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無語的 用餘光瞥了她一眼,隨即苦笑自厭道:「是本王無用,羸弱多病,還損了面容,褚三姑娘瞧不上本王也就認了,總歸王妃也是個好的,只是沒想到,本王一退再退給足了褚家臉面,倒是讓褚三姑娘踩到本王夫婦頭上了。」
褚漱玉瞪大了眼,沒想到景烜也跟褚歡一唱一和添油加醋,揪着她不放。
褚眀修怒橫一眼褚漱玉,惶恐的起身拱手請罪:「殿下恕罪,是臣教女無方,讓這個逆女如此膽大包天以下犯上,臣定給殿下和王妃一個交代。」
說着,他毫不猶豫的就抬手,朝褚漱玉 打了過去。
「啪!」
響亮!
褚漱玉直接被甩在地上了,人也懵了。
褚眀修 這一巴掌,可不輕,他是武將,力氣很大,便是留手了,也 都不可小覷。
褚漱玉的臉,迅速凝出一個紅掌印,比褚歡臉上的壯觀多了。
褚眀修接着厲聲吩咐:「立刻將她帶回她的院子,禁足思過,罰她抄經百遍,何時想明白了再放她出來。」
一聲令下,當即有丫鬟上前,將還沒緩過來的褚漱玉扶起來架走了。
褚眀修對景烜拱手,硬邦邦道:「殿下,臣已經懲治了這個不孝女,您可還滿意?」
說是懲戒,可不過是在維護,若論褚漱玉的犯上不敬,可不只是這點模稜兩可的懲罰的。
這個褚眀修,當真是狂妄!
景烜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褚眀修,淡淡笑了:「國公怎麼問本王呢?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王妃。」
褚歡都想給他一個白眼,你都被侮辱人格踐踏尊嚴了,咋還是甩鍋呢?
褚眀修轉向褚歡,眼神泛冷:「王妃你看」
褚歡小心翼翼:「其實父親不必打姐姐的,她是一氣之下打了我,可到底是自家姐妹,我也不是真的要跟她計較,讓她給我 賠個禮也就好了。」
褚眀修:「」
打都打了,你跟我扯這?
景烜嘴角微扯。
馬後炮。
「不過既然父親已經做了這等處置,自然也無妨的,女兒並無異議,只是」
她咬了咬唇,一臉的為難擔憂:「女兒只怕我阿娘」
她欲言又止的,餘光瞥了一眼景烜,一副有所忌憚不敢言明的膽小模樣。
褚眀修懂了,眯了眯眼,正色道:「王妃放心,麗娘已經是我的妻,是御封的誥命夫人 ,我自會好好待她,不會讓她受委屈。」
冼氏閨名麗娘。
褚歡欣喜:「那女兒就放心了,多謝父親。」
褚眀修暗暗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褚歡笑容一僵,低下了頭。
。
回府的馬車上。
褚歡一副乖順的樣子坐着不動。
景烜大爺似的挨着坐,正饒有意味的瞧着她,眼神讓人發毛 。
片刻,他忽然伸手來,輕捏着褚歡的下巴,微微轉了下,將她有掌印的那一邊正朝向自己。
褚歡有點緊張 。
他看了看,點評了句:「真醜,好好的一張臉,被糟蹋了。」
褚歡呵呵賠笑:「殿下,這問題不大,過兩日就會消的。」
景烜不理會她的話,自顧自的嫌棄她:「瞧着挺精明的人,怎麼會那麼蠢?」
嗯哼?
蠢?
景烜放開她的下巴,擦了擦手,冷冷道:「記住你的身份,你已經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以前那個卑微的庶女,今日這樣的蠢事,以後不要再做,一個褚漱玉,還沒有分量可以讓你傷其一千自損八百。」
原來說的是這個。
她訕訕道:「殿下知道了?」
「本王沒你那麼蠢。」
褚歡道:「可我若不這樣,今日就沒辦法懲戒她,我憎惡她,可 現在還殺不了她,但是不出點氣,我心裏不爽。」
景烜冷嗤:「那你現在爽了?自己挨了一巴掌,才換她一巴掌,日後你若要殺她,豈非 得搭上自己的命?愚不可及!丟本王的臉!」
額,話不是這麼說的啊
還有,你臉都這樣式了,還有我丟的餘地?
不過景烜 的意思她明白了。
兵不血刃!
那確實是她不夠機靈了,當時腦子短路,只想出口氣,沒想那麼多。
褚歡受教了 ,清了清嗓子小聲問:「殿下,今日的賜封,是你跟陛下要的麼?」
景烜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
褚歡道謝很積極:「多謝殿下了。」
景烜:「本王不是為了你。」
誠如馮泰說的那樣,他的王妃,只能是嫡女,既然褚家不肯嫁嫡女,那就讓庶女便變嫡女。
褚家讓他變成笑話,他也讓褚家淪為笑柄。
褚歡笑眯眯的,一臉乖巧:「我知道,但是還是要謝,有了這個賜封,褚家總不會太過苛待我阿娘了。」
景烜思索了下,吩咐:「讓你娘想辦法,瓦解褚眀修和鄧氏的夫妻感情,最好能讓他們夫妻反目,讓褚家內宅生亂。」
「好。」
景烜不爽了:「你倒是答應得痛快,還真為了你的活路,不管你娘的死活?狼心狗肺的東西。」
好好聊着天,咋還是人身攻擊了捏?
答應也被挑刺,難道我還能拒絕?
又當又立的狗男人。
真是難伺候。
褚歡正色道:「殿下此言差矣,這事兒離開之前我就跟我娘談過了,本就說好的事,自然答應的爽快。」
景烜看向她。
褚歡笑道:「殿下放心,我阿娘很厭憎褚眀修,而且我弟弟現在 已經算是嫡子,他是可以繼承爵位的 ,我和我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已經想好了,離開之前想辦法為原主報仇,殺死原主的人她現在還不知道,得查,但是害死原主的人,褚家那些人都不無辜。
自然不能弄死一家子報仇,過猶不及了,但是把爵位搶過來,讓那些人痛苦,還是可以的,這樣冼氏和褚玉成都不再受制於人,她離開也能安心了。
景烜呵了一聲:「你們倒是有野心。」
。
回到王府,褚歡一頭扎進書房,寫寫畫畫忙活了一下午 ,才捏着一疊紙去找景烜。
景烜繃着一張死人臉涼颼颼的盯着她,對她的到來表示不歡迎。
他是真的不待見她啊,見多了都煩。
褚歡自動忽略他的嫌棄,遞上拳頭那麼厚的一疊紙:「殿下,這些都是我需要的工具和藥材,有些外面尋不到,是需要按圖定製的,我都畫好了,要求也寫好了,麻煩你讓人準備好,這樣我才能 給你祛疤。」
聽見和他相關,景烜臉色稍緩。
東青木着臉接過拿去交給了他。
景烜瞧着厚厚一疊紙,表情略微抽了下,看了幾張後,他質疑的目光就掃過來了:「你是趁機坑本王?祛個疤怎麼會要那麼多東西?」
就差明說她夾帶私貨了。
她還真就夾帶私貨了!
畢竟除了祛疤,她還得給自己解毒.
她故作高深:「這殿下就不懂了,殿下的疤尋常法子祛不了,不然別人為什麼做不到?可我能啊,殿下甭管我要的什麼,對殿下有用就行,我可都是為了殿下好。」
景烜哂了一聲。
將那些紙丟給一邊的東青。
紙張散了一下 ,竟還都被東青整整齊齊的都接住了。
景烜一臉的煩:「以後 有事找 東青說,不是必要見本王的,少來本王面前晃!」
他可真是厭煩她啊。
呵,就這,褚眀修和鄧氏還想讓她勾引景烜死心塌地的愛她?
那兩口子磕上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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