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餓狠了的黎簇也沒心思管對方說的到底是誰,左手飯盒,右手拿勺,頭幾乎都要埋在飯碗裏。
那張嘴肯本不是在吃飯,而是一直在啃飯的樣子讓一旁默默看着的開鏡都怕這孩子再噎個好歹:「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黎簇只看了眼開鏡,繼續猛刨。
頓了頓,黑瞎子見這小子吃的差不多,開始對着黎簇畫餅,中心意思就是既然黎簇已經發現了自己身份,要不黑瞎子乾死黎簇,要麼黎簇陪着黑瞎子找吳邪。
黎簇一聽飯也不吃了,真恨不得自己此時是個真瞎子:「要不你在換回之前那個大爺?」
這遊戲能重開,看劇能倒退,現實生活模擬一下有何不可。
黑瞎子只是嘿嘿一笑,哪裏能如了對方的意:「趕緊吃,吃完了好干正事。」
「幹嘛?」黎簇又挖了一大勺放在嘴裏抿了抿直接咽了。
「我們家吳老闆人沒了,我這個夥計不得把人找回來。」
「這還能活着呢?」黎簇有種世界觀被刷新的感覺。
「不知道,得找了才知道,趕緊吃,吃完了還得拜託你一件事。」
幾乎是瞬間黎簇就覺得這人口中的事就不是啥好事,看了眼自己還剩的幾口飯,又看了眼對方的背包。
按照黑瞎子的說法,要是吳邪死了,他就帶着黎簇出去,要是他和吳邪都死了,就自己拿着黑瞎子的背包找出路。
總之,不論怎樣黎簇也都不虧。
至於找路這件事,有開鏡在,不論如何也到不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沒有後顧之憂的黎簇兩下就扒拉完了飯:「我吃完了。」
嘴巴里的飯撐得黎簇兩頰鼓鼓的,嘴邊還有不少油花,黎簇口中的飯來不及咽下就被黑瞎子熟練的捏了下後脖頸,整個人就這樣軟趴趴的躺在地上。
有些得意的踢了踢地上的小孩,剛轉身要出去,黑瞎子就感覺背後有些涼颼颼的,回頭一看啥都沒有:「不是吧,難道這地方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畢竟吳邪的邪門他這麼久了也是領教不少。
開鏡俯下身見黎簇真的只是睡着,瞪了眼黑瞎子。
這孩子飯還沒咽下去,也不怕把他嗆到。
有那麼一瞬間,開鏡真的覺得當初可能讓吳二白直接把這死瞎子埋進土裏更好些。
黑瞎子一個百歲老人做起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事真的是一點都不含糊。
一輛還能動彈的吊車,一根把黎簇捆的結結實實的繩子,以及把黎簇這小孩高高吊起的操作,每一個動作看的開鏡是對着黑瞎子後槽牙都快要碎了。
百歲老人就這樣優哉游哉的坐在車裏,等待着第二次逗孩子的快樂,他甚至都能想像出等黎簇這小子睜眼的瞬間,對方是個怎樣的表情。
太陽越升越高,再黎簇睜眼的那一刻,看見腳下懸空,一時間黎簇都以為是開鏡帶着他飛升,還有些睏倦的咂吧了下嘴。
等看見在車裏坐着搖頭晃腦的黑瞎子,黎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處境:「你瘋了!放我下來!」
「別亂動。」黑瞎子面上有些不太愉悅,但心裏卻實在是樂的緊。
看着黎簇被吊在半空中跟條活魚一樣的蹦躂,就問爽到誰了。
「阿離,沒事。」開鏡又狠狠瞪了眼坐在車裏的黑瞎子,趕緊安慰孩子:「估計是要用你來找昨天那個植物。」
這地方要是沒外人,黎簇肯定就要告狀。
那人釣魚,虧這位爺想得出來。
坐在裏面的黑瞎子就看着黎簇對着自己直接翻了個白眼,那樣子總覺得讓黑瞎子有些熟悉:「小子,怎麼不喊了?」
黎簇有些無語,這人什麼癖好:「你這樣真能找到那個什麼奇奇怪怪的植物?」
黑瞎子一愣,沒想到這小子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猜出來,確實是如同吳邪之前說的那樣,雖然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但腦子和膽量確實可以。
「這植物的原理和食人花相同,你這麼細皮嫩肉的,肯定招人喜歡。」
這話可給黎簇膈應了一把,小姑娘也就算了,從進沙漠開始,先是被吳邪莫名其妙的上下其手一會,這有變成了植物的莫名好感,這走向怎麼越來越奇怪,正常點的不行麼。
黎簇懶得搭理對方,就這樣被吊在半空中好長時間,最終還是有些堅持不下去。
他感覺自己手臂和上半身被勒的肯定都出血印子了,腿也因為一直踩不到實地有些腫脹的感覺:「你這還得多久啊,我有點堅持不住了!」
「估計是那東西吃飽了,你沒啥吸引力,在堅持一會。」黑瞎子不為所動。
「我去!感情被吊的又不是你,你趕緊放我下來!」黎簇在空中來回亂蹬,繩索連帶着整個吊車都有些來回晃悠。
「這小子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還挺大。」黑瞎子嘟囔了一聲掏出把手槍在手中轉了一圈:「把你放下來可以,不過你下來之後得一直跑,不然,我就打爛你的屁股。」
真的是一堆精神病。
吳邪不正常,眼前這人更不正常,他們一家的吧!
其實這人不叫黑瞎子,是叫吳瞎子吧,姓吳的都不正常!
見黎簇沒回應,黑瞎子威脅的又舉了舉自己手裏的手槍對準黎簇:「聽清楚了麼?」
「知知道了。」
咯吱吱的聲音讓黎簇有些牙酸,腳才在土地上片刻,黎簇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通暢,可下來速度太快,以至於腿腳有些發麻的黎簇一下子倒在地上。
上身被捆着的黎簇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對方沒有要解開自己繩子的意思,黎簇有些無奈:「黑爺!你不把繩子解開我怎麼跑啊!」
幾乎同時,遠處還坐着的黑瞎子像是看見什麼東西,掏出槍對着黎簇身後就是「砰砰」兩槍。子彈貼着黎簇耳邊擦過,黎簇耳邊只划過一陣「嗖」的一聲,隨後就是子彈打在什麼東西上的聲音。
黎簇一愣,趕緊回頭看去,之前那有些乾枯且奇怪的樹枝軟趴趴的躺在地上,好像沒了任何威脅。
這就乾死了?
這什么九頭蛇柏聽着名字挺唬人,這麼脆皮?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