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天吳優是睡的都不知道自己魂在哪了,她到現在記憶還停留在剛出新月飯店,因為藍條空了,被人攆的跟個孫子似的到處亂竄,之後的記憶都是片段的,跟喝醉了一樣。
小丫頭這幾天倒是輕鬆自在,張日山倒是實實在在體驗了把帶孩子的心酸。
怕小孩的身份和秘密被人發現,這幾天都是他一個人在這守着,房間除了把小孩整個捲成被卷之外換下床單被褥,誰都不讓進。
吳優這幾天餵藥費勁,食物也不吃,就連新月飯店最貴的海鮮粥也只是喝了一口,多一口都不碰,也就偶爾能讓她喝點水。
倒是這丫頭一睡好幾天廁所都不上一趟,簡直大為驚奇。
有一次他摸着被子潮乎乎的還以為小孩是尿床了,結果看了半天是汗沁透的。
張日山這邊還感嘆着這幾天的心酸和不易,那邊吳優就趕緊急急忙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鼓搗一番結果沒電了,又從另外一個口袋裏掏出電池換上,長按開機鍵,一陣刺耳又熟悉的鈴聲結束後,過了大概兩分鐘手機才有信號。
手機屏幕顯示未接來電99+,未查看短訊99+。
Oh!NO!
剛準備查看短訊,電話直接響了,震耳欲聾的聲音把吳優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扔了,一陣手忙腳亂後重新關機,這才看向張日山。
張日山笑了笑,指了指她的手機:「不看看都是誰的信息?」
這是她備用機都這麼多電話和短訊,可想而知自己的主用機應當何等光景。
好想逃!
吳優笑笑不說話。
張日山也不再逗弄下去,表情變得嚴肅:「你最近好好在這呆着,哪都不許去,我會通知吳二白來接你。」
吳優心下一沉,表情依舊十分憨厚:「您在說什麼啊,什麼吳二白?」
張日山也不着急拆穿,而是挑了挑眉:「你的易容和縮骨確實可以堪稱完美,但既然想隱藏身份,你就不該出手那些東西。」
行吧,這人是早就知道了。
吳優也不再隱瞞,倒是對張日山的話有些疑惑:「我那些東西怎麼了?」
「古董,尤其是墓里的東西,新月飯店鑑別這些還是有些本事,你那些大部分都是幾千年的東西且保存完好,又是青銅,最重要的是每件幾乎都有着標誌性的人頭鳥和蛇類的圖騰,東西從哪來的不言而喻。
而從那裏帶回這些東西,且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除了吳家那位不知什麼原因去的二小姐,也沒別人了。」
吳優聽的一愣一愣的,就一堆破銅爛鐵,就能知道這麼多?
「等一下!我去沙漠這事你們怎麼知道的?」
按理來說除了吳家和解家,不應該有其他人知道啊。
張日山笑了笑,指了指外面:「這新月飯店有兩種東西是這的活招牌,第一種就是外面那些正在競拍的拍品,只要走了新月飯店,品質價格皆有保障,絕不會讓客人吃虧。
至於第二種,就是消息。」
消息?
所以她去沙漠的消息新月飯店也知道?
想起那天遇見黑瞎子的事,吳優後背瞬間一涼:「有人和你們買我的消息?!」
張日山有些欣慰的點點頭:「腦子倒挺快。」
「可是買我的消息做什麼?」吳優完全無法理解,這要是換成她哥還能有些價值,她?一個啥都不是的小屁孩,有什麼價值?
「這就要問買消息的人了,順便一提,我們不會透露客戶消息的。」張日山的笑容又深了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個吳優倒是知道,黑瞎子也經常這樣坑別人。
但吳優實在想不通找她究竟要做什麼。
張日山就那樣饒有興致的坐在那裏,看着吳優一個不大點的小屁孩在那裏頭腦風暴,拿起桌上剛沏好的茶,給自己倒了杯,慢悠悠地品着。
一杯茶還沒喝完,吳優忽然臉色一變,瞬間慘白,站起身就要往外沖。
「回來。」張日山淡定的叫住對方:「在這老實待着。」
「他們要對付我二叔!我還在這裏待着?!」她現在額頭上全是冷汗,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身體太虛弱冒的虛汗。
吳優自己確實沒什麼用處,但吳優的身份以及她和吳邪他們去西王母宮後,她就變得有價值了。
首先,她一個未成年,想來不會有人覺得她自己會有多麼大的本事,能從沙漠裏回來也是靠着南瞎北啞,以及解雨臣和「吳三省」,怎麼說也是吳家的掌上明珠,除開吳邪這個大人,帶一個小屁孩留口氣還是能做到的。
那麼她的價值就變成了可以隨意揉捏的麵團,變成了可以講述西王母宮所發生事情的麵團,價值直接翻了一番。
再者,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未成年,拿捏她就等於拿捏吳二白,這麼穩賺不賠的買賣傻子才不做。
看着吳優那急的恨不能直接飛到吳二白身邊的樣子,他倒是難得的安慰了句:「你二叔可是九門的話事人,沒那麼容易被對付。」
吳優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比之前還要慘白幾分。
張日山只顧着喝茶,有些裝逼的沒看吳優,自然也不知道吳優現在蒼白的面容以及五彩斑斕的內心:「只要你呆在這,那群人找不到你,自然沒辦法要挾你二叔。」
原本張日山以為他說完,小孩就能放下心安安靜靜地在這待着,結果等了半天對方都沒反應,扭頭看去,吳優有些為難又難為情,在那裏扭扭捏捏,好像是內急要上廁所的樣子。
「怎麼了?」張日山有些疑惑。
吳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腳微微往後挪了挪:「那個,有沒有可能,我現在明面上是已經死了的人呢?」
「噗!」
「咳咳咳咳咳!!!!」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張日山覺得自己年紀可能真的大了,都出現幻聽了呢。
吳優有些不太好意思,但現在又不得不求助於張日山,想了想,還是坐回到對面,又重複道:「我,現在是個死人。」
張日山滿臉懵逼。
「究竟怎麼回事?」
半小時後。
張日山忍了又忍,拳頭是握了又握,最終緩了好半天還是沒忍住:「給我老實待着!那都不許去!」
「哦。」吳優蔫蔫巴巴。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