術,就連洞天星海都被禁錮。
意味着,自己無法使用神通法力,君無邪亦無法使用洞天血氣。
一個無法使用洞天血氣的體修者,縱使肉身再強又能強到什麼程度。
其只能使用純血肉爆發的那點神力,豈能與有着數百倍加持他們的爭鋒?
烈焰殿主給兩個天驕使眼色。
那兩個天驕在距離君無邪和墨清漓數十米時,同時爆發最快速度。
兩人如同疾風般掠過,繞到君無邪與墨清漓的身後,堵住他們的退路。
「今日,你們自尋死路,看來是你們氣數已盡,命該絕於此!」
烈焰殿主很自信,只要能將這兩人堵在峽谷內,他就有把握將之擊殺。
結果再差,至少也能解決一個!
「唉,你明明天資那麼普通,卻那麼的自信。
一張血神古符,便將你的信心無限放大,令你膨脹至此。
區區數百倍增幅,並不能讓你在面對我時有什麼改變。
如果你的肉身基礎是一,血神古符也不過將你變成數百。
我很不幸地告訴你,與你相比,我的肉身基礎最少也是以千為單位。
一隻螞蟻,變大數百倍,也遠不能與一隻猛虎相提並論。
烈焰殿主,我給你一個機會。
只要你願意與墨清漓聯手取到樹梢上的太清元氣,我可以考慮留你性命。
生或死,皆由你選擇。」
君無邪開出如此條件,並不是對烈焰殿主仁慈。
而是他已經看出了此地的端倪。
他在那古樹身上感知到強烈的排斥感。
古樹遠非看上去那麼簡單。
它阻攔烈焰殿主等人時,遠遠沒有全力攻擊,刻意保留了實力。
顯然,古樹並不想對烈焰殿主等人造成傷害。
它的阻攔,更多的是一種考驗。
然而,自己一旦出手,情況必然不同,將會遭受到了那古樹狂烈的攻擊。
他和墨清漓,一個受到古樹排斥;一個肉身薄弱,尚不及有血神古符加持的烈焰殿主。
所以,就算他去牽制古樹吸引其火力,給墨清漓創造機會,她恐怕也很難抵達樹梢,將那太清元氣取到手。
「姓君的,這是本殿主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誰給了你自信,讓你如此狂妄,敢大放厥詞!
現在,我便讓你知道,血神古符加持下的本殿主到底有多強!
什麼體修者,任你肉身再強,本殿主自可以這雙拳將你打爆!」
烈焰殿主說完,如同一隻出籠的蠻獸般沖了過來。
他揮拳轟殺,拳印直擊君無邪的胸膛,短距離的速度爆發,令他的身體快到隱約留下了幾道殘影。
在這禁法的規則強大的特殊天地內,如此速度,那是相當可怕了。
「姓君的,今日你難逃一死!」
後面那兩個天驕也在烈焰殿主出手的瞬間,配合其攻擊,從後面分別沖向君無邪和墨清漓。
「墨清漓,你讓開。」
君無邪隨手推了墨清漓一下。
墨清漓頓時被他推了好遠。
與此同時,君無邪隨手一拳迎向烈焰殿主,與他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一聲悶響,伴隨着骨裂的聲音,烈焰殿主痛哼一聲。
他只覺得,拳頭上傳來一陣劇痛。
對方的拳頭上,神力浩蕩,通過手臂傳遞到身上,令他的肩關節都差點脫臼,身體在巨大的衝擊力下根本穩不住,雙腳貼着地面倒滑了十餘米後還蹬蹬退了好幾步才穩住。
同一時間,後面的兩人攻擊到了。
他轉身,掌指拂過,如同神鐵般堅硬,令兩人腕骨斷裂,整體橫飛出去,重重甩在地上。
「你怎麼可能!」
不管是烈焰殿主還是那兩個天驕,都難以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我們有血神古符數百倍加持,為何還是無法於你的肉身對抗!
你到底是個什麼變態!」
烈焰殿主怒吼着,有着惱羞成怒。
體修者的肉身強大毋庸置疑,姓君的更是其中拔尖的,他也知道。
但是在這特殊的規則禁錮下,自己的肉身神力增幅數百倍,卻被他隨手一拳震碎了手骨,他無法接受!
「有什麼不可能,我剛才已經說了,你的肉身基礎太弱,縱使數百倍增幅,依然弱小。
你得好好問問自己,這些年你有沒有努力強健體魄,肉身神力有沒有漲。」
「姓君的,你敢奚落本座!」
烈焰殿主目眥欲裂,雙眼凶光熾盛,滿身戾氣地沖向君無邪,一副要與他搏命的癲狂模樣。
然而,他在衝到距離君無邪還有好幾米的時候,卻突然改變方向,繞了過去,徑直衝向峽谷之外。
顯然,烈焰殿主的癲狂模樣是偽裝的,用以迷惑對手,其真正目的是要逃跑。
那兩個天驕亦是如此,毫不猶豫逃離這裏。
「既然選擇了死路,就不要妄想活着離開了。」
君無邪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留下殘影。
他的速度快到令烈焰殿主等人絕望,頃刻間便將三人攔截了下來。
那冷漠的聲音,如同催命魔音,令烈焰殿主三人心直往下沉。
看到他那拳頭轟殺而來,他們皆有種將要跌入深淵的恐懼感。
「攔住他!」
烈焰殿主驚悚的同時,眼裏閃過一抹狠色,雙手貼着兩個天驕的後背,猛地將他們推向君無邪,以兩人作為肉盾,給自己爭取逃離的機會。
「殿主,你」
兩個天驕驚叫,肝膽欲裂,嚇到亡魂皆冒。
他們身體失去重心,根本來不及閃躲與反擊。
那隻轟殺而來的拳頭,即將抵達面前時,化拳為掌,橫掃而過。
兩聲悽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在峽谷內迴蕩。
那兩個天驕的脖頸被生生拍斷,頭顱都脫離的軀體,飛了出去。
殷紅的溫熱血液,似血色噴泉般從斷裂的脖頸內噴出來,在空中形成大片的血霧。
此時,烈焰殿主已經逃出了上千米遠。
峽谷彎曲,高低不平,多有落差。
以至於,遮掩了視線,已經無法看到烈焰殿主的背影。
君無邪縱身一躍,身體如同炮彈般彈射而起,划過長空。
正在亡命奔逃的烈焰殿主,聽到一聲巨響,隨即便看到一個身影從天而降。
他抬頭望去,瞳孔迅速擴大,驟然止步,驚駭莫名地看着落在地上,如同隕石衝擊地面,令地面震顫的君無邪。
「來,再逃給我看看。」
君無邪漠然地看着烈焰殿主,舉步向着他逼進。
「君無邪,你如此趕盡殺絕,難道就不怕九天太清宗與你清算嗎?」
烈焰殿主不由自主地後退,死亡的恐懼令他的身體止不住輕顫,色厲內荏地說着狠話,「你當真要為了墨清漓與宗主這些人,鐵了心與九天太清宗作對嗎?
一條路走到黑,你會為此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應該選擇一條正確明智的路,那才是你未來的陽光大道!」
「這裏是神古世界,不是混元大世界。
九天太清宗又如何?
你的祖輩們,當年被九天太清宗的高層迫害,九死一生才逃到神古避難。
你們這些後世子孫,不思給他們報仇也就算了,居然投向九天太清宗。
你的祖輩們若是泉下有知,恐怕會氣得從棺材裏爬起來抽你!」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本殿主有什麼錯?
神古無法給本殿主未來,但是混元大世界可以,九天太清宗可以!
什麼祖輩的仇恨,那都是萬古以前的事情了。
憑什麼讓我們這些後輩去承受!
人要學會向前看,要學會忘記仇恨、放棄仇恨,才能變得更強大!
你的選擇才是錯誤的!
墨清漓與宗主他們能給你什麼?
以你的實力,他們對你沒有什麼價值。
你何不就此棄暗投明,由本殿主將你引薦給上使。
只要你忠心為九天太清宗做事,他日定能許你璀璨未來,一世榮光!
你難道還要執迷不悟嗎?」
烈焰殿主勸降,他不想死。
只有策反了君無邪,自己才能保住性命,這是唯一活命的機會。
儘管他知道要策反君無邪的希望很渺茫。
但是一線生機怎能放棄,必須得去爭取,不能眼睜睜等死!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你已經無藥可救了。」
君無邪毫不猶豫地出手。
烈焰殿主拼死反抗,不願坐以待斃。
然而,實力懸殊巨大。
君無邪的每一擊令他骨斷筋折,渾身血肉破碎。
三兩下便將其身體擊穿,倒在血泊中。
「你你不得好死」
烈焰殿主嘴裏嗆出大量的鮮血。
「聒噪。」
君無邪一腳將其腦袋踩碎,祭出六陽真蓮,精火傾瀉,將其身體焚燒成灰燼。
微風吹過,灰燼飄散,露出一枚納戒與一張血色的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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