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出了扶雲閣,就遇上了急忙趕來的霓裳夫人。
霓裳夫人本來在忙商行的事情,儘管褚歡沒讓人去告訴她,她也還是聽說了此事,立刻趕來了。
霓裳夫人道:「小主子不必理會她,我去見他就是,他想知道什麼,我可以跟他說,不必小主子勉強。」
褚歡道:「不必,我去見他,我倒也想見一見,他究竟有多噁心人。」
霓裳夫人知道,褚歡定的事情很難改,便不攔着了,道:「那我陪小主子一起去。」
褚歡嗯了一聲,往王府前面走去。
前院的正堂之中,坐着一個看起來溫潤和氣的中年男人,男人看着頗為俊朗,一看就知道,此人年輕時必定風度翩翩。
許是作為一城之主,常年居上,很有氣場,坐在那裏一看就知道此人必定身份不凡身居高位。
只是那沉着的面龐中,難掩激憤迫切的激動和期許,抓着扶手隱隱顫抖的手,窺得出此人的緊張忐忑。
這就是裴夙,上庸城城主。
正堂四周,都是氣勢懾人的王府精銳護衛,人人腰間都掛着兵刃,手也置於刀柄之上,隨時可以拔刀的架勢。
是為了防範他,和保護將要到來的人。
等了一會兒,正堂前面的屏風牆後,響起有人來的腳步聲,片刻,屏風牆一側,走出來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年輕女子,看着十六七歲,長得
裴夙立刻好似被什麼東西擊中靈魂,猛地站起身來,驚愕的看着被攙着走進正堂,不曾看他一眼,被攙去坐下的褚歡。
這麼像
往常見到,霓裳夫人還是很敬重裴夙的,總會行禮,如今見到,卻毫無敬意,站在褚歡身邊,冷眼看着他。
殺意難掩。
只是這個時候,裴夙顧不得她,幾乎是根本注意不到她的存在,那雙眼,死死看着褚歡。
褚歡抬眼看來,目光無波,冷聲問:「看夠了麼?」
裴夙這才驚覺自己剛才的失態。
他堪堪回神,目光複雜至極的看着褚歡,哆嗦着唇說:「你你和傾城,真像。」
褚歡淡笑,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只有冰冷的厭憎。
「既是母女,長得像也是正常的,也幸好不像你,不然流着你一半的血就算了,還得長得像你的話,真挺噁心人的。」
裴夙呼吸一滯。
「你很恨我?」
褚歡語氣有些風輕雲淡:「恨?談不上,說是厭憎嫌惡才是應當,不過你也別見怪,對於一個曾經囚困我母親,把我母親當做禁臠逼迫羞辱了幾年,毀掉她一生,又誕生了我這個存在的所謂生父,我該如此的。」
見裴夙臉色煞白,像是被扯開了什麼遮羞布,被最不想讓的人窺探到了他見不得人的隱秘。
難堪,又無顏以對。
她很滿意,接着道:「不然你總不能還敢奢望,我和你抱頭痛哭,心無芥蒂的認你為父,開開心心的跟你做父女吧?那我得多狼心狗肺?若這樣對不起我的母親,對不起我自己,我估計得被天打雷劈。」
裴夙滿臉的蒼涼苦澀,望着褚歡,眼神晦澀,滄桑的聲音道:「你當真不愧是她生的女兒,誅心的本事,和她如出一轍。」
褚歡勾唇笑着,卻滿眼森然,幽幽道:「她只是擅於誅心而已麼?可我會的不只是這個,而我也更喜歡殺人誅心,比如我想要殺了誰,直接殺了是不夠的,總得在他死之前,讓他萬念俱灰生不如死才好。」
裴夙呼吸一顫,縮着目光吸了口氣,問:「所以,你想要殺我?你想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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