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褚歡竟然敢推拒,施慶山臉色沉了幾分,低聲勸道:「明王妃,您還是不要再試圖觸怒陛下了,陛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陛下再因着明王殿下和您腹中的皇孫縱着您,陛下也到底是帝王。」
這話,算不得太直接,卻也不算委婉了。
敲打警告之意是明擺着的。
褚歡聳聳肩:「我只在陛下是帝王啊,施公公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把陛下放在眼裏當回事似的,這可就太冤枉人了,我還真是擔不起。」
施慶山眉尾跳了幾下,耐着性子道:「既然王妃還將陛下放在眼裏,還請遵循聖意,隨奴婢去一趟吧。」
褚歡哂了一聲,撫着肚子道:「那我還真就去不了,這和我將不將陛下放在眼裏無關,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總不好逼着斷腿的跑路吧?」
她似笑非笑的輕嘲着:「我若是真不顧自己和孩子去了,半路折騰得孩子有點兒好歹,難道英王就能好了?英王只是斷了腿而已,我這可是有可能會小產的啊。」
這話,隱約是以前在哪看過聽過的來着?學一把,還真有點兒意思。
施慶山被狠狠噎了一把。
常安公主也接腔道:「就是,我嫂嫂腹中的孩子容不得閃失,如今皇兄在榕城坐鎮,說句不好聽的,疫情那樣嚴重,皇兄危險重重,尚且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回來,父皇糊塗了麼?這個時候這樣折騰皇兄的妻兒?」
不等施慶山想說什麼,常安公主又道:「行了,也別在這攪擾嫂嫂安胎養胎了,嫂嫂就是去不了,父皇召見,我去一趟就是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喪盡天良的下作玩意兒,挑唆父皇作踐自己的兒媳孫子。」
說着,便風風火火的就往外走去,
施慶山也只是奉命而來,自己本意也不希望褚歡孩子出什麼事,只是白跑一趟,回去只怕會被正值震怒的皇帝降罪。
可眼下雖然褚歡不去,但是能有常安公主去頂一頂,到底不算他辦事不力,施慶山也就不繼續廢話了。
所以,常安公主起身出去後,施慶山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褚歡行了禮,然後轉身跟上。
褚歡目送他們出去後,收回目光,坐了好一會兒,面上儘是沉思。
或許,是時候了。
只是,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她要懷着孩子死遁,要麼弄個能屍骨無存的局,要麼 ,得找個大着肚子的女屍
後者不好弄,她總不能殺個大肚子的孕婦來混淆自己吧?
那肯定不行的。
那就只有 ,屍骨無存了。
但是屍骨無存的話,真的能騙得過 景烜麼?
而且,她不是要自己離開而已,還得帶上玉成和王舒。
到底要弄一個什麼樣的局 ,才能讓他們順理成章的死遁,還不落端倪的?
一個人的話,用在冼氏和 秦家母女的法子,也能一樣套在她身上 。
可她不是要一個人走啊。
說起來,也不知道景烜在榕城怎麼樣了,榕城的疫情又如何,似乎,三天沒有收到景烜的傳書了
他肯定是 已經在榕城了,算時間,應該是快馬加鞭到了榕城 後,就沒有和她聯繫了。
想必情況 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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