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蝴蝶的翅膀在歐洲大陸扇動的時候,作為始作俑者的李毅安已經乘飛機返回了紐約,然後在第一時間去了華盛頓,甚至連家都沒回。
之所以趕得這麼急,是因為杜魯門的急電。
不是因為他升官了。
羅瘸子還活着,沒死。
已經是副總統的杜魯門想升官也得再等等,而是杜魯門電報中的那句話——「準備好回家了嗎?」
回家!
杜魯門電報中的家是哪裏?
還用問嘛,肯定是婆羅洲!
可以回婆羅洲了,能不激動嘛!
咱盼星星盼月亮,可一直在盼着這一天呢!
美國總統住在白宮。為了方便交流或商議國事,副總統雖然不住在白宮,但是他的辦公室肯定也在白宮,和總統的橢圓形辦公室只有幾個房間的距離。
再一次來到白宮,杜魯門親自在辦公室中央微笑着上前迎接他。
「啊,李,我們終於又見面了,請進。」
其實上帝可以作證,他真的很想這個傢伙。因為每一次和他聊天的時候都會獲得一些啟示,獲得一些啟迪。
「很久不見,副總統先生。」
李毅安笑道,在他身後的職員關上房門時,他說道。
「哈里」
「你先坐」
不等李毅安開口,杜魯門就對他做了個手勢,讓他坐到沙發上,這張沙發坐起來很舒服,人一坐上去就陷在鹿皮坐墊里。杜魯門向牆邊走去,打開兩扇門,露出了一個酒櫃。
「喝點兒吧,李?我想,這個日子我們應該來點香檳,你覺得呢?」
「好吧,哈里,那——就來點兒香檳吧!」
可以看得出,杜魯門似乎很高興。
不過是為什麼呢?
是為了他。
還是為了他?
無論是為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杜魯門這個傢伙絕對是百分之百的政客。在這些人的眼中,利益永遠高於一切。
不過,也正是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
很快,杜魯門就把香檳酒杯拿了過來,遞給李毅安一杯酒後,他們互相敬酒,品着香檳,像所有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在那裏聊着天。李毅安依然等着談話開始,杜魯門注意到了這一點,就朝着他望了一眼。
「其實,過去的日子裏,我一直在思索,怎麼送你回家!」
終於,杜魯門開口說:
「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送伱回家,但是你知道,白宮幾乎從不會插手具體的軍事部署,所以,想辦好這件事,真的非常困難,它不像輪船,只要一個電話就行,這涉及到五角大樓以及其它的方方面面。」
不得不說,杜魯門這傢伙辦事非常靠譜,上次離開紐約前,通過電話向他就任副總統表示祝賀的同時,稍微提了一下自由輪事情,很快物資分配委員會就通知公司可以辦理交接了。
歐洲的自由可以等一等,李老闆的事情肯定要辦好!
朝中有人好辦事嘛!
「謝謝你,哈里。」
「這是我應該做的,李。」
杜魯門笑道。
「其實,這件事,最終還是靠你自己解決了問題。」
「我的自己解決了問題?」
李毅安不解道。
「是啊,就是靠你自己,巴斯托涅!」
杜魯門驚訝道。
「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位出色的軍事指揮官,你和你的人居然能夠在德軍的進攻堅持了那麼長時間,要知道,那些天我一直在關注着那裏的局勢,關心着你的安全。不過最後你贏了,而且還贏得很漂亮,也正因如此,全世界都注意到了你的勝利。」
雖然不知道和巴斯托涅有什麼關係,但李毅安仍然客氣道。
「哈里,你知道的我只是比一般人更幸運而已。」
「對,對,李,你真是一個幸運的傢伙。」
杜魯門笑着說道。
「所以呢,有人注意到了你和你的部隊,這也就給了你一個機會!」
我和我的部隊!
李毅安的眉頭微挑,似乎明白了什麼。房間裏很暖和,椅子非常舒適,和老朋友聊天也很愜意,面帶着微笑,李毅安則在心裏盤算着,回家的代價!
「看來,我要是回家的話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啊。」
「你說得太對了,我的朋友。」
杜魯門認真的說道,
「你知道,在此之前,我就曾對你說過,只有成為賭桌上的參與者,你才有資格享受果實。當然,作為參與者,肯定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的公平。可無論如何,這都是值得的。」
在說「值得」這兩個字的時候,杜魯門揮動着手加重語氣。
「現在你有一個參與其中的機會。」
杜魯門接着說,
「這個機會是你為你自己創造的,我只是把機會告訴你,至於是否抓住這個機會,由你自己來決定,而且,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如果你拒絕的話,等到將來,我仍然會竭盡全力幫助你回家的!」
杜魯門的承諾有幾分真實?
李毅安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杜魯門請他過來,就是要告訴他,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哈里,你說吧,是什麼機會。」
「澳大利亞!」
杜魯門看着李毅安說道。
「現在,我們在太平洋已經贏得了全面的優勢,麥克阿瑟已經在呂宋島登陸,菲律賓日軍的失敗只是時間的問題,為了徹底擊垮東南亞日軍,麥克制定了一個作戰計劃,這個作戰計劃是為了收復荷屬東印度、菲律賓南部及英屬婆羅洲北部,並且消滅當地的日軍,最終利用婆羅洲的沿海據點作為進入中南半島及馬來半島的跳板。」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李毅安的心裏不禁有些疑惑。
「但是因為美軍的主力將會投入在日本,所以執行這個計劃,需要靠澳大利亞的帝國軍去執行。你知道的,在這場戰爭中,澳大利亞是我們在太平洋最重要的盟友,他們一直在配合美軍作戰,從幾內亞群島到瓜島,但是呢?澳大利亞人對於這個計劃,並不怎麼感興趣,因為澳大利亞人加入這場戰爭,是為了追隨英國,他們對幫助荷蘭人,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果然很澳大利亞,永遠都是英國最忠實的走狗!
「所以,在麥克提出這個作戰計劃之後,就遭到了帝國軍高層以及澳大利亞政界的反對,他們認為實施這個計劃是沒有意義的而且是在浪費士兵的生命,現在最重要的是進攻日本本土,只要在本土擊敗了日本人,東南亞就會不戰自敗。」
澳大利亞人說的沒錯啊!
「可是麥克並不這麼認為,當然,總統也認為,我們應該解放東南亞,消滅當地的日本人,不過,這都是不重要,重要的是」
杜魯門的嘴角上揚,面上露出了笑容。
「重要的是,你的機會來了,因為你的婆羅洲警備部隊在巴斯托涅的出色表現,讓澳大利亞人打了你的主意,帝國軍參謀部有一些將軍認為,既然是解放婆羅洲,應該由婆羅洲的部隊執行,而不是帝國軍,所以,他們向麥克提出了這個建議。」
「原來如此啊!」
「就是如此!」
杜魯門笑着重複了一遍李毅安的話。他微笑着,站起身,走向窗口,朝着窗外看去,說道。
「李,這就是你的機會,抓住這個機會,你就可以回家了!真正的回家,不是藉助他人的力量,而是憑藉自己的力量!」
回過頭,杜魯門盯着李毅安說道。
「這樣一來,等到戰後,無論發生什麼樣的變化,無論是否會有人促進殖民地獨立,你都有足夠的理由站在那片土地,因為你是那片土地的解放者,而不是殖民者!」
「這個名義,確實需要付出代價啊。」
坐在沙發上的李毅安說道,這會他的杯子已經空了。
「但是就像你說的,這是值得的,畢竟,有時候,大義真的很重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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